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當年蚊道人鎩羽而歸,使得如來的計劃功虧一簣,老子答應如來的條件自然也就作廢。可老子看在佛教出力的份上,將一部分弟子調離出了西牛賀洲,算是給如來一些好處吧。
經過三百年發展,如來的菩提之道,在靈山附近開花結果,也建立西方第一個國家,天竺國,并有像四周蔓延的趨勢。
西牛賀州的統治權雖然在玉帝手中,可如來畢竟是西天佛老,有傳教的使命,故對佛教在西方只是單純的宣揚佛法,玉帝并不干涉。
玉帝的態度讓如來大喜過望,于是派了許多弟子出去宣揚佛法。只不過西方多是深山老林,據山為王的妖怪不少,要想宣揚佛法,必須要將這些妖怪一一拔除。
對于這些妖怪,如來并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將他們度入門下,以佛法教化,來日為佛教出力。
“世尊,最近天竺國有不少年輕女子失蹤,國王傳言是妖怪所為,懇求我佛派人下山解決此事,將罪惡之源繩之于法,還百姓一個朗朗太平。”
阿難走到如來身邊,小聲說道。
如來沉吟道:“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阿難嘆道:“弟子經過一番排查,發現這段時間,我靈山弟子,有好幾個頻繁下山。這些弟子都是剛加入我佛教的。”
“看來佛法也不能勸他們向善。”
如來嘆息一聲,天竺國可是第一佛國,又在靈山腳下,不能出任何亂子。這些害群之馬,必須要嚴懲,否則不僅影響了佛教的聲譽,還會壞了自己大興計劃。
“你去把燃燈找來。”
阿難領了命,轉身離開了大殿。少時,燃燈進來,雙手對著如來合什。
“燃燈,最近天竺國有大量女子失蹤,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如來盯著燃燈,三百年,燃燈終于邁入了混元大羅金仙,實力僅在自己之下。哪怕蚊道人,實力也遜燃燈一籌。畢竟,蚊道人成為混元大羅金仙,借助六品蓮臺之力,而燃燈,卻是靠自己的努力。
燃燈境界突破后,萬佛之祖的稱號方實至名歸。
燃燈道:“世尊,是我教導不利,才生出這等禍事,給佛教蒙羞了。”
內中原因,燃燈也查清楚了,正準備告訴如來,沒想到如來更快一步。
如來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那些弟子不識禮數,野性難遜,想要讓他們改變身上的惡習,只怕難。”
燃燈想了想,忽道:“世尊,為了天竺國百姓安危著想,不如將他們關起來,禁足百年,待徹底教化成功,再放他們出來。”
如來搖了搖頭,道:“我佛眼里,眾生平等,雖他們是妖怪出身,可在佛法的教導下,必能去除惡念,成為一個善良的佛家弟子,普度眾生。”
燃燈卻道:“世尊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怕這些人難教。”
這些妖怪呼嘯山頭時,以殺戮為樂,率性而為,不識禮義廉恥,佛法自是洞悉智慧之道,可以勸人向善,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來想了想,道:“萬惡淫為首,要想改變他們好淫擄掠的性子,只有去掉他們的惡緣,如此才能一勞永逸,免除后患。”
燃燈暗暗一驚,沒想到如來會有這種手段,不過仔細一想,這也是約束那些弟子最有效的辦法,只是有些缺乏人道。
不過為了佛教的長治久安,那些妖怪身為本教弟子,做出一些犧牲,又有何不可。
“世尊所言極是,唯有如此,才能為天竺國的百姓帶來安危。”
如來淡淡一笑,燃燈同意此事,這事實行起來不會有任何阻力,出家人四大皆空,自己也是為了這些弟子能早日明白佛法之道。
燃燈又道:“只是這事,交給誰負責了。”
如來道:“此事關系重大,便交給你負責,文殊和普賢協助,文殊他不是前些年收服一頭青獅么,我佛教的閹割制度便從他這里開始。你作為過去佛,道理需跟他講明白。”
“貧僧明白,請世尊放心。”
燃燈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大殿。
靈山很大,文殊住在山陰一面,清靜自在。當初三教會誅仙陣時,文殊便相中了虬首仙為坐騎,只不過虬首仙被接引帶去了西方,后來死在潼關。
這些年,文殊一直想找個坐騎,幾十年前,在西方宣揚佛法時,在一個山頭撞見一頭青獅,境界雖不如虬首仙,可文殊卻動了心,利用神通,將青獅收服,并帶回了靈山。
“弟子見過燃燈佛。”
一見燃燈來了,文殊不敢怠慢,起身招呼。
燃燈道:“道友不必多禮,貧僧此來,是有一樁事需跟你說。”
當初,三人為了前途,毅然脫離闡教,入了佛門。在靈山待了一千三百年,三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造化,燃燈獨自面對文殊,心中有些感慨。
文殊道:“請說。”
燃燈侃侃道:“最近天竺國發生的事情,想必道友也聽說了,這對我佛教十分不利。故為了佛教的長治久安,必須對最近百年加入我教的弟子強行教化。
文殊不解道:“如何強行教化。”
“很簡單,只要是妖族出身的弟子,女弟子除外,其他人須要凈身。”
燃燈的話讓文殊暗暗一驚,忙道:“這事是不是太過偏激了,犯惡只有其中一部分,多數弟子還是恪守佛法清規,若是統統凈身,這對他們不公平。”
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手段簡直太狠了,文殊不能接受。
燃燈卻道:“世上事,沒有絕對公平,只有相對公平。這事已經得了世尊首肯,道友,還請以大局為重,以身作則才是。”
“這……”
文殊面露難色,按燃燈的說法,青獅必須要凈身,這太殘忍了,儼然違背修行人本意。可讓他反抗如來的法旨,他又不敢,一時間不知怎么辦。
燃燈道:“道友有如今這地位,來之不易,為了佛教的發展,該舍棄還是要舍棄。沒有舍,哪來的得了,況且,只是凈身,又不是取他們性命。”
文殊咬了咬牙,道:“聽從世尊安排。”
燃燈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