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宮的某處后殿之內,一襲白色長裙的玲瓏仙子,正面色慘白的大口吐著血。
不遠處則有一頭渾身掛滿鱗甲,身如人形,但卻長著一顆蜥蜴腦袋的巨大怪物,此時也是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
身下的青玉石板已經碎了一大片,雙眼失神,嘴里還咕嚕嚕的不時吐著血沫子,眼看是出氣多而進氣少,白眼藍皮的女人,則用手中的燒火棍對著那顆腦袋用力的一戳。
霎時間,腦漿迸裂就像摔碎了西瓜一樣,魂飛而升了天,這頭蜥蜴妖也就這么交代了這里。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玲瓏仙子的眼睛反而沒看那倒霉的蜥蜴妖一眼,并沒有因為它的死亡而松了一口氣,反倒是依舊繃緊著神經,目光死死的盯在藍皮女人的身上。
只見她已經收回了燒火棍,嘴角微揚,眼若月牙,卻透出了慘白的光。
那表情,那神態,還有一步一走之時,故意扭腰提胸的婀娜,無不透著一股的得意的勁。
手中的燒火棍轉著圈的仿佛沒有任何的重量。
而當她走近了玲瓏仙子之時,棍子隨意的往下一杵,地面震蕩,瞬間仿佛是有千斤力一樣的讓腳下的玉石板,發出陣陣的碎響。
玲瓏仙子咬著牙的一言不發,嘴角的血跡尚未干涸,但白眼藍皮的女人卻伸手一抓,立馬便揪住了她的頭發,再往上的一提。
一口大濃痰便吐了上去。
而后則是一陣陰森的冷笑,藍皮女人依舊薅著玲瓏仙子的頭發,陰惻惻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就為了這一刻,我受了多少的苦!”
玲瓏仙子不自然的仰著頭,瞅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依舊的一言不發。
藍皮人則是“哼!”了一聲,再一甩手之際,則將玲瓏仙子臉朝地的摔了下去。
“自以為聰明絕頂,殊不知蠢笨如豬,就你那點禁制的本事,也想讓我給你當奴?”
話說于此,白眼藍皮的女人似乎更加的生氣,沖著趴在地上的玲瓏仙子又是一頓的拳打腳踢,直到她有些累了,這才嘿嘿一笑的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亦如淤積已久的胸中悶氣,終于是釋放出去了一樣,不禁笑的更加開心。
至于地上的玲瓏仙子,則是一動不動,被白眼藍皮的女人一燒火棍給掀起來的時候,這人已經是鼻青臉腫的七孔流血,那給揍的,都快沒了人樣。
似乎是出氣出夠了,白眼藍皮的女人,瞇著眼的已經抬起了手中的燒火棍。
對準了玲瓏仙子的頭,眼看著這一棍子真要戳下去,這顆已經被打成了豬頭的美人頭,就要像那不遠處的蜥蜴腦袋一樣腦漿迸裂的時候。
這個女人身后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起居然露出了一張詭異的石臉。
就在她剛要一用力的千鈞一發之際,一桿亮銀蟠龍的銀槍,寒光不顯,無聲又無息的往前悄悄的一遞。
“噗嗤!”一聲。
從后往前的便是一擊透心涼,直接止住了白眼藍皮人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其滿臉的愕然,驚奇,甚至還有些不太敢相信的低下了頭,望著那透身而出的銀色槍尖,上面還有藍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卻是她自己的。
憤懣,暴怒的一聲嘶吼,這個女人好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掄起手中的燒火棍,拼了命的就往身后砸。
只聽“砰!”的一聲,煙塵四起的時候,有一道光微微的一閃,剛好從燒火棍的下方一飛而出的時候,一個腦瓜锃明瓦亮的大光頭,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人的面相極其的陌生,有那么一點兇悍的味道,而白眼藍皮的女人根本就不認識這人,卻見其眼帶戲謔的一咧嘴。
下一刻里,藍皮女人尚未反應過來,透身而出的蟠龍銀槍立馬仿佛活了一樣,嗡鳴一響的開始。
白眼藍皮的女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的一低頭。
銀槍旋轉,風馳電掣的速度里,外在內里肉沫,血液,一股腦的全從藍皮女人的身上飛濺而出。
并且那身體就跟被雷劈了一樣的不由自主的渾身顫動不已。
整個過程大光頭一聲不吭,只是抿著嘴的略有興趣的觀望著。
直到他看夠了,這才將臉上噴濺的血水一抹,再響指一打的時候,銀槍的轉動也隨之停頓了下來。
可憐的藍皮女人,自以為靠走了那位殺人不眨眼的宋大蛤蟆以后,自己的春天總算是來了。
未曾想命運又給她刮起了一個小旋風,吹來了一尊暴虐成性的煞神。
這死的,還真冤!
玲瓏仙子瞇縫這腫脹的雙眼,瞅了好半天,這才看清楚是誰救了她。
而后者卻是眼珠子一轉,嘿嘿的一笑:“仙子,咱們又見面了……”
與此同時,就在無極宮后身的一片宮殿群落里的一間,宋大蛤蟆已經將整個金板地圖拆卸了下來。
再收入到玄玉扳指里以后,沒有立馬掉頭就走,反倒是眉頭緊鎖的又想了一會兒。
人魚莜莜不明所以,實在想不出那塊破金板有啥稀奇的,不就是一幅圖嗎?
“主人,這玩意有那么重要嗎,值得你如此的小心翼翼。”
宋大蛤蟆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人魚莜莜那滿頭金發的腦袋上轉著圈:“你懂什么,有些東西可是價比靈石。”
說著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開口問道:你們人魚島上的各種形形色色的禁制,包括那個九星大陣,怕不是祖上傳下來的吧?”
一提到人魚島,莜莜的神經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生怕自己的主子臨時起意的又有什么壞念頭,于是支支吾吾,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的那點心思,宋大蛤蟆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知道她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卻也不去說破。
女人嗎,總要有點自己的小秘密,才會覺著人生有趣。
宋大蛤蟆自認為很是開明,雖然他和莜莜之間是一主一仆的關系。
但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深知已經失去自由的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無非也就是那點念想。
所以他決定便給這丫頭如此的希望,允許在他們心意相通的稻田里,留有那么一塊只屬于她自己的小苞米地。
愛藏啥藏啥,想怎么藏就怎么藏,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