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相互試探
“咚！咚！咚！”劍山外，蒙統、蒙栗兄弟倆率領五萬秦軍精銳正在對劍山進行試探式的進攻，別看戰鼓敲得咚咚響，但是絕大多數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勢，除了開戰初期發動過幾波比較猛烈的攻勢之外，其余的都是剛接觸不久就退下來，草草的扔下十幾具尸體便結束了。
蒙家兄弟也不傻，他們很清楚自己來劍山的目的是什么，以手上五萬人攻破鄧軍的劍山大營，這怎么可能呢？真當鄧軍是吃素的嗎？所以在基本探清楚鄧軍的態度之后，蒙家兄弟便將兵馬撤了下來，安營扎寨，同時派人去給白騏傳訊。
夜幕漸漸降臨，劍山外的秦軍終于是消停下來了，而鄧軍眾將則是在清點一下自身的傷亡，不清點不知道，一清點才知道啥叫毫發無傷，打了一天，也就傷了一百多號人，陣亡的還不到三十人。
“大將軍，看來這一支秦軍只是來試探一下我們的，并沒有打算強攻啊。”中軍大帳中，負責今日抵御秦軍的楊林說道，別看今天秦軍來了一波又一波，但是真正短兵相接的也就那么一會，鄧軍損失忽略不計，秦軍的傷亡也不大，這場仗打得很兒戲沒什么兩樣。
“這也是意料之中，白騏雖然名聲很大，不過再狂也不至于狂到依靠山外這幾萬人就想拿下劍山的，只不過令本將想不到的是，這支前來試探的秦軍居然連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強攻都沒有，全程都在試探，難道他們以為這樣不痛不癢的試探就可以摸清我軍的實力嗎？”李靖也很迷惑，山外的這一支秦軍是來試探己方的實力的自己也預料到，畢竟白騏作為當世名將，在面對從未遇過的對手，沒理由連基本的試探也也不知道的，只不過今日秦軍全程都是不痛不癢的打了幾下，這讓李靖很不解。
“大將軍又何必糾結呢？秦軍沒有發動猛攻對我軍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軍就越有利，屬下巴不得秦軍每一次都像今日這樣的，這樣等到援軍到來的時候，我軍起碼還能保全九成的實力。”就在李靖糾結的時候，賈詡笑了笑說道，畢竟現在這樣的局勢對鄧軍來說最有利，只要自己穩坐釣魚臺，管他秦軍波濤洶涌呢？
“哈哈哈！軍師所言甚是，是本將考慮得太多了，只要我軍像一顆木樁一樣死死的釘在劍山之上，秦軍便無計可施。”李靖聽了賈詡的話，頓時豁然開朗，是啊，這樣的局面不就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嗎？于是笑了笑說道：“好了，秦軍到底是怎么樣的打算不必理會，只需要謹守防線便可，不過諸軍可不能因為今日的輕松而松懈下來，援軍一日不到，我軍的危機便一日不能解除，還需要加強警惕才是。”
“請大將軍放心，末將等定當竭心戮力，讓秦軍在劍山鎩羽而歸！”眾人拱手應道。
而秦軍大營里，蒙家兄弟也在清點自身的傷亡，損失不大，幾乎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的，陣亡一百多人，傷兩百人不到，不過這樣的結果卻不是蒙家兄弟想要看到的，蒙栗對自家大哥蒙統說道：“兄長，太尉派我們來是要摸清鄧軍的實力，可是像今天這樣不痛不癢的，我們連鄧軍到底實力如何還是一無所知啊。”
蒙統說道：“這個為兄當然知道了，但是鄧軍聲名在外，雖然這個李靖還有天武衛并不是鄧國傳統精銳，但是能夠位列鄧國十六衛之一又豈是易與之輩呢？今日的進攻為兄只是想先行試探一下鄧軍的防御而已，事實證明鄧軍是真的打算死守劍山了。”
“那兄長，我軍什么時候才真正的強攻一次呢？要知道留給我軍的時間不多了。”蒙栗這才曉得自家兄長的意圖，可是這樣一直不來一次強攻，壓根摸不清鄧軍啊，自己也沒有這么多時間可以蹉跎了
蒙統點了點頭，說道：“明日再試探一次，后日正式猛攻一次，不過就一次，無論結果如何都得撤下來，等待太尉到來，如今的大秦再也經不起太大的傷亡了。”
