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讓人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有情人終不能成為眷屬……”
渡海逃亡的路上,一只蛤蟆精在乘風破浪里孤獨至極的凌亂著。
心里的悲傷,無以言表,心里的戚戚又有誰人知……
“啊大海啊,全都化成忘情水吧,讓雜家在苦逼的悲傷里一飲而盡吧!”
最后的最后,他嚎了一嗓子,算是為這場扒皮之旅畫上了一個不是那么太圓滿的小句號。
至于腳下的這片海,名為星辰大海,但又是個近海,而蛤蟆要去的,卻是一個未知的遠方。
按照他的心思,是想抓幾條帶著龍血的蛟龍,或是弄個海蛤蟆。
又或者干干脆脆的尋一座孤島,潛心修煉之余開始煉制魔靈丹。
而在心里,他對于那最后一味主藥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好在這一次的扒皮之旅收獲頗豐,尤其是要在藥材上,那是偷的盆滿缽滿。
蛤蟆就還不信了,沒這個臭雞蛋爺還不做槽子糕了。
所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大海啊!爺來了!”
蛤蟆心里的那點苦,在嗆了幾口咸鹽水以后,居然在肚子里又生出了一股子豪壯之氣。
瞪著大眼珠子一邊快速的往外游,一邊嚎唱著:“蛤蟆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丫頭,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
同一時間,就在蠻荒圣墟的某處,一個偌大而又荒蕪的黑土地上,此時卻是出現了一行四人。
詭異的是,這里的天空居然都是血紅一片,暗沉暗沉的讓人心里發沉。
再有冷冽的空氣里,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吹刮出一股子血腥的臭味,就更讓人心情壓抑的好不到哪里去。
而這一行四人打頭的,卻是一位手拿莫名腿骨拐杖的老頭子。
其后跟著一位面紗遮臉,渾身白色衣裙的少女,血紅的眼眸似乎正映著這個天色,同樣詭譎的給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
再后面則是跟著兩位身高體壯的巨漢,其中走在前面的則是一位渾身似黑鐵并帶有魔紋的大漢。
最后跟著的那位,雖然也是人高馬大,但眼神空洞,倒是肚子里不時的發出咕嚕咕嚕的異樣聲響。
奇奇怪怪的四個人,走在奇奇怪怪的荒蕪之地,又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仿佛是走進了太陽里一樣,漸漸地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的一座綠色盎然的蠻荒圣城當中,一位身穿一身紅的侍女,此時正端著裝滿瓊漿玉液的碧玉酒杯,行走在裝潢恢宏的大殿之中。
身旁則不時便有一兩位并無實體的墟靈經過。
美麗的外表下,則似人間精靈一樣,不時的嬉鬧著,甚至還有的會圍繞在紅衣女子的身前,飛上兩圈。
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它在那嘰里咕嚕些什么玩意。
而當紅衣女子走進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里的時候,這人居然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恭恭敬敬的跪到了一方巨大的寶座近前。
再將手中的碧玉酒盞高舉過頭的時候,其寶座上的人,這才伸出了一個蒼白而毫無血色的大手,將杯盞拿起。
之后,紅衣女子依舊低著頭的起身,并回退到一旁的金柱旁邊,一言不發的侍立一旁。
“你恨嗎?”
聲音嗡嗡的,忽然而來,就在紅衣女子的耳邊響起,可整個大殿里卻屁的聲響也沒有。
“恨!”
紅衣女子還是頭都沒抬,卻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聲。
雖然看似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可正因為這股平淡,才透露出那一個“恨”字到底有怎樣的恨意綿綿。
“那你猜猜他們會去哪?”
寶座之上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其人之大,卻是比一般的常人一個半還要大。
渾身更是穿了一件金玉鑲嵌的寶衣,只是那一頭詭異色澤的綠色頭發,卻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僅是自然而然的垂到了地上。
臉面五官倒還算是周正,卻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尤其是那一對深不見底的招子,一眼就容易讓人深陷進去。
“奴婢只是洪荒小妖,哪里會曉得它們的行蹤。”
寶座上的人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綠色酒水,這一仰頭卻是一飲而盡。
紅衣女雖然不敢抬頭直視寶座上的人,卻已經快步的又跪到了近前,雙手過頭的高舉著碧玉托盤,只等著寶座上的人將酒杯放下。
而在做完這一切以后,那人忽然起身,雖無聲響,卻自帶出一股頗為凌厲的氣息,威壓四方。
“傳訊!”
這話一出,憑空處便有漣漪化開的波紋,并瞬間出現了一名幾乎是擁有練虛后期實力的墟靈,當空無聲的一拜之際,只聽那人道:“圣靈血祭到此為止,圣墟部眾,回歸洪荒!”
墟靈聞聲外拜,卻是絲毫的疑議也沒有,而一禮之后,便又好像化開的水汽一樣,由有變無的消失不見。
反觀那個男人,則對著紅衣女修道:“隨我來……”
后者聞聲而起,望了一眼那巨大的背影,再看那后殿的方向,紅衣女牙關一咬的真就跟了上去……
而就在她的命運或許從此而改變的同一時間,正在為了自己的小命,與命運抗爭的蛤蟆,正在波濤洶涌的大海里,和突然出現的海獸廝殺個不停。
遠近已經有了不少的巨大尸體,皆是一些面貌猙獰的巨大怪魚。
在受了傷的蛤蟆看來,這可都是能夠讓自己和龍頭鱷快速恢復的血食。
妖之一脈嘛,只要有血有肉,不是致命傷的情況下,都能快速的恢復起來。
這不禁也讓他想起了過往,甚至是有些不太愿意去回想的記憶。
人魚那個薇薇啊,被自己起名史珍香的她,是不是還過的還好。
以及從前在蠻荒海上的林林種種,甚至那艘再次落到他手上的鯊魚船,宋鈺都不太愿意用,是真的怕睹物思人,而這一晃又是許多年過去了……
包括那個紫怡仙子,真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還過得挺好。
“嗯~算算時間,這妮子似乎應該已經有了練虛的實力吧?”
又或者說,丫的當慣了龍皇,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土皇帝,壓根就不想飛升?
利欲熏心的她,還真難說。
其實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的身上沒有那許多的爛糟事兒,或許他自己也愿意做一個不求上進,卻又能稱霸一界的土皇帝,那該有多滋潤和享受,哪里像他這樣的,竟剩下了苦逼和悲催。
“主子能開吃了嗎?”
就在蛤蟆正在這傷春悲秋的時候,冷不丁的冒出了這么一句,瞬間讓這里的氛圍全無,氣的蛤蟆精一瞪眼道:“吃吧,你個二貨的玩意……”
爺的悲傷,只能則爺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