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施展的祭風術?!”風道士大喝一聲,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那一大片風旋。
朔弦也非常驚詫,眼看風道士招來的大風就要將霧氣吹散,卻不料迎面一陣狂風吹來,雙風對沖之下,竟然讓風道士的祭風術變得毫無作用。
“不好。”突然,風道士臉色一變。
而朔弦也聽到前方傳來一陣轟鳴聲,當他們轉頭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烏云重重,風刃狂卷,正朝著他們傾軋過來。
“擋住!”朔弦急忙朝風道士說道。
風道士雙手之上法力源源不斷地涌出,但這股力量在那狂風龍卷之下顯得無比脆弱。
“呀啊!!!”風道士渾身青筋暴起,想要死死頂住那沉沉壓來的狂風。
可是他招來的大風不僅沒有擋住那狂風,反而被一起卷入了進去,就像是被滔天洪水卷入的一股小溪流。
‘噗’突然,風道士如遭重擊,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身體重重地砸在一株百年老樹上。
“來了!”朔弦以及國師府的修士臉色狂變,此時此刻逃跑已經沒用了,那轟鳴的狂風已經席卷到了眼前。
“小心!”朔弦大喊一聲,所有人立刻用法力護住身體。
這一刻狂風卷地,煙塵漫天,風刃刮過地面、樹木,無數的樹木頃刻間被連根拔起,又或者被風刃切成數段。
朔弦體外的護體靈光一直在閃爍著,風刃不斷擊打在護體靈光上,使他的法力消耗得極為嚴重。
而他不經意間朝地上的風道士看去,卻見他此刻慘叫著被狂風卷起,接著被漫天風刃給切成了數百塊碎肉,隨著狂風飄向遠方。
在一陣天翻地覆的狂風席卷之后,天地終于歸復了平靜。
朔弦身上的護體靈光逐漸散去,他轉身朝身后看去,只見一群修士零零散散地站在那里,身后是一片被狂風刮倒的樹林。
清冷的月光灑落下來,照在這片森林之中,但入眼卻是一片狼藉。
原本繁密的森林已經不復存在,到處都是傾倒的樹木和被風刃削斷的木頭。
一道驚鴻艷影出現在前方的小山坡上,俯視著朔弦等人。
朔弦似有所感,抬頭朝那小山坡看去,只見來人頭戴玉簪,身披玉紗青染袍,左手拿著劍靜靜地站在那里。
“是誰?”朔弦驚聲問道。
然后回答他的,卻是一道劍吟聲。
只聽‘嗆啷’一聲,長劍出鞘,一道金色的劍光瞬間照亮了夜晚的荒涼。
金光之下,那是一個窈窕的玉影,是一張絕世的容顏,在金色劍光的籠罩下,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塵。
“天子劍!你是張玉鸞!”朔弦驚聲說道。
‘咻’
驚鴻一道劍光閃過,朔弦站在那里,突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數息之后,只聽‘呲’的一聲,朔弦脖子上突然噴出一股鮮血,將他的頭顱高高沖起,然后墜落在地。
朔弦身死,讓他身后的那些修士無比驚駭,他們紛紛祭出法寶,目光朝著四周搜尋過去。
張玉鸞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國師府的修士這一刻全都聚集在一起,同時將自己手中的法寶盯住張玉鸞。
“你們是來奪天子劍的?”張玉鸞問道。
“...不是!”為首的修士道:“我們奉國師普渡慈航之命,前來捉拿于你。”
“普渡慈航?”張玉鸞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它?憑它也想抓我?”
話音落下,一道劍光閃過。
“啊!”
接著就是一道慘叫聲響起,然后方才那個說話的修士,眉心滲出一股鮮血,接著氣息斷絕,‘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楊道友?!”
旁邊的修士看到此人身死,都是心下一寒,他們轉過身來,正好看到張玉鸞手中天子劍正泛著金色的劍光。
“張...張玉鸞,你不要得意,國師很快就會趕到這里,到時候你們都跑不掉!”一個年輕修士說著,隨后突然駕馭著自己的法寶,朝張玉鸞喝道:“妖孽,受死吧。”
張玉鸞看著朝自己殺來的年輕修士,冷笑道:“年紀輕輕就來尋死?”
說罷,劍光大放,劍氣嘶鳴。
“呃...”
年輕人的腳步陡然頓住,接著他的嘴里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聲,隨后他的身體瞬間從頭頂到胯下,直接分為兩半倒落在地。
張玉鸞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年輕人的尸體,然后看著剩下的一眾修士道:“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們?”
剩下的十多個修士相互對視一眼,隨后突然一齊朝著張玉鸞殺了過來。
“一起上!”
“殺了她,向國師請功。”
一時間十多件法寶同時亮起璀璨的靈光,全部朝著張玉鸞打來。
而張玉鸞將手中天子劍一舉,晃晃天威,萬道金光劍氣陡然放出。
一時間劍氣如虹,劍光縱橫,四面八方傳來一道道金鐵相交的聲音,水、火、雷、電、刀、槍、劍、戟各種法寶在天空中你來我往,與天子劍氣對殺。
眾修士一看不好,自己的法寶被張玉鸞的劍氣擋住,這怎么行。
“繞過劍氣,直殺張玉鸞。”一名中年修士大聲喊道。
然而眾人無論怎么駕馭自己的法寶,都無法躲過那漫天劍氣。
因為只要是在天子劍籠罩的區域,劍氣就無窮無盡。
一部分劍氣擋住了眾修的法寶,而另一部分劍氣則朝著眾修飛去。
“糟了。”
國師府的眾修士看著朝自己飛來的近百道劍氣,心下同時一涼。
‘噗呲’
“啊!!”
中年修士突然慘叫一聲捂住左眼,只見一道劍氣直接從他左眼刺入,從后腦穿出。
接著四五道劍氣同時落到了他的身上,右眼、胸口、丹田處各有一道劍氣刺入。
中年修士慘叫幾聲,當場斃命。
而剩下的修士一個個駭然不已,紛紛拼命抵擋、躲避劍氣。
甚至有人滿懷驚懼地喊道:“道君饒命,我等愿意歸降道君。”
“對對對,我等愿意歸降!”
“道君饒命!”
張玉鸞目光清冽如水,淡淡地道:“不用了。”
說完,漫天劍氣倏然落下,數百道劍氣直接將在場的所有修士穿成了刺猬。
荒涼的山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張玉鸞看著地上的一堆尸體,每具尸體身上都布滿了劍孔,最少的也有十幾處。
鮮血匯聚成一條淺淺的溪流,順著坡度朝下方流去,匯聚在一個小坑之內,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