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離開馭靈門的時候,一行四人的小隊,便就此而成。
一路輾轉自不用說,單說這極冰海,居然和宋鈺之前的世里,南北極地非常的類似。
唯有這里的環境,卻是更為的惡劣。
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天地一色,皆是一片的白。
更有寒風如刀,冰碴冰雪裹卷的落下,不是無聲勝有聲,而是噼里啪啦的金珠落玉盤似的絡繹不絕。
砸在人身上,若沒有好一點的護甲,只是尋常的布衣,怕是沒走多遠,便能被撕裂成一條條的破布爛衫。
所以這里有的,要么是皮甲堅實的妖獸,要么就是有法器在身的修真者。
尋常的的人,一個也看不見。
宋鈺還是趴在岳琳瑯的肩頭,因為后者有了避塵珠傍身,會自動的釋放出一個防護光罩,將二者全部保護在內。
雖然來時已經有了心里準備,卻不曾想這極冰海的環境,居然惡劣到了如此的程度。
難怪岳琳瑯對于選擇在這里執行門中的任務,會這般的抗拒。
屬實是極冰海對于修者的限制太大!
防護型的法器需要一直開啟,也就意味著不斷地消耗,無論是精神層面,還是來自于身體上的壓力,都是非常的巨大。
好在周海清的態度還是比較樂觀,并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在極冰海執行門中的任務,不能說是輕車熟路,至少也有相應的準備。
包括陳瑤和于浩晨,無論是心里上的壓力,還是在法器的準備上,至少眼下來看,都是有備而來。
宋鈺仔細觀察過三人,周海清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平易近人,但性子上卻是異常的謹慎。
他們這一路的起居飲食,都有他的嚴格把控,并且不和外人接觸,為的就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之快的通過中州之濱的傳送法陣,數次周轉都沒有一丁點的麻煩。
而隊伍之中的另一名女修陳瑤,活潑可愛,常常和性格大大咧咧的于浩晨拌嘴打趣,但又不失警惕,一到了這極冰海,便也能表現出老手的特質。
宋鈺覺著這一次有他們三人相伴,確實是有夠幸運的,岳琳瑯也是這般的想著。
不過因為李霆的原因,無論是宋鈺還是岳琳瑯,都在潛意識里對這三人總是保持了一份戒心。
可周海清似乎尚未覺察,盡管岳琳瑯表現的已經非常冷淡,但總是三言兩語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兩句。
身后的于浩晨全看在眼里,不由得打趣道:“這極冰海的天氣是真的不要臉,總是喜歡對俺凍手凍腳的,師兄俺也冷,俺也需要溫暖,你那件雪絨斗篷借俺也穿穿唄。”
周海清扭頭白了他一眼,未等他說話,陳瑤竟是踢了于浩晨一腳道:“這么冷的天,也沒凍住你的嘴,要是冷,自己放屁暖手去!”
于浩晨不怒反笑道:“師妹,我這不一直在放嗎,你看這熱氣騰騰的,要不要我給你也暖和暖和?”
陳瑤被他說的臉色一紅,怒聲道:“閉上你的腚!”
趴在岳琳瑯肩頭的宋鈺,卻是一直在笑,盡管這只蛤蟆面無表情,卻樂在心里。
岳琳瑯本來繃緊的神經也有了些許的松弛,周海清卻道:“岳師妹勿要見怪,于師弟皮慣了,他可沒有惡意。”
岳琳瑯點頭“嗯”了一聲,于浩晨看看遠處的白茫茫一片:“師兄咱們還是去老地方看看如何?”
周海清點頭答應,宋鈺卻是暗自皺眉:“什么老地方?”
未等他暗中提醒岳琳瑯,卻見陳瑤忽然輕拍了一下腰間的靈獸袋,一陣白光在亮起的一瞬間,并從中飛射而出了一物。
于空中滴溜溜的一個轉圈,輕輕的落在了陳瑤的頭頂。
宋鈺一見,不由得驚訝開口而道:“白毛耗子?”
可再仔細一看,這才瞅的清楚,居然是一只渾身雪白,不帶一絲雜色的雪貂。
但是眾人的目光沒有看向陳瑤的頭頂,反而全被岳琳瑯肩頭的這只蛤蟆所吸引。
于浩晨更是滿臉的驚愣,下巴都快驚到了地上,兩眼發直,伸手指著宋鈺磕磕巴巴的說道:“蛤……蛤蟆……說……說話了!”
就是向來沉著冷靜的周海清,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唯獨岳琳瑯臉色鎮定,瞅了瞅陳瑤頭頂上蹲著的小巧雪貂,再看看自己的蛤蟆,不由得嘆了口氣。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可是靈獸比靈獸,好像更能氣死主人!
自己的這只蛤蟆,屬實是有些丑。
不對!不是有些,是真的丑!
宋鈺亦然是感受到了岳琳瑯此時毫不掩飾的心境,卻早已習慣的當做渾然不知。
再看另外的三人,更是無奈的一張口:“不要拿蛤蟆不當干糧,老子想說話就能說話!”
周海清面現尷尬,陳瑤和于浩晨則是更加驚懼,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只蛤蟆怎的如此靈性。
尤其是后者,完全忘記了男女之別,伸長了脖子,幾乎快把臉貼了上來,要不是岳琳瑯推了他一把,于浩晨還沒反應過來。
雖是有些歉意,可這臉上全是興奮之色:“岳師妹,你的這只蛤蟆不錯啊!竟然會說話!”
岳琳瑯尷尬的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陳瑤頭頂的雪貂。
深知此時召喚出這只靈獸,必然是對他們有所幫助,于是道:“陳瑤妹妹,這只雪貂能夠找到你們口中的那個老地方?”
顯然岳琳瑯也不傻,這話問出來,明顯是在試探。
后者的目光還在宋鈺的身上,這時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頭一笑,露出了一對小虎牙,顯得極為可愛。
“不瞞師姐,我這只雪貂自有辨別方向,老馬識途的能力,咱們能不能找到那個地方,可全看它了!”
周海清他們似乎還是沒有解釋的意思。
而蹲在陳瑤頭頂上的雪貂,這時候居然得意至極的“吱吱”了兩聲,隨即又是滿臉傲然的瞪了宋鈺兩眼。
那意思分明是在責怪這只蛤蟆方才搶了自己的風頭,更有與之一較高下的意思。
宋鈺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蛤蟆眼朝天,心道:“你一個白毛耗子還要跟哥比?就不怕老子扒了一身的毛!”
可在雪貂的眼里,那只蛤蟆的一言不發,便是對自己的示弱,也不再管它,是要在眾人的眼前展示一番,也好向自己的主人討個喜,于是身形一動的便是凌空一躍。
與其一起的還有陳瑤本人,而周海清卻道:“咱們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