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回到相位,總領軍務,姬發以為他會率兵攻打韓榮,奪回西岐城,為此,擔心的徹夜難眠。結果,姜子牙回岐陽后,一直待在大營練軍,閉口不提出兵一事,姬發這才放心。
在他看來,與誰為敵,也不能與韓榮為敵,那跟自取死路沒何區別。
玄陽子見過姬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姬發下令斬首,結果怎么也殺不了玄陽子,姬發大驚,最后還是姜子牙出面,勸降了玄陽子和他的幾萬大軍。
“姜師叔,老爺的法旨。”
白鶴童子風塵仆仆而來,將一軸天書遞給姜子牙。
姜子牙接過后,緩緩展開,匆匆掃了一眼,便道:“白鶴童子,你回去向師尊復命,就說老夫按天書上的旨意行事。”
白鶴童子點頭,借土遁而去。
“子牙,師尊在天書中說了什么。”
白鶴童子一走,玄陽子好奇的湊上前,問姜子牙。
姜子牙道:“賢弟,師尊讓我們蟄伏,不與韓榮交峰,只待時機到來,再行東進伐紂。”
玄陽子不解道:“等時機到來,那要等多久,師尊也不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時間。”
“圣心難測,我們當弟子的,只有奉命行事。賢弟,在我府上,你不必拘束,可出了府,行事還要小心謹慎一些,以免傳入大王耳中,對你我都不好。”
“放心吧,貧道有分寸。”
兩人正說著話,楊戩忽然進來,向姜子牙道:“師叔,大王派人來,邀請你去城外狩獵。”
“狩獵,可是輔相那有捷報傳來。”
姜子牙想了想,忽道。
楊戩笑道:“師叔英明,周輔相大破戎狄,斬首三萬,戎狄殘部已經遠遁西北,周輔相不日就班師,大王龍顏大悅,約師叔一走狩獵!”
姜子牙眉飛色舞,撫著胡須道:“公旦不愧是先王親點的輔臣,這消息振奮人心。”
楊戩道:“如此一來,周國的危局已解,接下來,看何時出兵伐紂了。”
“此事不急。”
姜子牙擺了擺手,并未告訴楊戩他的打算。
“相父,孤的騎射如何。”
姬發神采奕奕,騎在一匹高大的俊馬上,手上拿著一張雕刻精美圖案的寶弓,而不遠處,正躺著一頭獐子,在地上抽搐著。
姜子牙贊道:“大王神射,老臣佩服。”
姬發看了他一眼,道:“相父收服玄陽子,給孤平添幾萬大軍,輔相大破戎狄,好事成雙,有你們二人在,孤高枕無憂。”
“大王過獎了,老臣只不過盡了為臣的本分罷了,不敢居功。”
姜子牙有些心虛,將目光轉向一邊,玄陽子為了幫自己造勢,表現不堪一擊,幸好沒有引起姬發的懷疑,否則自己只怕真得告老還鄉了。
姬發笑了笑,縱馬沖下前方,姜子牙正要走,這時,忽然從一旁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動靜,接著沖出一頭花豹,氣勢洶洶的盯著姜子牙,雙眼泛著藍光,姜子牙今天沒有乘四不相,而是騎著一匹俊馬。
姜子牙到底是術士,眉頭一皺,祭出打神鞭,那花豹也聰明,見姜子牙的鞭子不好惹,往后退了幾步。姜子牙以為它會退回樹林,只見附近的草叢又有動靜傳來,那花豹直接縱身一躍,撲進草叢中,一會兒,只見豹子叼著一張肥大的野兔鉆出草叢,縱身竄進樹林中,很快消失不見。
姜子牙搖搖頭,正要策馬跟上姬發,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一震。接下來的狩獵,他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幾次看到獵物從身邊竄過,他無動于衷。
姬發瞧見姜子牙就跟丟了魂似,問他也不說,只覺得一陣掃興,便草草結束了打獵,帶著王宮侍衛徑自回城了,只留下姜子牙、玄陽子和楊戩三人。
楊戩關心道:“師叔,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姜子牙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楊戩,老夫明白掌教說的時機了。”
楊戩一頭霧水,他根本沒看過天書,自然不知道內容,旁邊的玄陽子眼前一亮,忙問姜子牙是怎么一回事。他到現在還無比郁悶,下山這么久,還沒堂堂正正跟人斗過一場,與姜子牙那次不算,因為他有意相讓。
姜子牙笑道:“剛才,我打獵時,有一只花豹向我沖來,似要撲向我,是我拿打神鞭嚇退了它。可這豹子估計是餓極了,正要離開時,發現一旁的草叢有動靜,于是毅然撲向草叢,咬死了一只野兔。”
玄陽子疑惑道:“這跟時機有什么關系,只能說明那頭豹子欺軟怕硬,也是子牙你好心,若是貧道早就出手宰殺了這畜牲。”
一旁的楊戩卻是目光閃爍,跟隨姜子牙身邊這么久,他知道這位師叔的性子,有意說起這事,只怕意有所指,只是他猜不出來。
姜子牙笑道:“若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聯想到天下大勢身上,豈不是一切明了。此時的周國,便如那只饑餓的花豹,而韓榮像極剛剛的老夫,那只野兔嘛,自是殷商!”
玄陽子道:“如此說來,我們還不是韓榮的對手。”
楊戩卻是眼前一亮,驚呼道:“師叔,弟子知道了。韓榮勢大,若我們一味跟他交戰,很有可能耗費力氣,最后死在他手上,而殷商則不然,全靠韓榮支撐著,外強中干,若我們避開韓榮,向它下手,只怕會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
姜子牙頷首道:“不錯,我們的任務是東進伐紂,滅掉殷商,至于韓榮,收拾他不急一時。”
楊戩又道:“可是我們舉兵伐紂的時候,韓榮若是率軍救援了。”
“這個就看韓榮和殷商之間的關系如何了,以前的韓榮只是商臣,老夫又一直想消滅他,立場不同,故與他前后打了長達一年的仗。可現在他貴為西伯侯,也立了國,成為四大諸侯之一,他對紂王,還會像以前那般忠心?況且,老夫不主動招惹他,只是對付朝廷,他難道會出手干預,跟我闡教死戰到底?”
這一想通其中的關鍵,姜子牙心情大好,只要不是面對韓榮,他就充滿了信心。
玄陽子這會也明白過來,不禁對姜子牙投過去贊許之色,這位師兄不愧能做上丞相之位,這份謀略,自己遠遠不及,看來以后要多向他請教才是。
楊戩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韓榮會不會插手,不過這不失為新的戰術,不管怎么說,比之前束手無策要強。
姜子牙也不再言,他自認這個戰術沒什么問題,至于韓榮的反應如何,暫時無需考慮,觀時待變,等待師尊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