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心是肉長的,那宋鈺的心,絕對是吃了秤砣,鐵鐵的不是肉。
所以根本就軟不了。
紫怡仙子這一路上遭的罪,那就別提了,一說起來,全是淚!
連帶著那只紅眼白毛的耗子,也跟著倒了霉。
本來胖乎乎圓滾滾的身體,此時已經餓的骨瘦如柴。
之前所準備的吃食,也早就沒了。
雖然宋鈺已經辟谷,卻也不要臉的跟著吃跟著喝,并且吃的比誰都多,用他的話講,那靈石是雜家花的,不吃白不吃。
紫怡一路上忍氣吞聲,即便言語幾句,也會遭到蛤蟆的挖苦,索性咬牙強忍。
興許是天可憐見,綠貿城,終于是在她還能喘氣的時候見到了。
與其說是城,在宋鈺的眼中,倒更像是一座四通八達的小鎮。
來往的販夫走卒,還有在沙漠里討生活的散修,要不是以此為據點,要不就是將這里當做是必經之地的休息之所。
所以這城里邊人山人海的格外熱鬧,遠不像在邊瞅著的那般土石土瓦的殘破。
而有一點,這大沙漠的,太陽白天烈日炎炎似火燒,晚上又有寒風似臘月,飛不行嗎?
為什么偏偏要走?
蛤蟆則小頭一仰,斜眼一瞥:“你給我多少錢?”
所以當他們走進了城里以后,紫怡仙子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就是那只紅眼耗子也渴的半死不活。
瞅著她倆那樣,就跟臭要飯的一樣,蛤蟆只能先找了一家客棧,又安排好了吃食,這才讓這一大一小回了魂。
但是話說回來,一開時蛤蟆見紫怡的時候,對她雖然說不上好,卻也沒有這么的差吧,怎么現在轉了性,還是腦子轉筋了?
究其原因,還是個買賣,在商言商,開始的搭救,是出于從前的那么點香火情,畢竟大家一起共事過,合作的還算是愉快。
但也僅限于把她從水生火熱里撈出來而已。
如今卻是蛤蟆在養著她,不僅如此,就前一陣子,居然還端屎端尿的侍候,這樣便讓宋鈺心里有些不太平衡。
你要是能立馬就給錢,那還好說,可死咬著牙不松口,在這吃大戶吶?
“哼!”
蛤蟆雙手環抱于胸前,在客棧外等著紫怡仙子洗澡換衣服,好半天的功夫這人才出來。
和剛進去的時候不太一樣,但也不能因為衣服新了,人也洗干凈了就是容光煥發,只能勉強的說成,這人看著清爽了不少。
至于那只白毛耗子同樣如此,宋鈺則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大腦門:“你洗澡的時候,不會連它都抱進去了吧。”
紫怡聞言一愣,隨即便明白了蛤蟆話里的意有所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這只掘靈鼠是母的!”
“啊?”
宋鈺立馬將自己的臉湊近了掘靈鼠,瞅著它那好似剝了殼的雞蛋臉,有些將信將疑道:“來讓雜家檢查檢查你有沒有小唧唧!”
“滾一邊去!”
紫怡身子一轉的斥責道。
“嗯?”
蛤蟆有些意外的瞅向了紫怡仙子,卻不怒反笑了起來,而且笑的紫怡心里直發毛。
心想這下完了,又得罪了這心眼比針別還小的家伙。
至于宋鈺自己,則完全沒往那方面想,因為眼前的紫怡,已經有了他最初認識時的影子,盡管還有些差距,亦是不遠。
“走,去逛逛!”
聽著這人的話,紫怡懷揣一顆忐忑的心,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
白毛耗子則不時的跳到紫怡的肩膀上,透過那靈敏非常的鼻子,嗅著空氣里彌漫著的香氣。
說實話,這絕對是烤羊肉串的味道!
所謂他鄉遇故知,他這個外來的靈魂,居然在這里碰到了“故知?”
咽了幾口唾沫的蛤蟆,聞著味道就走到了攤位前,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味道,不過……
因為當年有過一次不太愉快的經歷,所以這次他得問清楚了這是什么肉,可別再是什么靈呱獸,說白了就是烤蛤蟆。
“這什么肉啊老板?”
面前的這位老板,極為的敦實,聽了宋鈺的話,翻了個白眼:“這么香,這么嫩,當然是羊肉!”
宋鈺的小心臟一陣狂跳,臉上則忍著狂喜之色道:“多少錢一串?”
“一靈石十串!”
“那就先來三十串!”
那老板一見買賣上門,自然收起了撲克臉,轉而變成了一張笑臉:“好嘞,先給您十串!”
宋鈺付了靈石,然后接過羊肉串,又分出了四串給紫怡仙子。
后者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再聞這香氣,委實饞的不行,所以一經接過,便忙不迭的咬上了一口。
那口感,那香氣四溢時的感覺……
簡直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就連白毛耗子也跟著吃的歡騰,蛤蟆一眼瞥見,于是問那老板:“這
耗子能烤嗎?”
賣羊肉串聞言一笑,竟然反問宋鈺道:“我要是烤了,你敢吃嗎?”
“嗯?”
宋鈺樂了,于是又買了二十串。
“老板,跟你打聽個事。”
“您請說。”老板一邊烤著肉串,一邊回道。
“可是知道靈泉湖畔在什么地方嗎?”
本來還因為宋鈺帶來的買賣,笑的合不攏口的肉串老板,其表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的就是一僵。
“靈泉湖畔?”
似乎是想再確認一遍,于是肉串老板又重復的問了一次。
見宋鈺點頭,那老板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道:“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是個死地啊!”
“死地?”宋鈺的眉頭一皺,心里頓時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再聯想起玲瓏仙子給自己的傳訊,就只回了那一次,而且很顯然,她現在就置身其中。
“那是怎么個死法?”
宋鈺故作不怎么在乎的樣子,還一邊說一邊的吃。
“靈泉湖畔,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不過那里一直都只是一個傳說而已,真正見過的人,恐怕真沒有。
并且所有的傳聞,大多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可有一點確實是真的,那就是凡是去尋找靈泉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
宋鈺心知要糟,但還是問道:“那么傳說里,它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