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里的惡魔形象?”
類似于吸血鬼尚未蘇醒時的狀態。
老樹皮一樣褶皺的臉,完全就是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形象,但又說不出的尖酸刻薄,或者形容為外表“險惡”來的更為恰當。
尖尖的耳朵和下巴,巨大的鷹鉤鼻上還鼓著大小不一的疙瘩,而那對眼睛,興許是石刻的緣故,就算有些陰鷙的味道,蛤蟆反而不甚在意。
“如果吸了血,也許就會變得年輕吧。”
這樣的念頭一直縈繞于心之余,確實可以確定,那不是人類該有的一張臉。
而且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洞壁的頂端,大臉朝下的仿佛注視著這下邊的人。
而他的身體,從延伸到兩旁四周的壁畫可以知道,并非受到了某種束縛,只是在一個角落,或者是靠門口的位置,則分別刻畫了四個“人”的樣子。
確實是修者的形態,可能是因為年頭太久了,導致其面部極其的模糊,很難分辨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是發現了惡魔?”
蛤蟆如是的想著,畢竟從整體上來看,這個大家伙并未受到什么攻擊,而修者也無作為,倒更像是發現惡魔時的狀態。
越看越像,以至于到了最后,蛤蟆則十分篤定了這一點。
而除此之外,整座宮殿里再無任何的發現,不免讓宋鈺有些失望。
所以在收了被切碎了的蛛妖的尸身碎塊以后,他便悄無聲息的蹦了出去。
“墳墓?惡魔的墳墓?”
蛤蟆的腦海里開始快速的思索著,如果真是一位開來頭不小的上古惡魔,那為何在春嵐關城里從未聽說過和此有關的傳聞。
又或者說,真是因為年頭太久的緣故?還是說在這頭上古兇魔出現的時候,春嵐關城根本就還不存在?
所以鎮極山上才會有建宗立派的靈秀宗,以及那許許多多的隱匿散修。
要是知道自己的山門底下埋藏著一位不知死活的上古兇魔,傻子才會在這蓋房子呢。
只是這個家伙到底是死還是沒死,又或者被那四位發現它的修者給封印住了,以及這座宮殿又是誰建造的?
而問題的關鍵,就是這突然塌方的鎮極山,是否也跟這位老魔有關系呢?
種種的疑團開始在蛤蟆的心里相互交匯,他雖然思慮了各種的可能性,但到底只是他自己憑空的推測,真要知道問題的答案,還是要繼續的探索,以及那最終之地。
“應該會有這么一個地方吧?”
就是封印著上古兇魔的最終所在,或者是埋藏著它尸身的棺槨,但這要取決于這家伙到底是翹沒翹辮子。
而再說這地底洞窟,委實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因為隨著蛤蟆的越發深入,能感受到的陰煞之氣,則越發的濃郁,并且那種之前還隱隱約約的特有魔氣,開始不再行跡不顯的讓人不易覺察。
所以心里邊的那個不太好的預想,在這個時候,就越來越變得突兀了起來。
就在蛤蟆尋著那股魔氣最為濃郁的方位而移動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小微風,徐徐而來。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如此的細微末節,根本完全不必在意。
但這可是地底,哪來的風呢?
由此蛤蟆停下了跳動,而選擇窩在一個天然的石柱旁趴著不動。
一對蛤蟆眼一眨不眨,倒是神念已經極其輕微的散布到了四周,之所以用了個輕微來形容,就是這玩意屬實是一把雙刃劍。
很容易的就暴露了自己,特別是在修為境界比他本身還高那些家伙,敏銳的很。
而這股風雖然來的有些蹊蹺,就好像哪個王八羔子吹出的一口氣,完了也就完了,再沒刮過來。
宋鈺盤著三條蛤蟆腿,在石柱子底下蹲了好一會兒,依舊不見任何的動靜時,這才又重新的跳了出來。
感應著神念里的變化,哪怕是極其細微的聲音,以及通過那一身敏銳的蛤蟆皮,感知著周遭空氣里的濕度,似乎真就沒什么的時候,他的這顆心才有了些許的安定感。
保不齊是哪里突然爆發出的沖突,而卷蕩起的激流吹到了這里。
他正如此的琢磨著,蹦蹦跳跳的身體,就在某個瞬間忽然的頓住了。
類似于一種忽然而來的感應,就比如說人總能意外的感受到別人注視的目光。
又或者說在烏漆嘛黑的深夜里走路的時候,你總覺背后有人的那種陰森感。
而恐懼會放大,瞬間的放大!
所以就在蛤蟆轉過那顆蛤蟆腦袋的時候,瞅見的卻是一顆碩大無比的白色蛇頭,以及那已然張起的血盆大口。
“我擦!”
這給蛤蟆嚇得,小心臟好懸沒嚇停了。
反倒是那顆蛇頭,射出如電的一口,眼瞅著就要把蛤蟆給吞了的剎那,火光迸射!
卻是宋鈺著急忙慌的吐出了一嘴凈靈真焰。
以其高溫爆燃的屬性,想必一把火就能夠燒焦了那避無可避的大蛇腦袋。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縱使火燒蛇頭的熊熊而燃,這蛇頭卻僅僅只是微微頓住了一下,緊接著依舊方向不變的咬向了蛤蟆。
“我個去呦!”
宋鈺哪里還敢傻呆呆的不動,身形如風,就在體內風旗所化的靈根的驅使下,巴掌大小的身體,亦如憑空消失了一樣,化為了一道微風。
而在身后,原本依靠著的那根石柱子,當場就被那蛇頭給撞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凈靈真焰開始起了些作用,又或者說眼瞅著到嘴的肉就這么輕易的飛了,而把白蛇給氣著了,反正這家伙是暴跳如雷!
那龐大無比的蛇軀,蠕動時微微閃亮的白色鱗片,以及那被火燒的腦袋上,依舊猩紅的雙眼,簡直就像一條打不死的地下惡龍。
并且好像能夠聞到蛤蟆那一身的臭味兒一樣,盡管瞅不見乘風隱匿的蛤蟆,可蛇頭轉向的方向,正巧就是宋鈺想要逃跑的那個方位。
于是乎大蛇腦袋一晃,也不知道它是用了什么巧妙的法子,原本灼燒于蛇頭頂端的凈靈真焰居然就在這一下子里被震蕩而開的四下飛濺。
再一仰脖,穿刺如利箭一般,又一個蒙子的扎了過來。
反觀化風的蛤蟆,并非真就是風的形態,而是他巧妙的利用了幻月寶鏡,讓蛇以為他真的風了。
但歸根結底,還是有形的一個形態。
這時再見蛇頭來襲,蛤蟆那小暴脾氣當場就竄了起來,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老子今兒個就拔了你這張皮,這個皮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