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件,除了汴京城里的百姓看出一些門道以外,基本沒怎么影響到周邊區域。
百姓們也只是感覺到朝廷一下子好像干凈了許多,平日里那些威風的官老爺們突然不見了,但是城市的秩序一點也沒變。
當然,最大的事情還是皇帝駕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一些犯了輕罪的犯人被釋放回去和家人團聚,雖然皇帝大喪期間不敢慶祝,但一家人關起門來還是喜樂融融。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原來大街上巡邏的大宋官軍不見了,全部換成了陰符軍。
而且整個汴京城內外都駐扎著陰符軍,原本的禁軍也開始全部編入新的陰符軍序列開始訓練。
子午正陽罡氣作為速成的內功,最適合軍隊修煉。
因為這套內功不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堆積,也不需要天材地寶,更不需要多強的悟性。
只要是個男人就能修煉,當然,女人也可以,只要她夠陽剛。
雖然速成,但子午正陽罡氣這部內功后勁不足,只能修煉到先天階段,此后就算再繼續修煉也無法更進一步。
除非能找到更好的能代替子午正陽罡氣的內功,才可以在修行道路上走的更遠。
大概一個月后,陰符軍的數量將達到一個高峰,五萬人!
國師府,玉極殿。
張道靈對無崖子說道:“你先回西山道院,這一次來的人都不簡單,需要你去坐鎮,朝廷這邊的事我來處理。對了,其中兩個都是你的故人。”
無崖子面色微沉,他當然知道李秋水和丁春秋都已經被張道靈抓了回來。
張道靈沏了杯茶,微微飲了一口,朝無崖子問道:“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確實有點渣。”
“...”無崖子抬起頭來,愕然地道:“國師為什么這么說?”
張道靈將茶杯放下,問道:“你喜歡李秋水妹妹是吧?”
無崖子嘆了口氣,道:“不錯。”
張道靈點頭道:“這不就對了,你喜歡李秋水的妹妹,卻又和李秋水好上了。好上了不要緊,同居的時候還不忘人家妹妹,天天在那里給她妹妹雕像也不理人家,換了哪個女人心里都會有怨氣。”
“可是她不該和丁春秋...”無崖子說到這里,臉色很綠。
張道靈道:“這倒是,丁春秋是你徒弟,她背著你和你徒弟亂搞,還一起聯手把你打成重傷,半身不遂,慘。”
“那天山童姥呢?”張道靈問道:“她也喜歡你。”
“我早跟師姐說清楚了,我不喜歡她。”無崖子說道。
張道靈問道:“是因為她的殘疾?”
天山童姥身有殘疾,永遠只能保持一個小女孩的體型和樣貌,這個殘疾本來在她二十六歲時可以用過練功來治愈,但是卻被李秋水給破壞了,至此兩人算是結下了死仇。
而無崖子也正因為天山童姥的這個殘疾,對她有些排斥。
張道靈卻對無崖子贊道:“好,看來你的思想還是很正常的,不是那么變態。”要知道在后世可是有很多變態煉銅癖的,天山童姥這樣的,身材模樣是少女,年齡卻已經九十歲,對她們來說完全符合法律規定和癖好。
“好了,這都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去處理吧。”張道靈擺了擺手。
無崖子站起身來,朝張道靈稽首拜道:“那我就先回西山道院去了。”
“去吧去吧。”張道靈揮手道。
無崖子走出大殿,關上殿門,轉身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站立在燈柱下面。
“師弟。”天山童姥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儒衫,頭上梳著兩條長辮,長辮上還扎著兩條金絲玉珞結。
無崖子走上前去,朝天山童姥拜了拜,然后說道:“師姐,我奉國師之命,要去西山道院坐鎮,你就留在國師府吧。”
“不,我也要去西山道院。”天山童姥說道。
無崖子問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還是留在國師府吧。”
“不,我就要去,嘻嘻,你不帶我,我就悄悄去。”天山童姥說道。
無崖子眉頭輕皺,隨后無奈地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西山道院,明堂之上,李秋水靜靜地坐著,甚至還不時捧起茶杯喝一口清茶。
而丁春秋就沒這么悠哉了,只見他滿面惶恐,搓手點腳,坐立不安。
但看著上面坐著的黃裳和一側的阿朱,以及大殿內外的陰符軍,他就是想逃,現在也沒這個能力了。
黃裳此時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關心著今天陰符軍調動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他也清楚,阿朱剛才已經將經過告訴了他,現在他再想做什么已經晚了,只能在這里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他既不希望國師府傷害到皇帝,也不想朝廷和國師府反目,因為現在的他,比誰都清楚國師府擁有著怎樣強大的力量。
朝廷這么做,未必能占到便宜,現在只希望國師和無崖子知道分寸,不然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山長回來了。”一名陰符軍進入大殿稟報道。
一瞬間,丁春秋一個激靈,開始渾身顫栗,嘴唇發抖。
而李秋水則是目光一亮,看向了大殿之外。
但是,無崖子的身影并未出現在大殿外面,那名陰符軍則道:“山長回到了居所,并傳下口令,命玉檀護法將李秋水帶到居所見他。”
“是。”阿朱起身應了一聲,然后來到李秋水身邊道:“前輩,請。”
李秋水理了理衣衫,然后緩緩站了起來,瞥了一眼身旁嚇得渾身發抖的丁春秋,李秋水嫌棄地轉過了臉去。
隨后,由阿朱在前引路,李秋水瑤步款款地跟在后面。
至于黃裳,立刻將那個傳令的陰符軍叫到面前,問起了汴京的情況。
李秋水隨著阿朱來到無崖子居住的居所,發現這里的布置清簡到了極致,院子里一張石桌幾張椅子,幾株花兒一樹梅,梅樹下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轉過身來,看著李秋水道:“好師妹,現在我是座上客,你為階下囚,滋味如何?”
“哼。”李秋水冷哼一聲,并不答話,“無崖子呢。”
天山童姥指了指那間小屋,道:“在里面等你呢。”
說完,天山童姥一臉郁悶地走出了小院,李秋水嘴角一撇,看天山童姥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留下看自己笑話,可無崖子不許。
“前輩,您自己進去吧。”阿朱指著小屋對李秋水說道。
李秋水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要給自己換身衣服,補一補妝容,或者再照照鏡子。
但一想到此刻的處境,李秋水搖頭苦笑一聲,然后收斂情緒,邁步朝著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