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人來了,快躲起來!”蘇揚和王堅進入阿史德部的領地過后沒多久就發現了幾個北蠻人騎馬向他們這邊過來,他立即招呼王堅騎馬躲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山林之中。
兩人剛剛把馬拴好,用以樹枝把馬進行遮蓋,一起蹲在一個大石頭之后,幾個北蠻人騎著馬就進入了兩人的視線。
王堅感覺十分驚異,低聲問道:“郎君,你我剛才在一起,為何你看見了他們,而我沒看見?”
蘇揚道:“我的感官異于常人,你的目力不及我,自然是看不見!”
“原來如此!”
四個北蠻騎士在這片山林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就向別處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后,蘇揚和王堅才從山林里牽了馬匹走下山。
阿史德的領地不小,蘇揚和王堅不停的換地方,換方向尋找,他們找了七八個小部落生活的營地,就是沒有發現阿史那伏念和阿史德溫傅及他們的大軍所在位置。
“王郎君,我們已經把阿史德部的領地找了六成以上,伏念和溫傅的大軍會不會不在這里?”在一片樹林里,王堅啃著胡餅問道。
蘇揚也啃胡餅,他想起這兩天的遭遇,“你有沒有發現,這個阿史德部各個小部落的警惕性很高,他們的巡邏很頻繁?剛才我們發現的這個巡邏隊已經是我們遇到的第八個巡邏隊了,其他部族的巡邏也是如此頻繁嗎?”
王堅一想,還真是有些不對勁,一般而言,如果沒有爆發沖突和戰爭,牧民們對領地的巡邏是不會這么頻繁的,因為他們需要牧馬放羊,此時正是牧馬放羊的好時節,草原上的部族之間一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仗和發生沖突。
“如果伏念和溫傅在阿史德不的領地里,那么他們會藏在何處呢?”
蘇揚掏出一副簡易的地圖看了看,這是王堅根據他以往來過此地時的記憶簡單畫的一副地圖,“我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伏念和溫傅應該就在這里,接下來我們把剩下的地域全部尋找勘查一遍,如果還是沒有,那就撤退返回!”
“好!”
為了謹慎起見,蘇揚和王堅決定白天睡覺,晚上行動,晚上光線暗淡,容易躲藏和隱蔽,而且遇到各部族巡邏騎兵的機會也要小很多。
這天夜里,與王堅分開探查之后過了兩個時辰,蘇揚按照約定回到了匯合的地點,但王堅卻還沒有來。
他等了近半個鐘頭的樣子,王堅還是沒有出現,這讓他心里有些著急了,正當他準備前往當初王堅離開的方向去尋找時,輕微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他立即躲藏起來。
馬蹄聲漸漸近了,停了下來,馬背上有人喊:“王郎君?王郎君?”
蘇揚聽出是王堅的聲音,他立即走出去:“在這里!”
兩人會面,王堅立即就說:“王郎君,我發現了北蠻大軍的位置!”
“在何處?”
“往北三十里出一座不高的山,那山的東西兩端向北彎曲,把一大片草場圍成起來,我感覺那邊有人喊馬嘶的聲響,就下馬順著山坡爬上去,在山頂我看到了大片的營地,營地內燈火通明!”
“走,去看看!”
兩人騎馬向北方三十里外而去,快要到目的地時候,蘇揚果然看見了遠處朦朧中有一段東西走向的山林,剛才前來的途中地勢高低起伏不定,難怪白天的時候沒有發現這片山林。
就在這時,蘇揚聽到了馬蹄聲,聲音是呈扇形向他和王堅傳過來,來的騎士數量還不小!
蘇揚臉色一變,他勒馬緩緩停了下來,已經有幾個騎兵足有身后兩側而來擋住了他和王堅的退路。
“怎么啦?”王堅也勒馬停下問道,隨即驚道:“不好,前面有人來了!”
“唰——”蘇揚瞬間拔刀架在了王堅的脖子上,冷冷道:“是你故意把我引來的?”
王堅以為自己被蘇揚識破了當場帶著哭腔:“蘇果毅,小人被他們抓了,小人也是沒辦法啊,若是不配合他們,他么就要殺了小人,小人不想死啊!”
“······很好,我知道這也怨不得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先前說山的北面有大片北蠻營地是不是真的?”蘇揚原本也不確定是王堅出賣了他,他只是詐他一詐,沒想到這家伙真的承認了。
王堅哭著道:“是的,伏念和溫傅的大軍就在山的北面,我被抓之后,他們把我帶到了伏念和溫傅面前,是溫傅放我回來把你引過來的”。
蘇揚冷聲道:“他答應你何等好處,讓你如此配合?”
“吐屯之職,大片草場、牛羊各萬頭,奴隸兩百!”
蘇揚手上用力一拉,一股鮮血飛濺出來,王堅在不可置信中倒了下去。
“真是愚蠢的人啊,這種許諾一聽就知道是忽悠人的,大概也只有你這種貪婪的人相信吧!”
