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陣,就在一團火焰的直照之下,彰顯于地面之上。
類似于一種陰刻,只有在有光的晃射里,才會顯現出來的一種暗雕符刻的秘法。
蛤蟆雙眼一瞇的湊了過去。
對于這種上古符刻的圖騰,在小云天的遺跡里他已然見過了不少,但仍分不清具體的類別。
“是個防護法陣?”
宋鈺凝目的觀瞧了一陣,還是覺著不太對,委實是對于銀光金像盾上的古魔金面十分的介意。
“莫不是那老魔自己的法寶?”
蛤蟆仍舊盯視著陰刻符雕的法陣出神,實在想不明白的時候,索性將距離拉遠的放了一劍。
以其七星伴月劍的劍威一斬,原以為會水到渠成的,將那水晶光罩給一劍兩半,不曾想卻是劈了個寂寞。
甚至僅僅是憑添了一道劃痕而已。
“誒~”
蛤蟆翻了翻大眼泡,不曾想這玩意竟然如此的硬。
然而不能忽略的是,方才這地面的法陣似乎亮了一下。
“確實是有防護的加持!”
宋大蛤蟆歪了歪腦袋,然后將七星伴月劍收回腹中的同時,卻是張口的再一噴,就仿佛是一口大粘痰的毒液,立馬落了一灘在地上,滋滋冒煙的開始了腐蝕和灼燒。
比起硬碰硬的打擊,其實軟刀子的效果未必就能差強人意,保不準還有意外的驚喜。
這是宋鈺自己的看法,畢竟在融合了那三條大毒蟲的體液以后,他的蛤蟆毒究竟能夠強橫到什么樣的一個地步,還是想要看看的。
只見煙霧蒸騰里,似乎還彌漫著一股怪味,說香不香,說臭不臭的很是怪異,但是那個圖騰法陣卻是真有了被腐蝕的跡象。
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甚至不見有任何光芒的閃爍,這個類似防護型的圖騰便模樣全毀的失去了它應有的特性。
而最讓人意外的是,就在法陣徹底失去了作用之初的時候,方才一劍都未斬碎的水晶光罩,竟然也自行的跟著崩解了。
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就跟碎玻璃一樣,脆弱的不行。
“啊~可惜了!”
蛤蟆自顧自的呢喃了一聲。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這個人啊,實在不擅長禁法符陣一路,對這方面的研究不太感冒,倒是更喜歡拿來成果就用。
不然的話,這個傳自于上古的符陣圖騰,在研究此道的人眼中,其價值恐怕不亞于這件銀光金像盾的本身。
而說到此盾,在沒有了水晶光罩的束縛以后,其寶光更盛從前,未等宋鈺的神念侵入,竟然自行的嗡嗡轉動了起來。
“居然能夠屏蔽自己的神識?”
蛤蟆有些意外了,眼巴巴的瞅著,再想以更強神念侵入其中的時候,其表情不由得忽然的一滯,只見那金像盾上的那張魔臉,居然是動了!
宋鈺絕對是沒有瞅錯,雖然盾面旋轉的速度飛快,可憑他出色動態視覺,盾面上任何細微上的變化,都絕對逃不過他的那對魚泡大妖眼。
“有意思!”
蛤蟆一邊興奮的嘟囔著,仍然不忘拉開雙方的距離。
谷
預想之外的恐懼,而正是這種對于未來的不確定性,反而激發了他精神上的亢奮。
亦如初見鬼怪時的那種毛骨悚然。
“期待啊!”
蛤蟆伸出了舌頭,卻真不會傻啦吧唧的什么也不做,而是已經開始調動起月靈寶珠,以其月靈馭寶的法門,大量的往金花大斧里輸送著妖元。
“嗡!”的一聲,驟然停頓的銀光金像盾,特別是有古魔臉部篆刻的那一面,正好就朝向了蛤蟆。
不再是那一張面無表情的木然的臉,也不是猙獰恐嚇時的威嚇人的姿態,而是嘴型似彎月的咧開了。
它在笑,竟然真的在笑!
金屬質地的臉,就仿佛完全活化過來了一樣,蠕動著,褶皺著,但又亮晶晶的閃爍著蒙蒙的金光。
“是你復蘇了本座的分魂?”
聲音嗡里嗡氣的,卻說出了蛤蟆聽的懂的話?
“不對!”宋鈺抬了抬眉梢,然后再看向銀盾上的金臉,而這正是一種神念,居然可以徑直的勾連到他自己的神識海里。
換言之方才的話音,其實不是真的在用嘴說,而是一種神念傳送,讓蛤蟆誤以為那就是響徹在耳邊的話語聲,但其實這個聲音是回響在他自己的神識海里。
“有點神通!”蛤蟆暗自的琢磨著,同時開始運轉起醒神訣,是真怕對方完全徹底的以其意念而占據了他的神識海。
“觀前輩的境況,怕是被誰封印在此的吧。”
聽著蛤蟆的回問,古魔金臉上的笑容開始極具擬人化的收起,然后又似自己思量了一陣,這才目光一凝道:“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蛤蟆則皺了皺眉:“是因為年頭太久的緣故,所以記憶模糊了?”
古魔也學著蛤蟆的表情,而故意的皺了皺眉梢道:“確實有些模糊,不過啊,我這具分魂似乎只是主體意識的一縷,而在其它的地方,應該還有其它的幾縷。”
“這事兒不應該保密的嗎?”蛤蟆提醒了一下對方。
古魔卻道:“我呀,可尋思著讓你這小東西幫本座解除另外幾縷分魂的禁錮。”
話音至此,銀光盾牌上的古魔金臉,冷不丁的就露出了一副頗為意外的表情道:“呦,看來這里可不止只有你自己啊。”
這話一出,原本還抱著戲謔心態的宋大蛤蟆當即就是一凜,趕緊發散神念的四周一掃,但卻未有絲毫的發現,不禁讓其面色一冷道:“前輩這是開始想要戲耍雜家?”
古魔看他面相不善,卻不是那么太在乎,居然嘴角又一咧道:“本座方才感知到,似乎有一縷分魂剛剛解脫,而更有一縷分魂,早已解脫,也就是說眼下這個地方,委實有不少人啊。”
聞聽此言,宋鈺心下一動,畢竟這段話里透露著太多的信息,換個說法就是也許就在當下,那伙人和他一樣的發現了另外一面寶器的存在,并且破解了禁錮的圖騰法陣。
所以便有了一縷新魂的解脫,可這其中,還有一縷是事先便已經解脫了的古魔分魂,那么問題來了,又是誰助其脫困的呢?
換言之,興許在宋鈺來到這個深澗之前,便已經有人來到了這里,是更早的一批人,然后造成了鎮極山的塌方?
就在蛤蟆在此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銀光金像上的古魔大臉卻又道:“距離此地不遠,本座能夠感應的到,還有一縷分魂尚未解脫,小兄弟,是否能夠伸伸手的幫幫忙?”
蛤蟆則道:“好處呢?”
古魔嘿嘿一笑:“絕不讓你白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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