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的表情也逐漸變冷。
看到賣蘑菇的小女孩扔來的毒蘑菇，伊森連連閃開。
馬蕓說過，靈體可以通過自己的精神波動影響目標的身體。
這種五彩斑斕的毒蘑菇應該就是小女孩的攻擊方式之一。
這些蘑菇就是她的精神攻擊。
“噼啪”
馬蕓的小鞭子一響。
小女孩扔蘑菇的手都停了下來。
她蒼白的臉上七竅流血，臉上還帶著可怖的微笑。
“小姐姐快快快來吃蘑菇。”
“噼啪”
“我請你吃鞭子怎么樣？”
蘑菇朝馬蕓飛來，帶起一層濃濃的綠色煙霧。
“噼啪”
馬蕓冷哼一聲，小鞭子正好打在蘑菇上。
蘑菇瞬間四分五裂。
“嗡”
伊森腦海轟鳴。
一圈一圈的波動展開。
蘑菇化成的碎片就像百川入海一般，被波紋印的波紋吞沒。
靈體的攻擊歸根結底就是精神波動的攻擊。
精神力本身就是一種波動。
但數種波紋相遇時，會發生耦合。
所以一點波紋印像是能夠吸收這些波動一般，逐漸納入其中。
換種說法，這些精神攻擊凝聚成的蘑菇被擊碎時，這些波動忽然變成了四散的亂流，而一點波紋印仿佛就像一個漩渦，將這些亂流吸進其中，壯大自己。
那一瞬間伊森忽然感覺一點波紋印擴大了一些，變強了一些。
終于找到了波紋印升級的辦法。
一點波紋印是當時雨林試煉時，水妖精做出決定之后通過‘水妖精之吻’的祝福贈予伊森的能力。
這種能力是水妖精多年以來在空谷之間通過回聲領悟的能力。
有點像一個立體雷達，一直存在伊森的腦子里。
無論是感知還是戰斗，這能力都非常實用。
但很可惜的是，伊森并不知道進階的辦法。
此時賣蘑菇的小姑娘扔出的蘑菇碎片竟然能夠增強一點波紋印的波動。
這讓伊森雀躍不語。
任由小馬蕓揮動皮鞭，打碎飛來的蘑菇，而伊森就躲在后面吸收這些精神碎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馬蕓和賣姑娘的小蘑菇依舊對峙。
倒是伊森賺的盆滿缽滿。
就是腦袋隱隱有些發脹，但精神上卻很愉悅。
漸漸地小姑娘落了下風，籃子里的蘑菇有些入不敷出。
就在這時，空間中蕩漾起一道道波紋。
馬蕓和賣蘑菇的小女孩身體俱都一震。
轉身看向伊森。
只見伊森額頭正中間的眼睛忽然睜開，眼珠里沒有瞳孔，通體白光，直愣愣的盯著面前的小姑娘。
賣蘑菇的小女孩看到伊森額頭中間的眼睛，沒來由手中的動作一滯。
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顫。
“我要去采蘑菇了”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著一個大竹筐
清早光著小腳丫
走遍群嶺和山崗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
噻籮籮籮籮哩噻籮哩噻
噻籮籮籮籮哩噻籮哩噻
噻籮籮噻籮籮噻籮籮噻籮籮噻籮哩噻’
小姑娘又恢復了一開始天真爛漫的樣子，蹦蹦跳跳的拎著空的花籃，哼著歌謠遠遠地退去，直至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馬蕓都沒有動作，一雙眼睛盯著伊森。
伊森現在腦袋中一片混沌。
依稀有小姑娘銀鈴般的歌聲回蕩。
但更多的是腦海中一道強過一道的波紋。
緊接著額頭上那枚光潔的瞳孔上，開始出現一道清晰的波紋。
只有一圈。
圍著瞳孔的最外圍。
良久之后，當瞳孔中的波紋定住時。
伊森也終于恢復了意識，額頭上的那枚眼睛也終于關上。
“咦，那個賣蘑菇的小姑娘呢？”
“走了。”
馬蕓下意識的看了眼伊森的額頭，淡然道。
“你怎么沒抓她？”
伊森有些驚訝。
因為從剛才的戰斗看得出來，馬蕓想收服這個靈體。
“哼，跑不了的。”
馬蕓不以為然，剛才要不是擔心伊森，她又怎么會放走那個小姑娘呢。
“我們進來的時候，她說終于又見到人了，她說的會不會是鐘擺讀書會消失的那兩個學生。”
“我怎么知道，等找到她的靈魂歸宿問清楚便是。”
“她的靈魂歸宿？”
伊森一愣，有些好奇的看向馬蕓。
馬蕓接過小魅魔仆人遞過來的白色飲料，慵懶的道：“這里不都是靈體的靈魂歸宿嗎？”
她指了指周圍這些油畫。
伊森這才恍然大悟。
“你是指這些畫？”
之前歌夏行宮的園丁靈魂不也是被自己裝進了田野油畫中嗎。
“那是自然。”
馬蕓努了努嘴巴，示意伊森看墻上。
順著她指的方向，伊森看向右前方墻上的那一副油畫。
油畫中是一頭奶牛，奶牛旁邊是一個提著牛奶桶的女婦人。
此時女婦人看到伊森看她，放下牛奶桶躲在了牛的身后。
“她們都是靈體？”
“嗯。”
“靈體有很多類，有善于攻擊的、有善于詛咒的，當然也有善于輔助的，像這個擠牛奶的女工就是輔助類，她擠的牛奶應該能夠增強精神力，補充精神力消耗。”
馬蕓舉著自己的杯子，里面同樣是白色的。
“你這個是……”
伊森的眼睛瞥到了她身后的小魅魔，此時一臉嬌羞，雙手捂著胸口。
“咕咚”
伊森也有點口渴。
將目光移開，看向其他油畫。
“其他的為什么是空的？”
這個走廊兩側一共有五幅油畫。
只有這幅畫是完好的，其他的幾幅只剩下背景。
“靈體也是會消散的。”
“靈體消散？”
“嗯，就像書上的文字消失一樣。”
聞言伊森一驚。
“你是說他們都被禁忌書蟲給吸收了？幽靈書！”
“嗯，很有可能。”
“那……剛才那個采蘑菇的小女孩她是……幽靈書的封印物？”
馬蕓不置可否。
就像妖怪書和鬼藤書一樣，幽靈書應該也是有不少頁數，每一頁都可以封印相應的靈魂。
“不過他為什么留下這個牛奶女工的靈體呢？”
“因為這個靈體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靈魂歸宿，只要不走出自己的靈魂歸宿，其他靈體就拿她沒有辦法。”
“而一般來說靈體消散的原因是得不到靈力的補充，所以很多靈體都會走出靈魂歸宿尋找精神食糧，但這個牛奶女工顯然不擔心這個。”
也是，守著一頭奶牛，還能餓死？
這時候伊森直接將走廊上所有的未完成的油畫收緊徽章。
這些油畫是靈體的靈魂歸宿，有機會能找到合適的靈體入駐。
走到牛奶女工的油畫前，伊森欣賞一番后，毫不猶豫的也收進徽章。
開玩笑，你不出來，我就只能連油畫一起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