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金字塔下方的神秘宮殿遺跡的這里,還能喘氣的那都不是一般的妖和人。觃
在面對獸骨王座上的那位,以及光影不定并且變幻莫測的妖云時,各個的臉上皆是表情不一。
有驚訝,有怨憎,也有生命世界里的永遠主題,貪婪!
特別是對于湖底發生的一切尚未知曉的赤角龍還有冰心龍王,以及來自星河殿的白衣胖子,雖然沒瞅見過蛇妖女夢境里靈寶舞動,而戰四方時的景象,卻也看出了那獸骨王座的不凡。
畢竟是能在那妖力煞氣的大爆炸里,絲毫不損的留存下來,即便還不知道其它的特性,可僅憑著這一點,那就是一件貨真價實的防御重器。
以及妖影重重下的妖云詭譎,盡管大爆炸的余威已然散盡,可它在不經意之間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極為的類似。
并且那光影幻化的形態,雖然被濃重的煞氣黑色所遮擋,但在修為層次高深的眼里,卻能夠隱隱發現隱藏在內的,似乎是一種寶光。
再瞅眼前,聶云仙血河老祖重傷,宋鈺此人的面貌雖然陌生,卻難掩那一身一妖里妖氣的臭味,必然是一名妖修無疑。觃
而且褲襠露風,形象狼狽的就跟一個從狗窩里剛剛爬出來的臭要飯的一樣,似乎也是受創不輕,只是被他巧妙的掩飾了過去而已。
至于他身后的二女,也是一般的妖修無二,皆是氣息羸弱,不似巔峰時的狀態。
所以眼下站在這里的幾位,當以赤角龍,冰心龍王,李月薇,以及白胖子的狀態最好,即便在此之前和那些活死人一樣的妖物有過酣戰,但根本就沒有動起根本,所以競爭力當是最強。
而上訴所言,皆為這四個人和妖的心中所想,畢竟都是洞庭湖里老家雀,早已在大風大浪里養成了隨時審時度勢的習慣,心眼賊著呢!
至于總是笑里藏刀并且刁滑奸詐的臭老蛤,此時卻是心中悲涼。
不是因為被逼上了梁山的無奈,而是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委實是苦澀無比。
這種被人當槍使了的感覺,以及一路上種種自以為是的聰明,都讓蛤蟆心中哇涼哇涼的,還一邊自嘲道:“這都叫他娘的什么事兒啊!”觃
而下一刻,赤角龍動了!
這位曾經把蛤蟆追的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老妖怪,最先沉不住氣,而按照他自己想法是,當此時節實在是千載難逢,先下手雖然不一定為強,但后下手肯定遭殃,所以最先出了手。
而奔向的,不是那方獸骨王座,也并非端坐其上依舊毛都未損一根的蛇妖女,卻是那妖光熠熠變幻不定的妖云。
可不比他慢的還有冰心龍王,這位只要不張嘴便能如犄角下的一朵小花一般明艷的妖女,興許是和赤角龍動了一樣的心思,嘴巴一咧,面目瞬間扭曲猙獰的老妖精,居然也沖向了那片懸浮于半空的云。
見此情景,早就蠢蠢欲動的白衣胖子自是不甘人后,瞬移一閃的于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里便已經和另外二妖成了犄角之勢,大有一言不合我便削你的態勢。
至于李月薇,還扶著他的師兄不動,但是后者卻一把將其推開,并且厲聲的呵斥道:“快去奪劍,那可是靈寶飛劍!”
這話說的還在獨自凄涼的蛤蟆一愣,趕緊看向半空的妖云所在,這才想起來,如果說在那夢境地宮里最能瞅清楚祭臺之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恐怕就只有距離蛇妖女最近,并且還離祭臺不遠的聶云仙自己。觃
但說是有“飛劍靈寶”的話,蛤蟆還是十分以及特別的詫異。
難道說蛇妖女于夢境里累疊祭臺,就是為了鎮壓一柄靈寶飛劍?
所以蛤蟆就更加的搞不太明白,到底是一柄怎樣的神劍才需要如此的大費周折。
卻能從側面反應出,這件靈寶的威能,怕是非比尋常!
“要搶!”
就仿佛男人看到了漂亮妞一樣,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想要插上一杠子的蛤蟆,卻是腰一疼的咧嘴又齜牙。
而那邊的李月薇已經被聶云仙逼著的瞬身一閃,下一刻也去搶那件要人心肺的小寶貝去了。觃
反觀獨自于風中凌亂的蛤蟆,則是目光一轉,暗自神傷的訣別了他夢寐以求的小寶貝,反而看向了躲在犄角旮旯正和他一樣心中焦急的血河老祖。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一見算恩仇!
這是他最為有利的機會,甚至可能今后再也碰不到這么好的時機。
所以怎能放過!
于是蛤蟆動了!
因為神念枯竭的緣故,已經做不到精準定位的他不敢瞬移,而是以最為原始的方式雙腳一蹬地,餓虎撲食一般的便殺向了血河老祖。
見此一幕的寶珠娘娘還有紫怡仙子不由得皆是一愣,屬實是有點搞不明白這只蛤蟆怎么就發了瘋。觃
卻是不知比起靈寶飛劍的爭奪,殺血河老祖這件事情的分量并沒有少到哪里去。
再看老祖本人,人老成精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那是一點都不假。
老家伙即便對著那所謂的靈寶飛劍也是心癢難耐,可到底沒忘之前宋鈺瞅他的眼神。
那惡意滿滿的一瞬間讓他一直警惕著這小子的動向。
卻不曾想是眼下這種光景下的驟然發難。
行為上有點果不其然的意味,可到底還是打了血河老祖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眼瞅著躲之不及,反倒是臉色一沉,目光兇狠的瞪視著那即將到來的洶涌遁光。觃
而就在兩相接觸的一瞬,蛤蟆手中的一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其咽喉。
無論是角度還是出劍的速度可謂是刁鉆無比,并且和他預想的一樣,當真的一劍而中!
畢竟老家伙的傷勢可是遠甚于他,情況比他糟糕透了,那一劍的直刺而來,單以近身搏殺的身手來看,血河老祖差了蛤蟆一籌還不止。
所以這一劍中的無可厚非!
尤其是在感受到了劍尖處破肉傷骨時的撕裂感,以及眼瞅著一劍穿喉過的情景時,心中激動的幾乎要熱血沸騰的蛤蟆,卻并沒有忘乎所以的得意就忘了形。
反倒是沉著冷靜的手腕一抖,一個字也不說的當即劍身一攪的瞬間,血河老祖的整顆頭顱便在那劍芒暴起的當下而飛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操作可謂是電光石火之間,從蛤蟆暴起出劍,到一劍斬頭顱,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觃
但有一個細節卻讓本來還有些熱血沸騰的蛤蟆猛然間精神一緊,那就是就在他一劍刺穿了血河老祖的喉嚨之際,那張表情兇狠,眼神陰鷙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陰險而邪惡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也讓一擊得了手的宋鈺心下凜然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