喝個酒,地上扔了一大堆空壇,還有幾個人醉倒在坊墻邊。
幸好這里是長壽坊,位置有些偏遠,沒什么人來,天氣冷大伙都在家里貓冬,要不然肯定很多人圍觀。
“高人,喝得還盡興吧?”看到中年漢子終于放下手中的酒碗,尹士駒一臉崇拜地說。
喝了這么多還能坐得這么穩,這內勁怕是很高很高吧,要是自己學會,一個指頭就能把大長錦那四個田舍奴打倒在地。
“不錯,雖說你酒量一般,也算盡心了。”中年漢子點關表示贊許。
尹士駒一聽,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呼吸聲也重了起來,有些迫不及侍地說:“求高人指點,我做夢都想成為一名武藝高手。”
盼了這么久,好話說到盡,磕頭把腦袋都磕腫了,等的就是這句話。
中年漢子呵呵一笑,饒有興趣地說:“哦,說說你想學什么樣的武藝?”
“越厲害越好,最好是那種飛天遁地,取敵人首級于千里之外的絕世武藝。”尹士駒想都沒想就說出答案。
“哈哈...哈哈哈...”中年漢子搖搖頭說:“這些都是說書人說的吧,真有這么厲害,那不叫武藝,叫仙術,武藝哪有這么厲害。”
尹士駒連忙問道:“高人,最厲害的武藝高手,有多厲害?”
“天地那么大,有很多身懷絕懷的隱世高人,最厲害的武藝有多厲害,真不好說,不過像一流的武藝高手,能飛檐走壁、揮綢成棍、摘葉傷人,殺人猶如囊中取物。”
說到這里,中年漢子打量了一下尹士駒,搖搖頭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看得出公子對學武很有誠心,可根骨欠佳,也過了最佳練武的年齡,絕頂高手這一生怕是無望,不過只要有合適的武藝功法,成為一個千人敵的高手,還是有希望的。”
尹士駒聞言連忙跪下:“求高人指點,只要習有所成,以后高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日后高人有什么吩咐,尹士駒絕不推搪。”
不管那么多,先把武藝學到手再說,以后的事,誰說得準呢。
要是中年漢子要錢,又把自己的武藝說得天花亂墜,尹士駒肯定有所懷疑,現在不同,中年漢子視錢財如糞土,還主動解釋武藝沒有想像中那么厲害,尹士駒雖說是一個多疑的人,此刻對他再沒一絲懷疑。
熱油鍋中取物、千杯不醉,這些都是武藝高強的表現。
中年漢子這次沒有馬上讓尹士駒起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筋骨,閉著眼想了片刻,這才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剛才答應傳藝,好吧,看在緣分的份上,就傳你一門武藝。”
“謝高人,謝高人,謝高人。”尹士駒喜出望外,二話不說就磕了三個響頭。
等尹士駒磕完頭,中年漢子沉聲說:“聽好了,根據你的年齡和筋骨,現在有三門適合你練的功法,分別是葵花寶典真陽功和金鐘罩,你可以挑一門。”
尹士駒不敢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高人,不知這三門功法哪個威力最大,能介紹一下它們之間有什么區別嗎?”
有一個掌管后宮的姐姐,尹士駒大風大浪見了不少,沒有一下子被驚喜沖昏頭腦,主動問起三門功法的不同。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草率。
本想說三門功法都想要,可又怕惹眼前這個不愛名利的高人生氣,最后還是決定聽從他的安排,先把他答應的拿到手再說。
說到功法,中年漢子也變得謹慎,左右看了一下,那六名護衛也離得二丈遠,附近也沒外人,這才沉聲說:“三門功法各有特點,功法最強、成就最高就是葵花寶典,不過要自損身體;真陽功最容易練成,不過要求最嚴格;三門中最好練就是金鐘罩,不過要受些委屈。”
“高人,葵花寶典說的自損身體,不知如何自損法?”尹士駒有些忐忑地問道。
練武,自然是功法越高級、成就越高的好,可要自損身體,還得問清楚。
“這門功法需要絕情寡欲,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自宮你懂吧。”
尹士駒臉色一白,忍不住兩腿一夾,馬上搖搖頭:“懂,懂,那...真陽功呢?”
經常出入皇宮的尹士駒哪能不明白,宮里的太監都是被“宮”了的人,功法雖好,可自己還沒玩夠呢,再說阿耶和阿姐也不會同意的。
“筋骨方面的要求,從剛才摸骨的情況來看,你可以練,不過,練這功的人一定要童子身,在練成前不能破身,這是叫真陽功的原因。”
尹士駒面色一黯,面色有點緊張地問:“高人,那金鐘罩呢?”
去年從宮中偷了一本春宮圖,一時沒忍住就拉貼身婢女嘗試了,現在偶爾還在青樓掛個席,早就不是童子身,真陽功練不了,葵花寶典也不能練,只剩最后一門功法,尹士駒生怕最后一門適合自己練的功法也練不了。
遇到寶山空手回,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隱世游俠,還纏到人家肯傳授一門武藝,要是三門都不合適,那自己還不得悔死?
“金鐘罩是一門很霸道的武功,練成后好像被一個無形的金鐘保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到時敵人怎么打都不能對你造成傷害,可你一出手就能傷到對方。”
“我愿學,我愿學,請高人傳授金鐘罩的功法。”尹士駒急不及待地說。
霸道好啊,自己最喜歡就是霸道,想一下,真能刀槍不入,別人怎么打都沒事,自己一出手就能把對方打趴,太威風了。
“先不要答應得這么早”中年漢子淡淡地說:“這個功法有些特別,一開始要先練習抗打擊能力,就是讓別人打你,通過挨打不斷提高你抗打擊能力,還沒學習怎么攻擊,就要先學會怎么挨打,這就是剛才說的委屈,你能忍受嗎?”
尹士駒只是猶豫片刻,很快一臉堅決地說:“為了做一個像高人這樣的游俠,我愿意學金鐘罩,就是再受委屈也心甘情愿。”
很多事,有得必有失,就像二弟薛陽,他是能打,可是每日天還沒亮就要起床練武;程處亮也能打,他不知讓他老子程咬金打了多少次,有幾次打得要養幾天傷才能下榻,尹府有的武師,為了練武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為了練成威風八面的金鐘罩,就是受點委屈自己也認了。
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易的冷笑,從懷里拿出一本功法,一臉嚴肅地說:“這功法只傳給你,沒經得我同意,不能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不能把秘笈給他人看,更不能私自傳給他人,若然有違,清理時莫怨我不念舊情。”
“請高人放心,我尹士駒保證不泄露這件事,若然有違,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尹士駒一臉嚴肅地說。
越有本事的,脾氣也越怪,規矩也多,為了成為武藝高手,尹士駒毫不猶豫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