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
這個債有點大,也有點重。
然而非親非故,那就必有所圖!
所以蛤蟆趴的心安理得,也不著急的問道:“那你要我怎么還?”
“還?”女人的目光頗為的玩味,然后才說道:“現在的你還不了,也還不起。”
“怎么個說法?”蛤蟆有點不太理解,但又想的明白,莫不是想要長期投資,在自己的身上小入上一股?
“小,很小!”女人比劃出了一個天底下所有男人都異常討厭的動作,也就是very
蛤蟆不樂意的,即便是一只蛤蟆,但他也有他的尊嚴。
反觀對方,光不溜秋的跟個大泥鰍似的,哪怕是有件輕紗遮體也行,若隱若現才叫美,現在呢?其實女人要是真的完全脫光了,是真的很能用秀色可餐來形容。
盡管她長的美,那也不行!
但反過來一想,好像沒誰愿意和一只蛤蟆滾大炕,換言之那個very
small也可以用來形容他的修為。
如果這么來說,他確實不是一般的小。
至于面前的這個女人,撇去現在的這個近乎于靈體存在的方式不談,她的真身該會有怎樣的境界呢?
和其口中的巨靈魔類似?
又或者說是遠勝于前者。
而不管怎么說,這位來路不明的女人,確實是救了他。
“于是蛤蟆擺出了一副木然的表情:“那就是以后再說唄?”
女人則笑而不語,然后悠閑的看著那花簇之間飛舞的蝴蝶,似是而非的呢喃道:“自由,真好啊。”
蛤蟆則聽的莫名其妙,甚至以為這娘們該不會也是從深澗迷霧里逃出來的一縷殘魂吧。
就在宋鈺一邊在這瞎琢磨并且開始試圖快速恢復的時候,眉宇之間不禁一陣的擰巴。
因為突如其來的一股異種氣息,忽然而然的就給了他一下,不是那種迎頭痛擊的那種,而是阻礙掣肘的讓其氣息為之一滯的驟然而停。
這是在發動機里灌了一把土啊!
蛤蟆疼的臉都快要白了,盡管憑他的外觀,根本看不出什么,但那女人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是說道:“真魔之氣灌體而入,對于妖邪一類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關鍵還是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宋鈺用自己的蛤蟆腿蹬了蹬自己的肚子:“你的意思是這玩意可以煉化?”
女人則左右而言他:“大道修的是啥你知道嗎?”
“境界唄!”肚子里的憋氣感讓宋鈺有些煩躁,所以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那么的恭敬。
女人搖了搖頭,又輕輕的一招手,飛舞在花簇之間的兩只蝴蝶,便翩翩起舞的飛到了她的指間。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你啊,也就修了個熱鬧。”
蛤蟆覺著這女人說話總是繞來繞去的,十分沒勁,干脆的直接問道:“那你說修的是啥?虛無縹緲的天地大道?”
女人則有些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
宋鈺呢,尋思了一下,而肚子里那股氣滯的感覺,隨著他停運了功法以后,也稍稍的有所緩解,這才又張開了嘴。
“與其成天想著那見不到又摸不著的空中樓閣,不如放眼于當下,一步一個腳印來的實在。畢竟能夠衡量修行高低的,唯有境界這一桿標尺吧。”
女人認真的想了一想,又或者是壓根就沒去想,而是有趣的瞅著那兩只蝴蝶,看的認真,也瞧的有趣,亦如初見這種美麗的昆蟲一樣,顯得有些興致。
“那我問你,你覺著天地靈氣,又是個啥,或者干脆點,淤積在你體內的魔氣又是怎樣的一種氣態。”
這一次算是問倒蛤蟆了,魔氣這玩意他還真就沒有認真的研究過。
所以思索了老半天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
“其實吧,所謂的魔氣,不過就是靈氣的一種轉換方式,包括妖者的妖氣,亦或者是鬼道陰邪的鬼氣,不過是為了適應不同的身體而衍生出的靈氣的不同方式而已。”
這個答案……
蛤蟆怔愣了老半天,還真就想不出如何的去反駁。
單單拎出魔氣不談,其余的靈氣,鬼氣,妖氣,他可都玩過,所以再認真的回想一下,好像還真就是這么一回事。
也就是說,這股淤積在體內,被儒衫中年人強行灌注的魔氣,不單單是可以煉化那么簡單,如果運用得法,甚至可以化為己用?
而這時的女人,似乎已經玩膩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蛤蟆,不知如何卻是又想起了“他。”
盡管她已經努力的不再去回想,但已經存在于腦海里的東西,就是擦拭不掉,亦如無形的因果一樣,始終纏身。
“大道的道理,亦是如此,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生靈自己想的太過于的復雜化,而忘記了簡單的道理。”
說到此處,女人略微的頓了頓,算是有心點醒他。
“所以到了最后,無論是人還是妖,或者是魔道鬼道,力求的,無非也就是一個返璞歸真。就好像天地靈氣一樣,有容乃大,有大則有變,何來的分的那么清楚。”
醍醐灌頂,或是一語驚醒了夢中的蛤蟆。
這一次,宋鈺算是徹底的想通了,甚至連過往里許多修煉不得法的地方,也全都一通而百通。
類似于摸著石頭過河的瞎子,忽然就復明了。
屬實是撥開云霧見天地,那叫一個清明透亮。
“多謝前輩!”
恭恭敬敬的蛤蟆,一點都不含糊的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差一點都插進了泥里。
委實是這人真不錯,自己修道這么久了,蛤蟆總算是遇到了一位明白人,還毫不吝嗇的賜教于他,就更別提人家還救過他的小命。
“你還成,我就說了這么一點,你便是明白了,也算的上心靈通透,和他差不多。”
這一次女人的話不禁讓宋鈺第一次有了生為一只癩蛤蟆真好的錯覺。
所以他真想知道那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他。
于是便問了出來,女人也不端著裝著,但又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過往,與其是在說給蛤蟆聽,倒是更像是她自己的自言自語。
“他呀,真的,曾經真的很愛我啊。
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讓人安心。
他曾說過,會一直守護我,一直……
直到今天我才信……
所以看到你,我便去想,他或許是真的不在了,所以這一刻我很傷心……
但是呢,血脈還在,他的味道也還在,那么……”
她看著蛤蟆神秘莫測的一笑:你會來找我嗎?就跟他一樣,一直,一直的守護著我,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在懷疑,會真的相信,真的相信,所以,你會來嗎?”
蛤蟆滿頭霧水,再看女人此時的狀態,幾乎已經變得完全透明,僅僅剩下一個輪廓。
于是焦急道:“去哪找你啊?”
女人的容貌已然不見,聲音更是再發不出來,并隨著一陣涼風襲來,這人就算是徹底的沒了影子。
偌大的一個幽谷之中,就只剩下了蛤蟆自己。
不禁很是無奈的大喊了一聲:“大嬸,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