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景泰宮夜宴
一眾衛軍大將軍在大將軍都督府的官署里吵吵鬧鬧的,最終被岳飛強勢鎮壓了,并且告訴他們,五日之后,鄧昇會在景泰宮設宴,親自給他們解釋一下這一次名單的問題,這可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次有君王親自給臣子們解釋的,所以岳飛警告這些人,如果誰敢在宴會上對鄧昇有任何不敬的話,他就要不客氣了。
作為當朝大將軍,鄧國第一名將,岳飛在軍中的威望比之鄧昇還要高,別看這群衛軍大將軍,平日里在軍中咋咋呼呼的,但是到了岳飛面前,誰也不敢造次。
而就在岳飛鎮住這群大將軍的時候,宛城王宮,乾陽宮中,崔浩正一臉尊敬的站在殿下,而鄧昇此此時正在拿著一本書仔細閱讀,背對著崔浩,良久,鄧昇放下書籍,轉過身來,對崔浩說道:“他們都到了嗎?”
崔浩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大王,都到了,而且就在剛才,金吾衛大將軍鄧羌、怒蛟衛大將軍周瑜、神策衛大將軍張遼、神武衛大將軍慕容垂、無當衛大將軍鄧忠都闖進了大將軍都督府的官署,在那里鬧了一場,不過被岳大將軍給制止了!”崔浩將一眾衛軍大將軍在大將軍都督府的情況說給了鄧昇聽。
鄧昇聽后,也是嘆了一口氣,這件事的確有些麻煩了,不過鄧昇相信岳飛,岳飛既然鎮住了這群衛軍大將軍,那就會告訴他們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的,鄧昇說道:“崔卿,你覺得寡人的解釋他們會聽嗎?”
崔浩回道:“大王,作為一國之君,為了一件事情親自設宴給臣子們解釋,這本就是破天荒的,這就表明了大王對他們的重視,介時,無論大王作任何解釋,他們都得接受,這才是君臣之道,如果還有誰敢不依不饒的,那么他就不配在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崔浩一直以來將君臣之道看得十分重,這件事崔浩也知道鄧昇做得有些不妥當,但是又能如何呢?鄧昇是鄧國之王,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作為臣子的只能服從,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崔浩看來,鄧昇根本無需向那些衛軍大將軍解釋,不過為了此事能夠盡快的平復,崔浩也只能默認了,不過如果宴會上,有哪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不開眼的話,崔浩也不介意將他拉下來的。
鄧昇點了點頭,對于崔浩的說法他很滿意,其實在他決定開這個宴會的時候,崔浩等人也是不同意的,畢竟鄧昇作為一國之君,紆尊降貴的給臣子解釋,這怎么說都不符合規矩的,不過鄧昇還是堅持了,無他,雖然有系統的存在,鄧昇不害怕手下人的背叛,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寒心的,所以為了好好安撫眾將,鄧昇毅然決定邀請眾將。
五日之后,鄧昇親自在景泰宮中邀請大將軍都督府的人和十二衛大將軍,酒過三巡之后,鄧昇對眾人說道:“諸卿,今夜大家的情緒也不是很高啊,就算大家不說寡人也都知道,你們心里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寡人,既然如此,那寡人就好好的聽一聽,你們誰先來啊?”
下面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愿意當這個出頭鳥,良久,和鄧昇關系最親近的鄧羌站出來,拱手說道:“大王,其實臣等并沒有什么惡意的,只不過是心中有些疑問希望大王能夠看在臣等為大鄧南征北戰多年,為臣等解答一下而已,如果臣等有哪句話沖撞了大王,還望大王能夠恕罪!”
鄧昇笑著看著鄧羌,不得不說,鄧昇這一番話說的很漂亮,一開口就說他們為鄧國浴血沙場多年,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讓鄧昇不好對他們發火,鄧昇笑了笑說道:“鄧卿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寡人都聽著的!”
