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還有如此奇特之人?
宋大蛤蟆將這位獨目人從極地玄蟒的嘴里扣出來的時候,就這么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這人一身的靈氣,便已經被大蟒吸了個精光。
還好他搶救及時,不然的話,就只能剩下了一具人皮骷髏。
即便如此,在看到那臉上只有一只獨目的時候,還是有些嘖嘖稱奇,然后耗著他的頭發,便將其扔到了玲瓏號的甲板上,宋鈺隨后也跳了上來。
玲瓏仙子的表情雖然極為的鎮定,可內心里卻是異常的激動,好在她還有那份矜持,也不管宋鈺如何,便開始修補船上的禁制。
宋鈺這一回可謂是精疲力竭,一邊拿出數瓶丹藥吞服,一邊打量著那奄奄一息的獨目人。
見其臉色發青,一身的精氣神幾乎已經被極地玄蟒吸食殆盡,只能將手里的丹藥給他又喂上了幾顆,防止他真的死了。
玲瓏仙子忙上忙下,過了好一陣功夫,這才將玲瓏號的防護法陣重新開啟。
宋鈺恢復了一陣,笑著看向玲瓏仙子道:“怎么樣,我回來的還算及時吧。”
后者瞪了他一眼,心里委屈,要不是這小子成天亂跑的帶走了測靈寶鏡,如何會被人偷襲?
見玲瓏仙子的臉色不太好,宋大蛤蟆則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的咳嗽了一聲。
其實他能回來,是在捕殺荒獸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那條船。
只不過對方并沒有過來“湊熱鬧”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沒多想。
直到他已經干掉了那頭荒獸,測靈寶鏡里的這條船還沒走,宋鈺忽然意識到了不太對。
沉下來心來一想,這艘大船莫不是在監視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的跟他玩起了釜底抽薪的把戲?
因為在這蠻荒海上,沒有什么比船更為重要的了,即便他修為通天,只要沒了船,遲早也是人家案板上的肉。
一念至此,宋大蛤蟆再不敢耽擱的趕緊往回跑,便見到了玲瓏號被追逐的一幕。
然而這些事情他不敢和玲瓏仙子說,畢竟是由他而起,怎能往自己的臉上潑臟水,對方既然尚不明白,那就當是一場意外偷襲好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那獨目人竟然悠悠的醒了過來。
“仙子不妨先去休息恢復一下,這人交給在下如何?”
玲瓏仙子瞅了一眼地上的獨目人,宋鈺見狀,生怕這女人非要和自己一起審,于是掏出了得自于楚瑩瑩的那把奪靈匕首。
“我怕太血腥你受不了,不如暫且的回避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宋鈺還不忘了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猙獰相。
果不其然,一見宋大蛤蟆要玩狠的,玲瓏仙子當即轉過了身,興許是對宋鈺為人的了解,臨走之時還不忘了提醒那躺在地上的獨目人道:“你最好痛痛快快的說,不然有你受的。”
說完這話,玲瓏仙子再不發一言的就下到了艙室之內,而甲板上只剩下了宋鈺和那剛剛轉醒過來的獨目人。
似乎還有點發蒙,沒整明白眼下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宋大蛤蟆則溫和一笑,詭異的綠色眼眸里,閃爍出興趣盎然的光。
“終于只剩下咱們倆了,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玩呢?”
那人一聽這話,立馬渾身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而宋鈺手中的匕首卻已經扎了下去。
不能太用力,因為奪靈匕首太過于的鋒銳,所以要輕微的一點,再慢慢的滑動,確保割皮露肉,而肉不損,方能顯示出操作的藝術性。
因為有過楚瑩瑩的經驗,所以宋鈺這一次拿捏的力度,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想到,果然是熟能生巧。
再看那獨目人,瞪著滿是驚恐至極的眼睛,已經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的嗓子都喊啞了。
而聽到這聲音的玲瓏仙子不禁搖了搖頭,心道:“這人怎么如此的不聽勸呢?”
豈不知從宋鈺下手的開始,壓根就沒問對方一句。
他如何回答?
但是宋鈺并著急,而是慢慢的來,畢竟結果已經注定,但是過程卻是要慢慢的享受不是?
所以慘嚎繼續,微笑也在繼續,直到他覺著這人的心底防線已經徹底的奔潰了以后,這才開始發問。
果不其然,一問一個準,只想快點死的獨目人那可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極為詳細。
至此宋鈺總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并對那碧魯孫和那個徐老深感佩服。
尤其是后者,居然還曾有陰死過金丹的赫赫戰績,還真不能小瞧了這幫人。
但問題是,他們已經小瞧了他!
宋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陰森,但在玲瓏仙子出來的時候,這表情又立馬消失不見,就好像川劇變臉了一樣,換成了一副相對溫和的表情。
卻是不知,越是這樣,越能彰顯出這人的可怕,然而宋鈺卻以為,這是很好的掩飾。
至于地上躺著的那位,也就再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宋大蛤蟆抬手一揮,邪芒戮影幡的分旗,白骨幡便出現在了手中。
似乎都不用他來催動,其內在的頂著一對牛角的白骨骷髏,便已經聞著血腥味從旗面上探出了大半個身子。
只見在那大爪子一抓之下,這人立馬便被卷入到了旗面之內,一陣蠕動之后,還能剩下的,僅僅只有那噼里啪啦直往地下掉的骨頭。
還有一張輕飄飄的皮,落在了二人的腳下。
雖然已經見過多次,但是玲瓏仙子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于是別過了臉去。
宋大蛤蟆則是將其踩在了腳下,然后對著玲瓏仙子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人家都上門了,要是不回訪一下,是不是不太禮貌?”
玲瓏仙子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他們人多勢眾,我看……”
“不能就這么算了!”宋大蛤蟆的嘴角已經有了上揚的弧度:“人多怎么了,明著不行,咱們就來暗的。”
“你想怎樣?”玲瓏仙子見他心意已決,知道再勸無用,于是嘆了口氣的問道。
“還能怎樣!”宋鈺扭頭看她:“你那枚破陣令可否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