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吐了,也不哭了,而是惡心不能再惡心的,差一點就要把膽汁都給吐了出來。
委實是從一只賴賴唧唧的蛤蟆嘴里,吐出的深情告白,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瞧你那賊頭鼠腦的蛤蟆樣,也想癩蛤蟆吃上天狐肉?”
小丫頭的話實在是毫不掩飾的惡毒。
可對于臉皮厚若城墻的宋鈺而言,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在修真的世界里滾了這么些年,早就滾成滾刀肉的他還能在乎這個?
倒是白紅薇再一次的笑了,原本握著的刀,也變成了刀尖點地,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殺伐之氣。
而蛤蟆則頗為認真的拋了個媚眼:“是真的愛哦,你看我這愛的不都飛了升吶?”
“滾!”
幾乎就是一腳,正中面門,當時就把蛤蟆給踹飛了。
并且重重的摔到了另一邊的巖壁上,還發出了啪的一聲,然后再滑落而下的時候,一旁的小狐女先是沒反應過來。
屬實是白紅薇的那一腳實在是太快了,可當瞅到宋鈺那個慘兮兮的樣子,又破涕為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對小月牙。
至此彌漫在三者之間的愁云慘淡,或者還夾帶著那么一絲絲的小恨意,全都煙消云散的隨風而去。
并且在蛤蟆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居然又扔出了兩具尸體,委實是嚇了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娘們一大跳。
不禁是小丫頭,甚至是白紅薇都露出了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
宋大蛤蟆則三腿一蹬地,盯著臉上的大腳印,直接便跳到了烈火大蛤的頭頂,斜眼瞅了小狐女一眼,用很不屑的語氣道:“為了你這小娃娃,雜家可是連我的同類都殺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后者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沒有跟上話,屬實是這兩頭洪荒大獸的尸體太過于的驚人,而這一切真是這只蛤蟆做的?
而她和紅姐姐今天來這火焰大裂谷,可不是平白無故吃飽了撐的,就是想要抓住機會報仇。
可別忘了,那白紅薇可是暗殺者出身。
卻不曾想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只見蛤蟆高昂著頭,氣沉丹田道:“從今往后,你們的仇人,就是我蛤蟆大仙的仇人,你們的仇我報!你們殺不了的妖,我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從今往后,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姐姐這真是烈火大蛤的尸體哦!”
小狐女完全無視宋大蛤蟆的口號,而是興致勃勃的跑到了烈火大蛤的身前。
“真的是!”
白紅薇一邊附和著,一邊都沒拿正眼瞧一眼蛤蟆,委實是這心里有些酸,甚至是嫉妒?
而有此情緒,完全都是蛤蟆的錯,因為他給了她一種極為難受的落差感。
有點難以接受!
但在心底,白紅薇也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的歡愉。
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搞明白這種發自心底的喜悅,究竟是為何。
“還有兩個家伙!”
小丫頭在確認了烈火大蛤和火山老龜的尸身以后,對著那只站在蛤蟆頭頂的蛤蟆,小臉一仰的嚷嚷著。
見對方終于搭理自己了,立馬將方才的尷尬拋諸腦后的蛤蟆,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與此同時的孤山之上,人面蝎的族群里此時正忙乎個不停。
其長老命令族群中的青壯年,開始大肆捕殺附近的單個妖族。
并且還從庫房里拿出了大量靈藥獻祭到孤山之頂,也就是白頭峰的那里。
其上有兩個洞府,一東一西,正是飛蝗大妖和兔女的住所。
至于人面蝎為何如此的大肆忙乎,也是為了能讓受傷的兔女能夠擁有大量的血食,好盡快的恢復。
否則的話,該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的這個族群了。
曾經有一位大妖總結過供主和族群的關系。
如果該妖是出自同宗同族尚可還好,一旦要是外來的大妖,那么這個族群在供主的眼里,無非就是一群供養餓狼的羊群。
即便這個道理大家伙都明白,但是在這洪荒圣墟里,要想族群繁衍生息的壯大變強,沒有一位供主大妖罩著,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為了族人不被霍霍,人面蝎們只能開始大肆的屠殺起外部族群。
于是數月之后,就在孤山的半山腰上,正有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抬著一個用木頭切開的平面所做成的大木板,一步一走的向山頂行去。
其上則抬著近些時日所宰殺的妖族。
而在隊伍的后面,還有幾個大木籠,里面囚禁的也是幾頭身體受制的活妖。
其中就有一只四仰八叉躺在里邊的蛤蟆。
觀其所發的淡淡妖氣,似乎只有化形初期的境界,此刻正呼呼大睡的仰面朝天,完全不似其它囚籠里的妖獸那般的垂頭喪氣。
待到了白頭蜂頂,人面蝎的隊伍則在族中祭祀的指揮下,將裝有妖獸尸體的大木板,還有囚籠全都整整齊齊的羅列在峰頂的中心處以后,再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峰頂上悄然無聲,偶爾僅有寒風呼嘯而過時的嗚咽,以及那些囚籠內部的妖獸們不安的低吼之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是什么時候,就在東邊峭壁的洞府外邊,則出現了一個身穿一身綠袍的中年人。
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就跟小牛犢子舔過了一樣,整整齊齊的梳在身后。
其目光銳利,眼睛很大,鼻和嘴則向外凸起,下巴上沒毛,此時正來回的打量著這些祭品。
尤其是籠子里的一只蛤蟆,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特別是此妖一身的氣息,讓綠袍人有些不太舒服。
但僅有化形初期的修為,就算是只蛤蟆,也不足為懼。
而就在綠袍人盯著那只蛤蟆反復打量的時候,西邊則一聲輕笑響起道:“你們這些蟲修啊,天生就怕飛禽和蛤蟆,一只妖丹剛成的,也能引起你心緒上的不寧?可真沒出息。”
如此一番話不禁讓綠袍人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其雙目一瞇,冷冷的盯視著那剛剛顯化身形的貌美女修道:“你倒是不怕,不是還被打成了這樣?”
這般挑釁的言語,似乎并沒有讓女修不滿,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綠袍人會說什么。
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血食上,抿嘴嬌笑道:“不錯,不錯,這批血食的質量真的不錯,你別說這供主的滋味,還真是挺好的。”
然后又媚眼一拋的瞅向了那邊面無表情的綠袍人:“怎么樣,一起來吃上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