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靈島的上空,那只火紅的大螃蟹,這一次可是玩真的了!
張宇軒和張怡的臉色皆是異常的難看。
他們面前的這座大陣,可是雙瞳人一族的先祖窮極畢生之力所設,再經過歷代家主的改進和完善,不敢說是這一界的頂尖,但前三亦可占得!
然而眼下,就在那只火紅大螃蟹不遺余力的打擊之下,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瀕臨瓦解。
“在這么下去,大陣必破!”
張怡的面色有些蒼白,可能是有過和這只超越甲級荒手的經歷,張怡深知它到底有多可怕。
萬一要是大陣瓦解,眾靈島上,一定會涂炭生靈,再無活物!
張家幾代人的心血也將隨之付諸東流!
可除此之外呢?
張宇軒的眼皮一陣狂跳,臉色一沉的說道:“你在這看著,我回去!”
聞聽這話,張怡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為時尚早吧!”
“歐陽家的血已經流盡了,再往后就是咱們張家的了!”
這話說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眼下正有一批人被兩名金丹修士押往圣地的幽谷。
為的僅僅只是湊人數?
張怡的臉色早就變了,只是她瞅了張宇軒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張宇軒則伸出了手,溫柔的婆娑在她的臉龐,咧嘴一笑:“看來祖上說的,咱們眾靈島,早晚都有一劫,現在看來,是應在了我們這一代人的身上。”
“能不能不去,咱們再想想辦法。”張怡的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冷色,眼中則透露著一股難掩的焦慮。
然而就在這時,轟隆的一聲震天響,整個眾靈島居然也隨之的再次往下一沉,巨大的震動,根本讓人無法站立,就更別提那些建筑物了。
還能現存的,大多都是低矮又小的屋舍,然而還能堅持到幾時,則又是另說。
畢竟眼下的眾靈島,已經被那頭火紅的大螃蟹,已經硬生生的從半空之中壓了下來,眼瞅著就要落于蠻荒海之上。
島上的那些修士,滿臉驚駭,心下恐懼的同時,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那兩個人的身上。
可讓他們更加驚懼的是,那張宇軒竟然轉身的走了?
只剩下了依舊懸空的張怡,面色森然的扭頭道:“張家人聽令,于此時起亂者,殺!胡言亂語擾亂我心者,殺!凡事不聽從調遣的,殺!”
一瞬間,整個城內一片嘩然,而隨著又有兩名金丹修者升空,并帶領著一眾假丹修士出現的時候,有的人已經閉上了嘴巴。
而在一座低矮的房舍里,慕容嫣然正抿著嘴的望著這一幕。
她能感知到宋鈺所在的方向,雖然不是很遠,但肯定危險,因為她差不多能夠猜到這只蛤蟆去了哪里!
她可不想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那都是什么日子啊!
慕容嫣然如是的想著,眼睛則不斷地掃視著四周,一旦那光罩真要破了的話,她又該怎么辦呢?
“唉~”她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起蛤蟆來。
“那么多的路,怎么就不挑一條好走的走,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真是受虐的心理!”
就在她在這自怨自艾的時候,她心里的那只蛤蟆,此刻卻跟著一頭渾身血紅,半似透明的海豚的還是鯨魚的,大眼瞪小眼。
怪魚在下,蛤蟆在上,一個在血池里上不來,一個蹲在巖壁上不肯下來。
怪魚好像是受到了某種禁制的影響,無法脫離血池,而蛤蟆則是不敢下來。
然而有意思的是,別看這兩個家伙此時一動不動的一上一下,卻不是什么也不做的只是盯著對方看。
無形之中,卻有一張神念的鋪成的大網,就在蛤蟆身體的四周,張牙舞爪的好像一頭大獸,而它則成了對方即將要吞噬的對象。
“龍頭鱷,快想辦法!”
蛤蟆是真的有點頂不住了,不得不再次開啟了靈獸牌上的禁制。
雖然他修煉天心鍛神功已久,也吞吃了大量的魂魄,但就以神念一道,眼前的這頭大概可以稱之為“紅龍”的家伙,可不是略勝他一籌,而是好幾籌!
“死吧,死吧,都一起死吧!”
蛤蟆的腦海里,龍頭鱷幾乎是暴跳如雷,嘴張尾巴翹的一頓亂蹦。
“這家伙莫不是被自己憋瘋了?”
事實上,確實如此,更為關鍵的是,它心里憋屈。
然而宋鈺的處理方法是,那就繼續再關著吧!
因為瘋子不能亂跑!
于是龍頭鱷那嗚哇亂叫的聲音,就此戛然而止的消失了,腦海里頓時一片的清明。
可隨之而來的壓迫感,又讓宋鈺渾身上下的驟然一緊。
不是他不想就此駕馭遁光飛天直上的溜之大吉,而是當他遇到這頭紅龍的開始,對方的神念便猶如排山倒海一樣的壓了過來。
如果它不抵抗,便會成為那驚濤駭浪里沉毀的船。
“不好玩啊!”
蛤蟆的眼睛瞪得溜圓,不斷催動自身的神念,對抗著那即將淹沒自己的無形力量。
來個人,要是這時候有第三者打破二者此時的這種僵持不下,那么蛤蟆便能就此得脫大難的從這里逃出去。
龍頭鱷眼下瘋瘋癲癲的,肯定靠不住,就算不瘋,面對紅龍的神念,這只老鱷魚怕是也不敢出頭。
難道歷經大風大浪的自己,真要在這條陰溝里翻了船?
就在這只蛤蟆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一擊的時候,頭頂上方,也就是深坑內部的上空,人影閃現。
是一名面貌相對陌生的金丹。
淺藍色的長袍,說明他是張家的人。
可當他切切實實的凌空而立,并且已經看到蛤蟆的時候,嘴中當即就發生了一聲“啊?”的慘叫。
護持在全身上下的靈光,頓時一散的摔了下去。
“哥們,您仗義,舍身為蛤蟆的這份心,雜家記下了!”
因為此時的紅龍,那神念鋪成的大網,方向已變,目標已改,蛤蟆頓時渾身一松的連忙一蹬腿的時候,身形拔高,眼瞅著就要飛出這處頗為邪門的大坑之際,猶如當頭一棒的一擊,已經砸了下來。
“沃日,這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