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榮親自去南天門,將鎮元子請到了云樓宮,至于女媧娘娘,和韓榮打了聲招呼,便回了她的行宮。
“大仙,這茶是神農師叔親自煉制,請慢用。”
天庭和火云洞兩家結盟后,神農每年會送一批茶葉給天庭,以其中一部份落入韓榮的云樓宮。一般來了貴客,韓榮才會拿出仙茶招待。
鎮元子飲了一口,頓時贊不絕口,相比之下,五莊觀所用的茶葉,實在不值一提。不過茶雖好,他的心思卻不在茶上面。
“小友,貧道此來,是有一樁事要請你幫忙。”
鎮元子為人光明磊落,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韓榮道:“大仙請說。”
自己當初大婚,韓榮有想過請鎮元子來參加,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在諸多上古高真中,鎮元子脾氣最為古怪,獨來獨往,他這種不合群的性子,實在不宜出現這種場合。
人家寧封子是刻意低調,可鎮元子像極了一股清流,自視甚高,被困在五莊觀久了,對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趣。
這些年,自己威名響徹三界,雖然鎮元子一直待在五莊觀,可斷然不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來對自己的事跡也有所了解。得知自己成婚了,沒來恭喜一聲。
若是一個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一千多年沒見了,第一件事必是恭喜自己成親,其次再恭喜自己做了天庭的高官,等水溫差不多了,再提他的事情,豈不是恰到好處。
可鎮元子倒好,見面打了聲招呼,便迫不及待開口,若是關系十分親密,倒沒什么。可他與自己算不上多熟,如此做,著實有些失禮。
鎮元子道:“不瞞小友,如今五莊觀不止貧道孤家寡人一個,門下弟子有十幾人,算是一方勢力傳承。”佛教在西方大行其道,這刺激到了鎮元子,于是開始四處物色弟子,準備大干一場。
韓榮笑道:“在下恭喜大仙了,大仙道法高深,五莊觀又是罕見的仙家之地,大仙早就應該收徒了!”
“這正是貧道的難處,貧道一個人無所謂,只要心中有道,即便名聲不顯,又有何妨。只是弟子們他日出門闖蕩,被人輕視,難免會影響他們的心境,我找你,也是讓你幫忙,替五莊觀揚名。”
從得道那刻開始,鎮元子就守著五莊觀那顆人參果樹,與昔日的道友斷了聯系,時過境遷,本來沒什么名聲的他這下更是被人徹底遺忘。
鎮元子這才意識到名聲的重要性,自己即便境界高深又如何,沒有名聲,一樣在三界吃不開。
韓榮還以為是什么大事,這種小事,對他來說只不過舉手之勞,于是道:“大仙要想揚名,這有何難,昔日在五莊觀,大仙好聲招待,今日幫你,義不容辭。”
鎮元子聞言,大喜道:“那貧道就謝過小友了!”
為五莊觀揚名這事,困擾自己已久,也想不出一個解決之策,可到了韓榮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難事,這讓鎮元子心中生起感慨,莫非自己真的老了。
韓榮侃侃道:“一點小事,大仙又何足掛齒。不過要犧牲大仙一樣東西,才能達到揚名的效果。”
若是封神殺劫時,只要去西岐戰場走上一遭,做一首道歌,出手敗一敵,足以揚名。可現在到了西游,想要揚名,難度增大了幾倍,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可鎮元子有人參果,卻是不難。
鎮元子忙道:“小友請說,只要貧道能拿出來,毫不猶豫。”
韓榮看了他一眼,道:“大仙若能這般想,那就好。在下說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你五莊觀的人參果,大仙拿出來一些,辦一個仙果大會,屆時,在下替大仙宣揚,揚名不在話下。”
鎮元子臉色一變,若是別的東西,他可以毫不在乎,可那人參果,無疑是拿刀割他的肉,他舍不得。人參果一共就那么二三十個,若辦了一場仙果大會,只怕所剩無幾了,沒了人參果,揚名還有什么意義。
韓榮也不說話,辦法他已經替鎮元子想出來了,就看他如何選擇。不過以鎮元子小家子氣的性子,想要做這個決定只怕很難。
良久,鎮元子才道:“小友,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么。”
“有。”
韓榮的話,讓鎮元子眼前一亮,正要追問,韓榮卻道:“前段時間,蚊道人帶領群妖在靈山殺進殺出,名聲大噪,若大仙效仿,大仙的大名必然在三界如雷貫耳,又何愁五莊觀的名聲。”
鬧事也是揚名的辦法,而且非常有效,不曾見原書中,孫悟空大鬧天宮,根本沒打進靈霄寶殿,就被王靈官給攔了下來。可名聲卻打出去了,在日后取經的路上,一聽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那些妖怪未見其人,便先敬畏三分,這就是名聲的效果。
鎮元子無語,先不說他的道行不及如來,靈山人才濟濟,他若敢去靈山鬧事,只怕名還沒揚,就被如來先給除了。這個法子太過冒險,自己又不是賭徒,干嘛孤注一擲。
“小友,這辦法不靠譜,換個靠譜一點的辦法。”
韓榮嘆道:“只有兩個辦法,就看大仙如何選擇。”
鎮元子也知道韓榮說的是實情,咬了咬牙,道:“貧道選第一種,不過那人參果不多,小友也知道。不知這仙果大會,要準備多少人參果。”
韓榮看鎮元子緊張的樣子,笑道:“只準備十幾個吧,剩下瓊漿玉液,仙茶等等,在下提供!”
鎮元子一聽松了口氣,十幾個雖然多,不過為了替五莊觀揚名,他豁出去,便道:“小友仗義,貧道在此謝過了。”
韓榮所說的東西,都是三界有名的長生資源,他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南極長生大氣,財大氣粗,相比之下,自己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想到這,鎮元子老臉一紅。
韓榮卻道:“物以稀為貴,這些東西,在天庭雖然珍貴,不過以在下的身份,弄到不是什么難事。倒是大仙的人參果十分稀少,當初因為在下的原因,吃了你幾下,心中一直過意不去,一直想著彌補大仙了。”
彌補當然只是口頭上的套話,韓榮真正目的是拉攏鎮元子。
鎮元子忙道:“你我之間,說這等話,就太過見外了,區區幾個人參果,又算得了什么。再說,小友當初一番關于道的觀點,對我幫助實在不小,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那只不過是在下一些淺見,沒想到會給大仙帶去幫助,豈敢言謝。”
韓榮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鎮元子便提出了告辭,韓榮親自送他出了南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