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雪亮的白刃閃過。
慌不擇路的混混登時雙目圓睜,嘴巴張開,他沒有想到在大樹后竟然隱藏著一個人,嗓子眼里發出‘哬哬哬’的抽風聲,勃頸上已經多出一道紅色的血線。
至死都不知道殺死自己的是誰。
伊森揮去小刀上的殘血,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幾個混混實在太過可惡,用令人不齒的手段操控競技場的賭局。
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
伊森作為競技場的秘銀徽章持有者,當然有權利處決這幾個人。
狼人浩特此時還是保持著擁有兇唳外表的狼人狀態。
在他的臉上和身體上長滿紅棕色的毛,白森森的牙齒若隱若現,一雙眼睛殺意森森,此時正盯著手持匕首的伊森,戰斗一觸即發。
“我無意撞破你的秘密,不過這幾個人的確該死。”
伊森敲了敲胸口上的秘銀徽章,算是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狼人浩特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到底動不動手。
“手上的戒指挺漂亮的。”
在伊森看到狼人浩特的那一刻,他的鼻子就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從交錯的‘真理之線’上可以看出有一根線連接著伊森左手中指和浩特的右手食指。
伊森的話音剛落,浩特的臉色忽然劇變,渾身的棕色毛發直立,鋒利的爪子再不猶豫,朝伊森迎頭抓去。
他一動手,伊森不僅不慌,反而正好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他的右手上應該是有戒指。
面對鋒利的爪子,伊森早有準備,手中的匕首探出,水手小刀術使出。
“叮當”
沒想到浩特的利爪如此堅硬,伊森手中的凡鐵匕首都被磕出了兩道豁口。
不過浩特的攻擊雖然又急又快,但伊森有嘻哈格斗術和水手小刀術傍身也絲毫不懼。
他之所以突然襲擊,原因無他,在他的手上的確戴著一枚戒指,這枚戒指關系到他的家族,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只是這枚戒指是隱形的,除了他沒人能夠看得見,但為什么伊森叫破了戒指的所在呢?
此時的伊森正在通過五線譜感知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身體跟隨腦海中的節奏擺出各種嘻哈的姿勢。
忽然伊森讓過浩特的攻擊,右手的匕首憑空旋轉到左手,猛地一揮,一道白練閃過,匕首正好停留在浩特的脖頸上。
匕首雖是凡鐵,卻也鋒利無比,淡淡的寒芒讓浩特感到絲絲涼意。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伊森,對方甚至連能力都沒有使用就打敗了自己。
伊森微微一笑,自從顛覆者雕像修煉完成后,他的感知能力再上一層樓,同時又因為修煉了‘千絲靈嗅’的緣故,他的鼻子產生了特殊的進化。
此時他能夠嗅到一根根線,而這些線就是反映對方信息的‘真理之線’。
真理之線中黑色的線最為奇怪,它們會隨著對方動作的變化,而出現在身體的各個位置,有時一閃而逝,有時又有好幾根。
這些黑色的線被伊森命名為‘破綻之息’。
每一根黑線就是一處破綻。
狼人浩特在扭身探爪的瞬間,在他的脖頸之處就會出現一根黑線。
伊森需要做的就是用手里的匕首順著黑線揮出就可以了。
看著狼人浩特任命般閉上眼睛,伊森微笑的搖了搖頭,然后收回了匕首。
“你……為什么?”
狼人浩特滿臉疑問,按照道理來說他也是此次操縱賭盤的參與者,作為競技場秘銀徽章的持有者,伊森完全有權利將他繩置于法。
“別著急,我得先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相比你的生命,我需要的是你的配合。”
狼人浩特遲疑的點點頭,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不服從也很難。
經過一番了解之后,伊森點了點頭。
原來之前的那伙混混是凱旋城當地的幫派地頭蛇,他們通過浩特的朋友來威脅浩特配合他們打假拳,騙取競技場的巨額賭資。
“你的朋友?”
狼人浩特沉默不語的點了點頭。
良久之后才開口道:“他中了‘神之繳械’的詛咒,只有教會的人才能救他。”
一般來說脫臼之后,得先去教堂接受牧師洗禮,然后再通過藥劑師的治療才能有很小的幾率治愈。
這伙混混劫持了浩特的朋友,然后脅迫浩特答應他們的條件,才會把浩特的朋友送去教會。
“原來如此。”
“帶我去看看你的朋友。”
“這……”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么樣的。”
狼人浩特猶豫片刻后決定相信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少年。
“跟我來。”
此時狼人浩特又恢復到之前那個帥氣男青年的人類模樣,拔掉身上插著的一把白銀匕首,看樣子這匕首是那群混混插上去的。
隨著他拔掉匕首,浩特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眨眼之間便恢復如初。
這就是狼人的能力,極限的速度、極限的力量、極限的恢復能力。
而且浩特可能是因為戒指的原因,壓根就不懼怕銀和烏頭草。
相當于一個沒有弱點的狼人,即便是經歷過三次雕塑洗禮的伊森,如果不是因為‘真理之線’洞察了對方的破綻,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伊森跟在浩特身后,有意無意的瞥向浩特的左手,他能通過左手上長出的真理之線推測出浩特的右手上隱藏著一枚十誡指環。
浩特之所以不懼怕銀和烏頭草,最大得可能也是十誡指環帶來的能力。
當然十誡指環的能力絕不僅僅如此,這需要翻譯出‘原初文字’書寫成的‘十誡契約’才能徹底掌握。
可惜伊森還是沒有找到認識原初文字的人。
二人先是進了城,然后在浩特的帶領下拐進了凱旋城南一處略顯破舊的小巷子里。
地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兩側的矮墻已經斑駁,墻角里生出半截枯黃,是不是還能看到老鼠出沒。
在巷子中間塌了半張門板的屋子前,浩特停下了腳步。
“吱”
推開剩下的半扇門板,顯然也已經搖搖欲墜了。
“誰!”
一個略顯驚恐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