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候史鼎被綁在一根木樁上,甄英蓮站在面前看著他,麻鷂子和花豹緊緊跟在甄英蓮身后,顯得十分恭敬。
“叫什么名字?”甄英蓮朝史鼎道。
史鼎抬起目光,看了甄英蓮一眼,然后道:“史鼎。”
“沒聽過。”甄英蓮左右看了看道:“大概是個小官。”
史鼎聞言,目光一閃,道:“不錯,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你了殺我無益處,放了我不吃虧。”
甄英蓮卻笑道:“是么?”
然后對麻鷂子道:“搜搜他的身,看看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是。”麻鷂子應了一聲,然后揮手道:“搜。”
這邊正在對史鼎搜身時,忽有一個探子來報:“大當家的,山下有兩個人要見您。”
“兩個人?”甄英蓮問道:“什么人?”
探子答道:“一個叫卷云飛,一個叫衛材。”
“卷云飛?衛材?”甄英蓮疑惑地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見我做什么?”
探子說道:“他們沒有說,只說和大當家的您是一路人。”
甄英蓮點頭道:“知道了,帶他們去大堂見我。”
“是。”探子轉身離去。
一旁的史鼎聽說卷云飛來了,臉色頓時一變,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甄英蓮看了他一眼,便囑咐麻鷂子留在這里,帶著花豹前去大堂見卷云飛與衛材。
到了大堂,之間兩名男子站在哪一個,一個年輕俊秀,一個威武高壯。
當甄英蓮走進大堂時,兩人也發現了甄英蓮,連忙轉過身來。
二人一見甄英蓮,頓覺一道強大的威勢迎面而來。
二人臉色大變,立時明白,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內力之深厚遠在他們之上。
甚至,卷云飛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和那日打傷自己的太監不相上下。
“拜見大當家的。”卷云飛與衛材連忙拜道。
甄英蓮走上座臺,伸手虛扶,道:“二位不必多禮,請坐。”
“謝大當家的。”二人坐下。
只聽衛材抱拳道:“問聽大當家的在大龍山打敗朝廷一萬兵馬,并俘虜了其主將忠靖候史鼎,真是令人傾佩。”
“忠靖候史鼎?”甄英蓮有些道:“莫非被我打敗的這支朝廷兵馬的主將,名叫忠靖候史鼎?”
衛材笑道:“忠靖候乃是爵位,史鼎才是他的姓名。”
卷云飛道:“正是此賊,趁我養傷之際,率領大軍滅了我河洛水寨,著實可恨。”
甄英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此人官職是大是小?”
衛材說道:“此人乃侯爵之身,又領京營都督一職...”
“很大?”甄英蓮問。
衛材點頭道:“很大,是朝廷三品大員。”
甄英蓮點頭道:“多謝兄臺告知。”
衛材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大當家的若還有什么需要知曉的,盡可以問在下。”
甄英蓮隨即又問了一些關于朝廷的事,不過只知道了史鼎的來歷,對于史鼎和四大家族的關系就連衛材也不怎么了解。
“大當家的抓了史鼎,接下來朝廷必定會派大軍來征繳。”卷云飛說道。
甄英蓮看著卷云飛道:“大軍征繳?多少?”
卷云飛說道:“朝廷有大軍百萬,真要硬拼,恐怕對大當家的沒好處。”
“哦?”甄英蓮這才朝衛材與卷云飛問道:“值此關頭,你們二位來我大龍山,想必有什么事吧?”
卷云飛抱拳道:“正是,我二人想加入大龍山。”
“加入大龍山?”甄英蓮問道:“為什么。”
“論道令。”衛材道:“以大當家的實力,再加上我二人的實力,足可橫行天下,奪取論道令。”
“論道令?”甄英蓮微微一怔,道:“你們想要加入我大龍山,就是想要爭奪論道令?”
“正是。”衛材說著,將論道令之事說了出來,甄英蓮這時才知道,原來這論道令竟然不是人人都有的。
她剛想把自己的論道令拿出來展示,此刻卻是沒了這個心思。
卷云飛一直沒有說話,他其實早已搶奪了一枚論道令,但隱藏的極好,所以就連救了他的衛材也不知道。
“你也是一樣嗎?”甄英蓮又對卷云飛問道。
卷云飛抱拳道:“正是,只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么請求?”甄英蓮問道。
卷云飛道:“在下懇請大當家的將那史鼎交給在下,在下要將此人剖腹剜心,以祭奠我河洛水寨數千條兄弟的性命。”
甄英蓮笑了笑,然后起身對二人道:“其實我與二位,并非一路人。”
二人微微一怔,隨即看向了甄英蓮。
只聽甄英蓮道:“我不過是想報仇,然后過一些平靜閑暇的日子,并不想去爭奪什么論道令,你們找錯人了。”
“可大當家的抓了忠靖候,打敗了朝廷軍隊,已經得罪了朝廷...”卷云飛道。
甄英蓮搖頭道:“我報仇之后,便將遠遁,朝廷也休想找到我。”
卷云飛與衛材對視一眼,見甄英蓮心意已決,也不在多說,便起身告辭。
“花豹,替我送送二位。”甄英蓮也起身說道。
花豹應了一聲,便送二人下山去了。
甄英蓮來到后山營寨綁著史鼎的地方,此時麻鷂子已經搜出一些憑信,但他并不識字,所以只能等甄英蓮過來。
“大當家的,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麻鷂子說道。
甄英蓮接過憑信,并未打開看,而是放回了史鼎懷中。
“你也是聽皇帝的話,所以才來伐我大龍山。但我并不想和朝廷作對,我只想報仇而已。如果我放了你,你能不能保證,以后朝廷不再對付我大龍山?”甄英蓮對史鼎說道。
史鼎聞言,立刻說道:“想不到大當家的竟如此明事理,請大當家的放心,只要我回到朝廷,一定會向陛下說明緣由的。”
“好。”甄英蓮點頭道:“那我稍后便派人送忠靖候下山。”
“嗯?”史鼎猛地看向了甄英蓮,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連聲說道:“多謝大當家的。”
麻鷂子十分不解,為什么好不容易抓住了史鼎,為什么又要放他走。
甄英蓮解釋道:“得罪朝廷容易,但后面怎么辦呢?我自有本領在身,隨時可以離去,但到時你們怎么辦?”
麻鷂子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半晌后又道:“那放了他,朝廷就不會為難我們了嗎?”
“至少能表明我們不想與朝廷為敵的態度...”甄英蓮說到這里,突然雙目一凜。
“誰!”甄英蓮厲喝一聲,旋即腳下一蹬,整個人飛旋而出,一掌朝著門外打去。
‘砰’
一只雪白的手突然也朝著甄英蓮拍了過來,雙掌相對,頓時內力涌動,勁風狂烈。
‘轟’
隨著二人內力激蕩,甄英蓮方才的房屋瞬間被內力撕碎,轟然崩塌。
麻鷂子驚叫著從灰塵、木屑、殘垣斷壁里爬了出來,口中喊道:“大當家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