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覺得可以，答應和黃坤一起試試。
宋玉函表示沒錢，最多技術支持。
黃坤一一應下，“那我今晚整理一下大概思路，明天把方案給我爸審一審。”
蘇航點點頭。
臺上嚴導總結了一下這次大會，然后宣布結束。
什么都沒聽的蘇航和黃坤，和草草聽完的宋玉函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沒走多遠，張念東就攔住了他們。
“哼，背后居然告老師，你們還是小學生嗎？”
蘇航和黃坤面面相覷。
什么情況？
宋玉函在邊上解釋了一下。
原來剛剛輔導員發言的時候說了一下同學之間存在一些矛盾，但是解決方式要光明正大。
然后還明里暗里地指責張念東的做法，雖然沒有直接點名批評，但是嚴導時不時看張念東幾眼。
張念東立馬明白過來，自己被打小報告了。
而最大的嫌疑就是眼前的三人。
之前也做過類似的事，但是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們。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張念東的眼睛閃射出一道精光，告狀的，就是他們仨！
“你們說說看吧，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告訴輔導員，不就是…”
張念東話音未落，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你要他們給你什么解釋？”
嚴導的聲音從邊上響起，驚得張念東渾身打了個冷戰。
張念東原本憤怒的表情已經僵硬了，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導，您還沒回去吶？”
“呵，要是回去了，怎么能看到你的表演呢？”
嚴導朝他笑了笑，張念東第一次覺得漢城的夏天好冷。
“這事是我發現的，跟他們沒關系，你以為我不會看朋友圈？”
嚴導回去之后又深入查了查，通過私底下和同學私聊、談心。
果然，被嚴導發現了問題。
這種事已經不是張念東第一次做了，抹黑也是常有。
張念東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叫做造謠誹謗，嚴重破壞了同學之間的感情和一些同學的個人形象。
往小了說，也就是私底下吐槽有點過分了。
但是這么多次了，嚴導必須得重視起來，防微杜漸。
這種事情、這種人，慣不得！
“好了，你們仨趕緊回寢室，張念東你跟我來。”
說完，嚴導轉身朝辦公樓走去，張念東像個小鵪鶉一樣跟在后面。
那一夜，雖然不知道張念東過得怎么樣，反正蘇航他們很快樂。
次日，黃坤風風火火地開始了。
果不其然，他家里人拒絕了他新建立一家科技公司的提議。
理由是新建立一批有水平的開發團隊耗時太久、花費太高，不如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對那些開發這類軟件的公司進行投資控股。
黃坤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免去了自己重新組建開發團隊的困難。
蘇航表示可以，畢竟他自己也不懂怎么組建一批企業團隊，而且交由黃坤去辦，他信得過。
然后黃坤曠課了。
結果被他爸媽知道了。
黃坤打出了GG。
于是他爸又派出了一個信得過的助理給黃坤。
姓名許華，性別男，年齡不知，大概三十出頭。
終于，一切完成。
蘇航和黃坤各占一半股權，公司的架子也靠著他們家派來的人手撐起來了。
宋玉函想畢業再考慮。
黃坤在寢室看著助理整理的資料，越看越納悶。
“蘇航，你說為什么這么多科技公司，但是開發這種基礎軟件的幾乎沒有啊？”
蘇航在寫作業，頭都沒抬，直接回答道。
“沒錢唄。”
“這些軟件都有現成的、更好的，我為什么還要去做。”
黃坤若有所思。
這都是老早種下的因，現在有了果。
為了加快發展，“拿來主義”盛行。
結果是，發展確實迅速，但是基礎不牢。
所有先進軟件的底層代碼都是用外國的。
當時說的可好聽，軟件給你們免費提供。
后來等市場占滿了，就開始要收費了。
而種花家雖然有自己研發國產軟件的苗頭，但是很快就被市場淘汰，被資本放棄。
這類基礎工業軟件，也許要很多年才能有收益，也可能到最后都只能賠錢。
而且，即使開發成功，也很難打入市場。
要與國際接軌的大公司需要用國際上通用的軟件，這一塊很難搶。
個人用戶的正版意識有比較薄弱，這一塊搶到手也難有收益。
最后市場占有率低，均攤成本過高，這類企業很難維持下去。
黃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正在研發類似Matlab軟件的企業。
這家企業名為螞蟻科技有限公司，唯一股東是馬志松。
馬志松年幼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靠著補助和撫恤金上了大學。
后來學的是應用數學，在大學時就有開發一款國產的數學軟件的想法，并在畢業后傾盡全力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不過他公司目前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有初步產品投入市場，但是占有率幾乎為零，成本已經難以負擔。
就在這時，有一個投資公司聯系上了他，并表明了投資意向。
這怎么可能呢？
馬志松很有自知之明，自家的軟件雖然能用，但是沒有燈塔國的吃香。
他也有想過拉一些投資。
不過那些投資人要么強勢指定研發項目，要么一心想要上市套錢跑路。
這都和他創業之初背道而馳。
他回想起離校時導師的話。
“志松，你是一個有才華、有理想的年輕人，我本來不想干預你的發展，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你要做的東西太難了。燈塔不會坐視其它替代品的出現，即使任由盜版橫行、犧牲部分利益也在所不惜。”
“這已經不是單純技術上的問題，那是市場的、資本的，甚至，是國際形勢的。”
“要是你那天撐不住了，就回來吧，我永遠給你留一個助理的位置。”
但是馬志松不聽勸，冥冥中他感覺，這條路必須有人去走，也必須走下去。
馬志松真的有些累了，他撐了三年，原本一腔熱血一起戰斗的朋友幾乎都走了，幾乎只剩下日常維護人員。
馬志松自嘲地想想，若非自己是個孤兒，家庭負擔輕，幾乎所有的錢都可以投進公司去，這才維持到了今天。再見一見這家投資公司吧，只要條件不太過分，就接受了吧，好歹也是自己的心血。
馬志松整理好西裝領帶，雖然生活窘迫，但是見投資人，起碼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推開門，馬志松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