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我給你整理了一下一些同學和老學長的經驗，你隨便看看吧，不過關于薛琺院士的人品問題……好壞參半吧，但是都不是第一手消息，都給你看看吧。”
“對了，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們團隊有個叫袁華的，他以前就在薛琺的團隊做過，你可以問他看看。”
蘇航看著張凱學長發來的消息，眉頭一皺。“袁華？”
“謝謝學長，我去問問。”
點開文檔，里面包括了做院士研究生的感受和對一些老師的評價。
這也就在可以信任的同學之間會這樣說，可不能被老師發現了。
經驗部分寫了很多，蘇航翻來覆去，才從字里行間看出四個字，導師很忙。
細細看來，既能看出院士導師的負責，還能看出他們的奇思妙想。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蘇航不再理會。
對于薛琺院士的評價是好壞參半，這倒是讓蘇航有些意外。
院士起碼明面上應該都是好評吧。
張凱學長帶來的不知道多少手的消息大概可以芬威兩類。
第一類是，薛琺老師很負責，很認真，會經常指導自己研究工作，論文也經常指導刊發。
另一面則是一位張凱的同學的同學的朋友打聽來的消息，反正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留下的消息也是模棱兩可。
“不能不面對現實，許多事都應重做評價，原以為正確無誤的，未必是有效的。教條也可能有錯，法典并不包括一切，社會不是盡善盡美的，永恒不變的也可能發生破裂，世人都是凡人，塵世俗規也會有錯，權威也可能錯判。在無邊無際的碧色玻璃般的蒼穹之上，原來也有一條裂痕！”
在蘇航看來，很隱晦，也很直白。
不過正是這種帶有一絲絲象征意義的隱晦直白，讓張凱學長認為，應該可信。
據張凱的同學的同學的朋友所言，這是那位老學長在退學后發的朋友圈，應該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但是具體原因卻是不太方便透露了。
單從這段話來看，能分析出的東西屬實太多，甚至從不同角度分析，都會有不同的結論。
蘇航不敢輕易對此下判斷，不過袁華居然也是院士的高徒，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一點，他可沒想到，因為袁華的簡歷上并沒有注明這一點。
一般而言，跟著院士做項目，那肯定是會在簡歷里面偶有體現的。
比方說，碩士研究生期間師從某某院士進行某某某研究，假如不是責任導師，只是同團隊，那也可以說，碩士研究生期間，在某某院士帶領下進行某某某研究。
這是一件值得拿出來當作自身資本、資歷的事情，沒必要藏著掖著，即使別人沒聽說過這位院士，但是帶著這個頭銜就夠了。
但是袁華沒有這樣做。
蘇航很是疑惑。
印象里的那個袁華，時不時抽風鼓掌，還會動不動拍馬屁，看不出來，居然學歷背景這么強。
平時完全沒有體現啊。
莫不是想玩個扮豬吃虎？
蘇航的腦洞大開。
然而這都是蘇航的幻想，當他來到所里，在項目辦公室外駐足，項目組的幾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時不時和其他人討論兩句。
氣氛一片祥和，哪有腦洞中那般的“跌宕離奇”。
走進門，袁華最快發現蘇航的到來。
“組長您來了，來來來，快坐快坐，咱們已經把上次您留下的那些數據完成了大半，我剛想給您發消息，請您過目。”
說著，就從電腦上調出了初步成果。
蘇航簡單地瞄了一眼屏幕，拍了拍袁華的肩膀。
“不錯，跟我出來一趟，我有點事兒和你說。”
袁華臉上露出喜色，他的“努力”終于有回報了？
在一個小會議廳，兩人相對而坐。
袁華只有三分之一的屁股留在凳子上，剩下三分之二懸空，背部挺直，雙眼緊緊盯著蘇航，心中非常期待，組長的關懷可算是被他等來了，接下來是什么，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蘇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袁華，這次找你出來其實是有些私人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的。”
私人問題？
袁華一愣，這和自己想象的可不太一樣啊。
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結果卻是私人問題，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組長已經開始信任自己了啊。
大善！
好事情！
袁華大喜，組長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組長有什么事您直說，哪敢說什么請教啊，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您開口，我絕不推辭！”
“很好，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蘇航說道。
“聽說你之前的研究生導師是薛琺院士，是嗎？”
袁華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組長，這個，你問這個干嘛？”
見袁華沒有否認，蘇航就把自己目前面臨的抉擇說了一下，要不要接受薛琺院士的招攬。
聽完蘇航的講述，袁華沉默了一會。
“其實，我對薛琺老師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他帶我并沒有很用心，平常都是另一個博士帶我的，我怕是不能幫到你。”
袁華說這話的語氣有些落寞，不在像之前那樣俏皮。
蘇航聽完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有時候，不愿意說，也可以傳達出一些意思。
“好吧，咱們回去吧。”
袁華低頭不語。
走到會議室門口，袁華突然攔住了蘇航。
“等等，組長，你覺得，科研是埋頭苦干，還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