蘇揚甩了甩寒月刀上的血,他收刀入鞘,緩緩取下背上的射月弓,手一拉韁繩,大喝一聲:“駕——”雙腿猛的一夾馬腹,戰馬黑子原地掉頭躥了出去。
在策馬狂奔之中,蘇揚取箭拉弦,“嗖嗖嗖······”
他一邊策馬飛奔,一邊不停的放箭,盡管光線暗淡,但他根本不以目力視物,只憑感覺放箭,每一箭都例不虛發。
擋住他歸路的六個北蠻騎兵勉強射出了兩支箭,卻被他輕易躲過,然而他們卻沒有躲過他射出的箭矢,六個人只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內相繼墜馬身亡。
“嗖嗖嗖”身后不停傳來箭矢的飛行聲,蘇揚身體在馬背上不停左右搖擺躲避,他轉身一連射出兩支箭矢后立即趴在了馬背上,有兩支箭矢從他的背上擦過。
蘇揚一邊策馬奔逃,一邊轉身回射,身后追擊他的蠻族騎兵一個個被射落下馬,追擊的北蠻兵越來越少,剩下的人不敢再追下去。
深夜,一具具北蠻騎兵的尸體被抬回去擺在伏念的牙帳外,帳外周圍圍著無數蠻兵們,各個都舉著火把。
“可汗,我等追了十幾里都沒有追上,對方騎乘的絕對是一匹寶馬!”一個百夫長撫胸對伏念說。
骨礎祿正蹲在一具尸體邊查看,他抓住尸體胸前的箭桿拉了出來,看了一下抬頭說:“可汗,是唐軍軍備箭矢,上面有銘文標識!這些被射殺的勇士幾乎都是胸口中箭,位置都差不多在同一處,能在黑夜之中騎馬都有例不虛發的本事,我是沒有聽說過的,此人極難對付!”
伏念粗略的看了一遍,果真如骨礎祿說的那般,死去的勇士們都是被射中心臟處,幾乎沒有例外,這種箭術實在令人可怕,而且被射中心臟之后當場不會死去,但卻什么都做不了,極為痛苦,在疼痛中,心臟會停止跳動。
溫傅陰沉著臉,“別說這個什么蘇揚了,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在我們數萬大軍面前翻不起浪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他又是騎的寶馬良駒,我們就算派快馬去追也追不上,接下來我們要考慮轉移營地,換地方躲藏,一旦這個蘇揚把消息傳回大唐,裴行儉大軍很快就會開過來,那時我們想走也走不了!”
伏念聽完深以為然,“葉護,你覺得唐軍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可以趕到此處?”
溫傅算了算:“這個蘇揚趕回去報信可能需要三到四天的樣子,裴行儉大軍如果全部是騎兵,趕來這里需要最快也需要四天,或許我們還有七八天的準備時間!”
伏念深吸一口氣,他思索半響,當即下令:“從明天開始殺牛宰羊大量制作肉干!”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準備做好跑路的準備,肉干就是為跑路準備的,逃走的時候可沒有時間驅趕牛羊,也沒有時間宰殺牛羊吃肉。
在無數蠻兵人群的最后面,一支利箭瞄準了伏念,伏念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支利箭鎖定,但這支利箭卻沒有射出去,而是悄悄收了回去,持弓箭的人也緩緩退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此人正是蘇揚,伏念和溫傅大概也沒想到蘇揚又突然折回來并潛入了他們的營地,而且他們二人剛才都與死神擦肩而過。
蘇揚本想放箭射殺伏念,但他轉念一想,他只有一次機會,就算成功射殺了伏念,溫傅還活著,以此人的威望必然可以全盤接手伏念的人馬和勢力,這家伙可比伏念狡猾得多,到時候更難對付。
而且,前方有大量的兵士拄著長矛,在箭矢飛行的途中只要有人的長矛稍稍晃動一下,箭矢必然會被打偏,肯定就射不中,一旦暴露了位置,在這千軍萬馬之中任你武藝再高只怕也難逃飲恨而亡的下場。
單于都護府。
在一間民宅之中,郭知運拿著一把麥粒走到一個籠子旁邊,嘴里發出咕咕的聲響,籠子里的鴿子聽到聲音立即跟著叫起來,當麥粒放在食槽里時,鴿子立即上前啄了起來。
這是天空之中傳來一陣飛鳥盤旋的聲音,郭知運抬頭一看,只見一只鴿子正飛過來,他立即后退一步,鴿子落在地上咕咕叫著,然后走進了籠子與里面的鴿子極為親熱。
郭知運大喜,上前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來一個小竹管,他從竹管中抽出一個紙卷,打開看了看。。
他想了想立即向帥帳方向飛奔而去,等到了軍營他很快被引入帥帳。
“郭知運,你來此所為何事?”裴行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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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我家大兄來信了!”
裴行儉一喜,“快拿來看看!”
當裴行儉接過紙卷一看,卻是看得呆住了,因為紙卷上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