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妖丹未結,實力不濟的狐貍也敢到處雞鳴狗盜,這事兒說破大天去也沒誰會相信。
況且受害者可不止是一只洪荒大妖,并且也不止一只洪荒大妖對其出過手,如果是一般的存在,粑粑都能給她打出來。
可結果呢?
小狐貍依舊活蹦亂跳的偷完了這家偷那家,專干虎口奪食的買賣。
最可氣的是,還都被她干成了。
所以無論那只銀蛟如何的解釋,說破了大天去也沒哪只大妖會相信,索性四頭大妖連起手來,一起干這條大銀蛟。
那可真是上天入地的干,沒日沒夜的干,不出幾天,好好的一條銀蛟,渾身就沒一塊好肉,這皮都差點沒被扒了去。
不過話說回來,此蛟也是強悍非常,就算被眾妖圍毆,她也沒含糊,反而還重傷了另外兩只大妖。
只是這揍挨的太憋屈,盡管她也讓狐族的長老出來解釋,可就連她自己也有點不相信,什么時候這孤山上還蹦出來了這么個爺。
但細想又不太對,因為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凡是狐族里邊哪個要冒尖的,早都被銀蛟自己給拔除了。
能夠抵御洪荒大妖的一擊?
銀蛟一邊狼狽至極的上躥下跳,一邊還是覺著太過離譜。
整不好怕是這幾個家伙早就對孤山覬覦已久,只是尋個由頭來找她的晦氣吧!
越琢磨越有這種可能,一瞬間,銀蛟心里的那個氣就別提了。
只是眼下的這種境況,哪怕是氣死了也于事無補,必須盡快的逃。
畢竟英雄難敵四手,此仇日后再報不遲。
念及至此,就在她躲過一頭飛蝗的一擊之際,本是皮開肉綻的蛟軀上頓時彌漫出一層淡淡的血霧,其它幾頭大妖見狀立馬暗呼:“不好!”
因為都知道,這條銀蛟是鐵了心要逃,竟然不惜損耗真元之力,也要施展出血遁之術,當即便有三五道兇影,電光石火般的攻了過來。
銀蛟咬緊了滿口的利齒尖牙,竟然不躲不避的硬挨了兩下,而就是這凌厲非常的兩擊,差一點沒把她打背過氣去。
甚至連其身軀,都差一點被人嘁哩喀喳的給打成了兩截!
但也正是她這能人所不能忍,有了血遁施展的機會。
幾乎是一下子,就好像一股完全沒有實體的血煙一樣,一行百里的消失在了這片妖云壓頂的上空。
其它幾頭大妖深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彼此之間相互對視了一眼,身形一晃的便又追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的孤山之上,一眾大小的狐貍,皆是滿臉的發懵,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在那干杵著。
然而僅僅片刻不到,剛剛消失不見的幾頭大妖,這時候竟然又反身回來了兩只。
只見其于半空之上身形一立,再看向孤山上的一眾狐妖們的時候,皆是目露兇光!
彼此之間嘿嘿一笑,瞬間便卷帶著一股腥風撲鼻的妖云,仿佛惡虎入了羊圈一樣,開始了大殺特殺……
與此同時,就在通往孤山的一個山林小道上,一頭渾身雪白的小狐貍眼下正在玩命的往孤山上趕。
而她的背上卻不見那只三條腿的蛤蟆,小狐貍眼睛含淚,不停地喘著粗氣,不停地奔跑,再奔跑,直到她抵達孤山的時候,卻已經是傍晚時分。
通紅的火燒云已經將這天都染成了血紅色,包括那座孤山,呈現在小狐貍面前的,只有滿地的尸體,不成型的尸體,扭曲掙扎的尸體……
一瞬間,重新幻化成小丫頭的她,竟然就此跪了下去。
滿眼是淚,咧著嘴,仰著頭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都嚎啞了,其身前忽有一陣涼風吹過,小丫頭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再抬眼一瞧的時候,本來已經紅腫的雙眼,不禁再次有淚奪眶而出道:“姐……姐……姐姐……”
再說那只蛤蟆,其實他距離小丫頭并不遠,更為確切的來說,是先小丫頭一步而抵達到了孤山。
而這也是發生在二者反目以后,盡管神念不能傾瀉而出,但是比起一只靈動期的菜鳥,他這只蛤蟆的速度,可不是前者能比的。
只是可惜他并未瞅見那突然出現在小丫頭身前的那個她,而是早就撒丫子溜了。
原因無它,是其不能放過那條大銀蛟啊!
滿地的蛟龍血肉確實有幾塊,蛤蟆含了其中一塊,就跟一條聞著味的狗一樣,一路狂奔。
更為確切的來說,是他透過血河劍經的奇異法門,含肉尋主的追了上去。
至于小丫頭會怎樣,那已經不再他的考慮范圍之內,畢竟是她選擇了分道揚鑣的這個結果,其實蛤蟆還是挺稀罕她的。
但經此一事,再相見時,小丫頭搞不好會和他玩命的吧?
蛤蟆翻了個白眼的想著,但是速度上卻是一點不慢。
別看他只有三條小短腿,再有正統的血影遁加持,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凝丹之輩可比的。
然而都追到半夜了,依舊不見那條銀蛟的半點影子,卻不是無蹤無際可尋。
因為修為到了銀蛟的這個層次,那一身的血肉早已有了靈,即便是相隔甚遠,只要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并且時間不超過三天,都會有一定的感應。
而血河劍經里正有尋根朔源的秘法,供蛤蟆一路尋覓尾隨,幾乎是聞著味的追到了一條滾滾而流的大河。
比起臨近孤山的那條大河,二者一對比,孤山的那條只能看做是一條小溪。
并且水流端急,仿佛傾瀉而下的黃河洪水,轟隆隆的一直向下。
蛤蟆眼珠子一轉,含肉在嘴的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憑著他的水性,即便水流端急,于宋鈺而言,還真就沒當回事。
不多時便游到了河底深處,這下邊雖然也有暗流涌動,但比起上面,可就安靜的多。
“該不會真躲到這里邊了吧?”
蛤蟆一邊如此的想著,一邊蹬起三條腿的同時,血河劍經已然運轉到了極致。
由此他的一對魚泡眼里,居然在隱約之間似乎看到了一條線,一條只對他可見的紅線。
宋鈺頓時精神振奮,盡量收斂氣息的同時,就好像一個隨波逐流的死物一樣,開始沿線而行。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反正他是越行越深,直到看到一條巨大的河底暗溝的時候,蛤蟆的嘴巴竟然不由自主的咧了起來:“原來是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