“既然大王讓臣說,那臣就僭越了!”鄧羌說道:“有關于明年開春北征之事,本來選哪一個衛軍出征這個本就是大王和大將軍都督府的權利,臣等并不會有什么意見的,但是這一次羽林衛突然出現在名單里,臣等以為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羽林衛也是我大鄧十二衛之一,也是有著為大鄧開疆拓土的職責,為什么就不可以參加北征了?”聽了鄧羌的話之后,鄧昇又反問道。
“大王,請恕臣無禮!”這時,怒蛟衛大將軍周瑜站起來說道:“雖然說羽林衛是大鄧十二衛之一,但是羽林衛更是我大鄧的禁軍,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護衛大王,護衛宛城,現在突然參加北征,這就是舍本逐末。至大王與王都于不顧!”
周瑜此話一出,坐在一旁的鄧艾當下就想出來解釋一二,但是卻是被鄧昇給阻止了,然后笑著對周瑜說道:“周卿暫且先坐下!”然后又對眾人說道:“剛才周卿所說的一番話,寡人知道,這是你們絕大部分人的心里話,沒錯,羽林衛的職責的確是要護衛寡人和王都,這次北征本不應該去的!”
說到這里,鄧昇站起來,來到鄧艾身旁,拉起鄧艾,對眾人說道:“但是寡人不忍心,寡人心中有愧啊,這是鄧艾,你們大家都認識,可是你們又知不知道,鄧艾今年四十有余了,他從二十出頭就追隨寡人,兢兢業業為寡人守了二十年的王都,作為一個武將,卻從未上過戰場,你們說這公平嗎?”
說罷,鄧昇便拉著鄧艾來到鷹揚衛大將軍薛仁貴面前,對他說道:“薛卿,你當初與鄧艾還有高順,一同將寡人從獵場中救出來,寡人對你們一直都很感激,你告訴寡人,這公平嗎?”
此時薛仁貴的思緒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秋天,想起了當年那個風華正茂的鄧艾,閉著眼回道:“不公平!”
鄧昇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眾人說道:“那你們說,這樣公平嗎?如果你們坐在鄧艾的位置上,你們又會怎么樣?會不會也像鄧艾一般,不顧武人的尊嚴,跪在乾陽宮,請求寡人給羽林衛一個機會呢?”
眾人聽后也是一陣心塞,是啊,作為武將,最高的榮譽就是浴血沙場、馬革裹尸,但是鄧艾卻二十年如一日的守著宛城,蹉跎了二十年的歲月,在他們威風八面,在沙場上大殺四方的時候,鄧艾仍是守著這一座城池,如果換做是他們,恐怕早就瘋了,這下子,他們似乎也無話可說了。
見眾人皆無話可說了,鄧昇便知道這事成了,不過還欠缺一些火候,于是鄧昇便趁熱打鐵的說道:“說實話,你們都要感謝鄧艾,沒有鄧艾常年駐守宛城,為你們解決了后顧之憂,你們又怎么能夠在沙場上馳騁呢?如今鄧艾只不過跟寡人提了一個作為一個武將最卑微的請求,如果寡人這都不能滿足他的話,那寡人又有何臉面統領大鄧呢?所以寡人思前想后,覺得虧欠鄧艾和羽林衛眾將頗多,所以才會特許一萬羽林衛加入北征大軍之中,這是寡人對羽林衛的補償,寡人不知道你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寡人是絕不會更改的!”說罷,鄧昇又重新坐回了王座!
鄧昇的一番話,說得一眾大將軍面紅耳赤的,心里也是很羞愧,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起鄧艾這些年的付出,感覺鄧艾這個請求還真是不過分,軍中不像朝堂,什么都要講規矩,講制度,軍中多了一份情義,這是眾人從戰場上積累下來的情義,所以這一刻,他們對羽林衛隨軍出征再也沒有任何意見了。
神策衛大將軍張遼一臉羞愧的站起來說道:“大王,臣等知錯了,是臣等心胸狹隘了!”然后又對鄧艾躬身行禮道:“鄧艾將軍,這些年辛苦你了!”
“鄧艾將軍,辛苦了!”眾人見狀,紛紛站起來身來對鄧艾躬身行禮道。
鄧昇見狀,心里暗笑了,這件事終于是解決了,能夠將一件因一時魯莽沖動而引起錯誤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來,鄧昇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
解決了這些事之后,整個宴會重新變成了其樂融融,不過這個時候,鄧忠卻是站出來,因為他有話說了,而且還是很重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