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目光看著天樞七人,然后落到了左邊一處墻角,那里只有一個修士把守,防御非常薄弱。
趁著天樞道人與石仲等人說話的時候,葉玄突然‘嗆啷’一聲拔劍朝著天樞道人刺了過去。
這一下著實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尤其是石仲他們,眼下事情已經暴露,他們當然不想再發生沖突,而且是對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
但葉玄突然出手,立刻就讓局勢變得緊張起來。
看著葉玄朝著天樞道人斬去的那一劍,石仲、薛妙一、凌機子、元無師太四人心念立刻翻動起來,要不要動手?
“七星劍陣!”天樞道人大喝一聲,只見七道劍光倏然騰起,隨后七星劍陣瞬間布成。
但葉玄在七星劍陣布成的那一刻,卻是虛刺一劍立刻收回,接著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左邊墻角沖去。
這一刻石仲他們才明白了葉玄的想法,原來他竟然是聲東擊西,想逃跑。
守在左邊墻壁角落的金霆看著飛來的劍光,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冷笑。
“五雷劈頂!”金霆騰身而起,大喝一聲,只見晴空一道霹靂降下,水桶粗的雷光直接打在了葉玄的身上。
葉玄的劍氣打在金霆胸口,破開金霆的護體靈光后也只是造成了兩道輕微的劍傷。
但雷光從葉玄頭頂直貫而下,瞬間將他劈的魂魄分離,外焦里嫩。
‘嘭’
葉玄的尸體從半空掉落下來,砸在了地上,手中的寶劍也失去了靈光,變成了一柄普通的鐵劍。
但由于石仲等人并未跟隨葉玄出手,所以七星劍陣也沒有動手。
“雷都山的五雷劈頂法?你是金霆?”石仲一臉驚愕地看著金霆道。
金霆立身笑道:“不錯。”
但他話音剛落,突然眼前一道白光卷來,金霆只覺眼前一花,接著身體瞬間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
元無師太轉頭一看,發現竟是薛妙一用拂塵捆住了金霆,然后將他猛地甩開,接著薛妙一腳踏靈光,直接飛身躍出了左邊的院墻。
眼睜睜看著薛妙一飛出庭院,在場的道國修士卻沒有一人去追,而都是十分平靜地站在那里。
看到這一幕,石仲他們明白了,周圍只怕早已是天羅地網,任他們插翅難逃。
果然,就在薛妙一飛躍離開庭院的那一剎,庭院四周突然騰起一片白色霧氣。
接著霧氣之中傳來了斗法的聲音,約有二十多息,眾人只聽‘轟隆’一聲,庭院的圍墻瞬間被撞開,接著薛妙一的身體從那白霧中飛了出來,落在一地的碎磚上頭。
玉塵道人和幾個修士也從白霧中走出,來到了薛妙一身邊。
薛妙一口吐精血,臉色蒼白地想站起來,卻見玉塵道人身后的一名修士直接一劍刺穿了薛妙一的胸膛。
薛妙一吐了一口氣,隨后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
眨眼間五人組就死了兩個,而且還是最年輕的兩個,剩下的凌機子、石仲、元無師太三人立在那里,看著兩人的尸體,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惋惜。
接著,石仲直接朝天樞道人問道:“我石仲自不量力,為眼前之利所困,竟然打起了天子劍的主意。但我一身修為得來不易,不想輕易葬送在這里,敢問諸位道友,可有什么活路?”
這話說的非常直接,就只比磕頭求饒好了那么一點點。
天樞道人持劍說道:“想要活命很簡單,你并不是第一個不自量力打天子劍主意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只要肯拜入上清派,歸入道君座下聽命,活命自然不難。”
石仲聞言,立即說道:“石仲愿意歸降道君,還請諸位師兄引薦。”
但天樞道人并未撤去陣勢,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元無師太和凌機子。
“二位道友?”石仲朝元無師太和凌機子道:“事情已經敗露,眼下只有這一條生路,還請二位道友慎思。”
元無師太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也愿降。”
凌機子歲數比元無師太和石仲還大,當然也不愿意就這樣放棄幾十年的苦修。
最終,隨著凌機子的歸降,張玉鸞幾乎已經統御了全天下七成的修士。
而如今這個世道,有修為的修士本來就已不多了。
鈞天道宮,大殿之內。
徐崇一臉頹然地跪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是一名女修士,女修士手中的長劍直接搭在他的脖子上。
“從你們進城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掌握了你那些同伴的氣機,在楚陽城方圓十里內,沒有人能瞞得過我。”張玉鸞坐在上首說道。
張玉鸞手中拿著那枚秋寒的護身符,轉眼朝徐崇問道:“你到這里來,也是為了奪取我的天子劍?”
徐崇一言不發,只是頹敗地低頭跪著。
張玉鸞微微一笑,“你不說也罷,等下自會有人說的。”
說完,張玉鸞閉目養神,再也不問一句。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殿外傳來稟告聲:“啟稟道君,天樞長老他們回來了。”
“人帶回來了嗎?”張玉鸞問道。
“帶來了,有三個人。”稟告之人說道。
張玉鸞點頭道:“很好,讓他們進來。”
很快,天樞道人七人便帶著石仲、元無師太、凌機子三人走了進來。
當徐崇看著石仲三人時,臉色一陣發白,顫聲道:“薛妙一道長和葉玄道長呢?”
“死了。”石仲緩緩說道。
徐崇當時便陷入絕望之中,要是兩人逃了還好,至少能給秋寒報個信,但現在,沒希望了。
“參見道君。”石仲、元無師太、凌機子三人轉過身來,朝著上首的張玉鸞拜了下去。
張玉鸞微微一笑,清聲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道君。”三人拜謝起身,看著張玉鸞年輕美麗的容貌,三人一陣感嘆,這可真是后浪將前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張玉鸞道:“貧道封你三人為道國護法,你們可愿意。”
“愿意。”三人連忙說道:“多謝道君厚愛。”
張玉鸞點點頭,道:“我這里還有點事,天樞長老,你安排一下三位護法的事情,還有他。”
張玉鸞指著徐崇道:“把他們到這里的來龍去脈問清楚,要是有遺漏的地方,可別怪貧道不講人情。”
說完,張玉鸞起身道:“天璇、天璣、天權三位長老,隨我去世外山莊。”
世外山莊,張玉鸞站在清月小閣的閣樓上,看著下方的郁郁竹林。
此時世外山莊的少主游連嗣來到張玉鸞身后,稟報道:“啟稟道君,父親他出關了。”
“哦?”張玉鸞眉頭一挑,“快請。”
“是。”游連嗣應了一聲,然后轉身下樓。
不多時,只見算天機面色枯老如樹皮,身形消瘦如竹竿,簡直就像一根干枯的樹枝一樣,根本不像個人。
游連嗣和兩名婢女扶著算天機走了進來,張玉鸞見狀,立即說道:“快,看座。”
天權道人親自拿著一把椅子放到算天機身后,算天機拱手一拜,然后坐了上去。
看著這般模樣的算天機,張玉鸞的話久久沒有詢問出來。
最后,還是算天機主動說道:“道君,趙珩君真人的落腳之處,已經算出來了。”
“在哪里?”張玉鸞問道。
算天機道:“楚陽城以東四百里,玄鐵山星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