秦國并不像鄧趙那么富裕的，全國四十萬精銳都是一點一點的攢出來的，同樣的五萬人，放在鄧趙身上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秦國身上可是傷筋動骨的存在啊，不過這也怪不得旁人，誰讓當初秦國入關的時候過多的殺戮，殺戮過后的關中大地雖然說不上十室九空，千里無人煙，但是人口銳減三分之一肯定有的，特別是精壯，起碼沒了一半，為了充實關中人口，秦國不得不從西涼移民，這也導致西涼人口銳減，再難壓制羌族等外族，致使西涼戰事連連。
別看秦國地盤不小，而且還有關中這樣的富庶之地，可是論起人口來還不到鄧國的三分之一，趙國的四分之一呢，可是人家鄧趙才多少兵馬？才堪堪是秦國的一倍，這就是差距了，沒了幾萬人，人家鄧趙隨時都可以重新拉起來，換做秦國就做不到了，當初與鄧國巴蜀一戰以及三國伐趙損失的兵馬，秦國也是砸鍋賣鐵才恢復過來，再來一次恐怕就做不到了，所以白騏才一直強調非到萬不得已不要選擇強攻。
次日，秦軍再一次向劍山發動進攻，不過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節奏，兩軍相互碰了一下就結束了，不過鄧軍并沒有因為秦軍疲弱的攻勢就放松警惕，反而防守起來是更加的兇狠，大有秦軍不在這里扔下數以萬計的尸體別想踏上劍山的節奏。
到了第三日，秦軍終于一反常態，不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勢，而是一開始就是鋪天蓋地的猛攻，不過以巴蜀這樣的地形，根本不允許秦軍施展，就算有著五萬人，可是一次進攻頂多就是幾千人沖上去，這對鄧軍的防線壓根形成不了威脅，而蒙家兄弟見傷亡開始變大的時候也是及時止損給撤了回來。
第三日的交戰傷亡終于有了質的變化，鄧軍傷亡近千人，秦軍傷亡三千余人，數字是成十倍的增長。
而這一次交戰之后，一直在葭萌關磨蹭的白騏終于是率領秦軍主力來到劍山了，這讓李靖等天武衛眾將也是緊張起來了，真正的大戰終于要來了。
“兩位將軍，不知這幾日你們對鄧軍實力有什么了解呢？”秦軍中軍大帳中，白騏向蒙家兄弟問道，想要知道他們這幾日對劍山的試探有沒有什么收獲。
蒙統說道：“啟稟太尉，經過一連幾日的交手，末將可以肯定的是鄧軍是鐵了心的死守劍山的，至于鄧軍的實力如何，末將只能說并沒有外界傳的那么弱，在末將看來，這一支鄧軍并不比趙國的地方精銳差。”蒙統對天武衛的評價還是很高的，蒙統沒有和鄧國的其他精銳交過手，但是他當初跟著自家老爹和趙軍打過，趙國的精銳一般分成三個部分，最精銳的就是駐守晉陽的兵馬，這是當年趙信精心打造的百戰精銳，實力不同凡響，其次就是北境的兵馬，這是和胡人交手多年的百戰精銳，再接著就是鎮守地方的精銳了。
“看來這鄧國天武衛還真是一塊硬骨頭啊！”雖然天武衛的實力只能比得上趙國的地方精銳，但是也是不簡單的，要知道趙國的地方精銳當初也是讓秦軍吃了不少的苦頭的，一支成軍不久的天武衛就有如此實力，那成名已久的虎翼衛、鷹揚衛、靈蛇衛、龍驤衛呢？
“太尉，這也是意料之中的，鄧國人口眾多，如果鄧國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拉起百萬大軍，可是鄧國這些年來一直都將兵力維持在八十萬，可見這八十萬的大軍定是鄧國精心打造的，能夠有如此實力并不奇怪。”白辰對白騏說道。
“可是鄧軍實力如此強悍，我軍想要拿下劍山就更加難上加難了。”白騏嘆了一口氣說道。
“太尉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鄧軍雖強，但是我大秦雄獅也不是吃素，就算鄧軍能夠比擬趙國地方精銳又如何？如果真有那么強的話，那趙國的河南郡、河內郡、南上黨也不至于落入我大秦手中了。”就在眾人都是一臉愁容的時候，大將舍里圖卻是不以為然，鄧軍再強又怎么樣，秦軍又不是沒有打敗過精銳之師，趙信當年這么橫，還不是對秦軍束手無策嗎？
不得不說，舍里圖這一番話卻是掃去了秦軍眾將心中的陰霾，是啊，鄧軍再強又怎么樣？秦人永不言敗，昔日強悍的漢軍、趙軍都在秦軍面前折戟沉沙，再多一個鄧軍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