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冰棍?”
沈運翻看著手中用塑料做成的“冰棍”,心中一陣無語。
原以為自己能夠白嫖一根冰棍,好去去暑氣,結果沒想到所謂的冰棍僅僅只是一個道具。
“看樣子,科技進步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運一陣感慨道:
“還記得老媽說她年輕的時候,拍電影用的美食都是真的,演員甚至不需要吃盒飯,光靠演戲就能吃飽肚子,結果到了現在,這個光榮的傳統怎么就丟了呢?”
如果沈運是導演或者投資人的話,自然是希望這樣的道具越多越好,畢竟這樣才能節省拍攝經費。但問題是沈運是一個演員啊,自然會對劇組的這種“扣門”行為表示不滿。
就在沈運看著冰棍嘀咕的時候,一個戴著導演帽的人拿著喇叭喊道:
“各部門準備,演員全部歸位,下一場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到導演的話,沈運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在來的時候,那個青年就已經向自己簡單地介紹過這場戲的劇情了。
大致就是在一場以胖丁為主題的活動結束之后,男女主角在活動場地外意外見面,而后激情相擁的戲碼。
而沈運所扮演的角色,則是一個從活動主辦方那里拿到胖丁氣球,準備回家的路人。
事實上像沈運所扮演的這種沒有任何臺詞,且不露臉的群演誰來都可以。但是無奈劇組原先準備的胖丁氣球突然破了一只,如果想再定制的話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定制一個胖丁氣球的價格也不便宜,因此副導演周導才會想出讓那個青年外出找擁有胖丁的群演來飾演這個角色。
換句話說,沈運之所以能夠獲得這份工作,確實和小胖丁脫不了關系。
想到這里,沈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算了,吃軟飯就吃軟飯吧,吃自家小甜心的軟飯不丟人。
再說了,訓練家靠精靈吃飯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做完自己安慰之后,沈運左手拿著道具冰棍,右手牽著一根繩子,在指定的位置靜靜站好。
至于小胖丁,則是鼓著嘴吧,憋著一股氣,努力地將自己假裝成一顆沒有感情的氣球,飄蕩在沈運的頭頂。
對于小胖丁來說,這同樣是它第一次拍電影,因此小胖丁也格外地努力,想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雖然它扮演的只是一顆沒人注意的氣球。
眼看所有人都準備地差不多了,導演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翹起二郎腿,拿著喇叭喊道:
“全體都有,3……2……1……action!”
話音剛落,沈運便按照原定的計劃邁開腳步,朝前方走去。
約莫走了5步左右之后,一個身穿米黃色長裙的妹子從沈運對面的街角走出,手中同樣牽著一個胖丁氣球。
不用問,她就是這部劇的女主角了,按照原定的劇本,接下來她應該“無意間”看到站在沈運背后的男主角,而后激動之下朝著對方跑去,最終雙方相擁在一起。
事實上女主角也確實是這么演的,在從街角出來之后,她便“無意間”地發現了男主角,并且朝著對方跑去。
拍攝進行到這里,一切都很順利,無論是女主角的面部表情還是發現男主角的時機,都把握的非常好。
就在導演以為這場戲可以一次過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只見女主角在奔跑到距離沈運還有5米遠的時候,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從男主角的身上轉移到了沈運的臉上——即便這個時候沈運其實的側著臉,只將半張臉朝向女主角的——并且女主角奔跑的動作也為之一頓,而后緩緩地慢了下來,最終站在了沈運的面前。
“咔咔咔!”
導演憤怒地拿著喇叭喊道:
“女主角!女主角你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就不跑了?”
“我……”
女主角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低著頭,用雙手玩弄著衣角,扮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是沈運卻敏銳地察覺到,雖然對方的頭是低著的,但是對方的眼睛卻一個勁地朝自己的臉上瞧。
“問你呢,說話呀!”
這個時候,導演已經走到了女主角的身前,高聲質問道。
但是女主角卻依舊沒有發聲,似乎是想將這件事情掩蓋過去。
畢竟她也不是菜鳥了,自然知道要是因為沈運而導致自己拍攝不利的話,導演很有可能會將沈運趕出劇組,這是女主角所不愿意看到的,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還想將沈運留在劇組里看看能不能發展一下呢。
然而女主角的計劃并沒有得逞,就在拿著喇叭繞著女主角轉了一圈之后,導演終于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沈運的身上。
原本導演以為沈運只是一個普通的群演,但是在看到沈運的那張臉之后,導演忍不住愣了一下,而后高聲喊道:
“副導!副導呢?”
“這,這呢!”
聽到導演的呼喚,一個看起來顯得有些胖的中年男子跑到了導演的身邊,低聲道:
“導演,您找我啊?”
“這個人是怎么回事!?”
導演生氣地指著沈運道:
“你怎么找這種人來當群演?不知道他會嚴重影響我們的拍攝進度嗎?”
“對不起,對不起。”
副導演連連哈腰道歉,他是負責劇組群演招募工作的,通常所有的群演都是他招進來的,因此現在群演出了問題,他也是難辭其咎。所以不論如何,先把姿態放低道歉總是沒錯的。
而就在道完歉之后,副導演才有空起身,將目光轉移到沈運的臉上。
“咦,不對呀!”
看到沈運的臉之后,副導演驚訝道:
“我不記得我招募了他呀!”
“不是你還能是誰?”
導演一臉不滿地說道:
“我們劇組的群演重來都是你負責招募的,我可沒有讓其他人頂替過你!”
在導演看來,副導演這是準備推卸責任了,因此才用話將其堵住。
“不是,導演您聽我解釋。”
副導演低聲下氣道:
“您想想,我又不是瞎子,像他這樣的人,一般人看見都很難忘記,更何況是和他說過話的人呢?假如他真的是我親自招募的話,我沒理由不記得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