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冰晶,猶如巨大的一個地下球體,四處皆是盈盈而亮的晶體冰墻,讓人搞不清楚它的形成,究其是天然造就的,還是有人特意修筑的。
環形通道上似乎沒有人工的痕跡,一條條甬道大多是裂開的紋裂與壕溝,有的走著走著便是一面已經封死了去路的冰墻。
而有的則是四通八達,仿佛人體的血管一樣,構架成了一張大網,讓人根本無法辨明方向。
好在周海清等人已經來過不止一次,并用心的勾畫出了他們行走過的脈絡圖。
“就在前面!”
于浩晨的聲音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顯然是動用了秘語傳音之術,不過還是能夠聽出他聲音里的緊張。
宋鈺打眼一瞧,弧形的冰晶墻面蜿蜒向下,應該是環形冰體的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的一個拐點。
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異常,甚至連那雪晶樹的影子也未瞧見。
周海清沒說什么,全身的氣息已經收斂到了一種極低的狀態,貓著腰,緊貼著墻面,躡手躡腳的一步步往那邊挪。
然后是陳瑤,岳琳瑯,最后則是那于浩晨,一個接著一個的靠近。
待到了轉彎處,只見周海清從儲物錦囊里拿出了數枚鵪鶉蛋大小的冰體圓珠,然后依次的分發給眾人。
這玩應他在重新制定計劃以后,便介紹過,是一種能夠遮掩渾身氣息,并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的符箓型圓珠。
設計巧妙,卻是周海清為了這一次極冰海之行,花了極大的代價找人專門定制的。
而宋鈺在那到珠子以后,先是仔細對比了一下其余人的冰體圓珠的外在形態,在確認了并無異樣以后,還是暗地里囑咐岳琳瑯,先別急著吞咽。
待那周海清等人接連含入口中以后,這才由他開始,在確認并沒有什么暗手以后,才示意岳琳瑯服用了下去。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使得萬年船!”
尤其是在此時,就更不能有半點馬虎!
而在眾人皆是使用了冰體圓珠以后,周身的氣息確實一隱再隱,幾乎不漏半點于外。
并且與四周的寒冷霜氣,貼合的幾乎無法分辨了以后,周海清這才悄然的輕敲了一下冰體墻面。
然后又在確認無誤的某處,仔細的畫了一道不太繁瑣的符箓,那本來死寂的墻體瞬間猶如活轉了過來。
就在宋鈺等人的注視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了。
一個僅容一人穿過的孔洞就此形成!
周海清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于浩晨和陳瑤卻是目露欣喜的對視了一眼,然后還是由周海清大帶頭,貓腰躬身的便爬了進去。
“這可藏的夠嚴實的。”
宋鈺如此想著的時候,岳琳瑯便已經進了洞,這里的溫度和外面似乎并無區別,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氣息,只是洞深蜿蜒,爬了好半天的功夫,竟然還沒爬到出口。
宋鈺有些不耐煩了,一打眼便是周海清一扭一扭的大屁股。
他心里莫名的竟然有了一股沖動,真想給他來一擊大嘴炮,這么近的距離,要是用上了“千年殺!”的話。
“嘿嘿!”
就在宋鈺浮想聯翩之際,眼前忽然有了絲絲縷縷的細微光亮,從周海清靠著孔洞的身體縫隙里透了出來。
而后者更是加快了速度,沒幾步便第一個爬了出去。
至于岳琳瑯和宋鈺,則一下子暴露在了一片熒光之中,直晃人眼。
好在不多時,他倆也爬出了那長長的冰體孔洞,而眼前竟然真的是別有洞天。
一片相對還算廣闊的開闊地,就此呈現于二者的眼前,雖然依舊還有成片的冰墻冰山,但是體積規模都不大,并且彼此相距較遠。
而那方才晃動人眼的熒光,則是由于墻體鏡面的串聯反射,但是源頭的所在,卻一直未見。
宋鈺本想詢問,但這時候的陳瑤和于浩晨也先后的鉆了出來。
周海清則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還是和先前一樣,一步一停的帶著眾人往前走。
這地方他顯然來了不止一次,宋鈺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沒有沿途標記,就能在這一片空曠地里辨別方向。
直到他看到了一棵樹,一顆很大很大,好像一個巨大蘑菇形狀的白色大樹之際,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就是那顆雪晶樹?
只見其樹身仿佛是由天然的冰體雕琢而成,包括那些枝枝蔓蔓,一體通白,好像是雪花一樣的六角形樹葉,掛滿了樹身,時不時的就散發出陣陣的熒光,一波接著一波。
周海清那張一直是木然表情的臉,終于是有了一絲的動容之色。
而于浩晨和陳瑤,更是如此。
“看那樹身!”
周海清用手在墻面上寫出了這幾個字。
宋鈺依字而觀,果然就在那幾人合抱才能圈起的巨大樹身的根本位置,有一個水桶粗的樹洞。
因為樹體皆白的緣故,如果觀察的不仔細,還真就容易被其忽視了過去。
一個“蟒”字,再次被周海清寫到了冰體墻面上,眾人會意,全都明白那個字所要表達的意思。
蟒洞!
而后陳瑤和于浩晨便先一步的起身,一人徑直的往蟒洞的方向靠過去,一人就近找了一座最高的冰山開始小心翼翼的攀巖。
至于周海清和岳琳瑯,卻是往附近冰峰最為密集的區域行去。
整個過程悄然無聲,全都按照新的計劃來行事。
等到于浩晨已經攀爬到了冰峰之頂的時候,陳瑤則找了一處距離蟒洞不太遠的地方躲著。
再說岳琳瑯和周海清,在探查了四周的地形地貌以后,并終于是尋覓到了一塊還算是滿意的尚佳之地。
周海清這才拿出了一個儲物錦囊,翻找出了好多布陣的法器。
由岳琳瑯和他一起,開始在四周布置了起來。
宋鈺則趴在一塊半人高的殘體冰墻上,一會兒瞅瞅那里,一會兒又瞧瞧這里,因為對于禁制法陣的一竅不通,眼下的他可是什么忙也幫不上。
于是只好充當二人放哨的眼線,就差在脖子上再掛一條繩子,看門看人又看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