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反應,一點變化沒有。
難道要被車撞才能開啟?
望月秀知心不在焉時,一旁的藤原十五夜收起平板。
“看這么久視頻,你們一時半會也記不住,還是得實操來加深印象。”
她看看了其他人,東喜部長和大柴寬正在對練。
宇佐美蓮太郎一個人在那里練習護身倒法。
就被叫了過來,“蓮太郎!你過來這邊練,讓他們看一看,我一邊講解。”
“好的,經理。”
護身倒法,又叫受身。
練習柔道,難免要摔倒對手或者被摔倒。
而護身倒法就是練習摔倒時,如何避免受傷,如何減少力量沖擊的動作。
是柔道入門級的基本功,也是日常訓練時的熱身動作。
護身倒法練不到位,很容易在訓練或者比賽中受傷。
藤原十五夜:“來,蓮太郎,后倒護身法。”
宇佐美蓮太郎應了一聲,隨即向前平抬一足,雙手向前平舉,稍屈膝蓋。
身體使勁往后一倒,屁股著地的瞬間,雙手拍打在墊子上,發出‘嘭’的一聲。
藤原十五夜走上前來,指著宇佐美蓮太郎的后腳跟。
對著兩個新人說道:“練這個動作時,記住臀部向下時要靠近腳后跟。
還有就是向后倒時前舉的手臂不要過快的向下揮,這樣容易被身體壓住。
望月同學你不要一直盯著蓮太郎的臉看,看手臂。”
她還是很語調平穩得闡述事實。
反而是宇佐美蓮太郎的臉紅得都快爆炸了。
其實望月秀知并沒有盯著宇佐美吉祥物一直看。
他只是眼神空洞,無神對焦,在研究自己可能存在的系統。
但他也懶得辯解,就厚著臉皮挨過去。
藤原十五夜:“注意聽才不會受傷。
手著地時是用的手掌,注意是手掌,
手掌不抻直,很容易就挫傷手指關節。
明白了嗎。”
“沒......”明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藤原十五夜:“明白了就試試吧!”
“......”
合著您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呀?!
話音剛落。
‘嘭——!’
津尾裕介就成功再演了一遍后倒。
望月秀知看著已經爬起來的津尾裕介,
“你有聽到你背叛革命時我的心碎聲嗎?”
藤原十五夜:“做得不錯!”然后兩眼看著望月秀知。
平靜如水的雙眸,卻看得望月秀知有點發怵。
(剛剛是怎么說得來著?臀部向下時軀體伸直?手臂快速下揮?)
想想自己起碼兩年以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運動了。
昨天搬書導致的乳酸還在全身上下堆積。
早上摔樓梯的場景歷歷在目。
望月秀知下意識吞了下口水。
‘嘭——!’
津尾裕介完成第二個。
(該死!沒注意看!)
藤原十五夜拿著平板在一旁錄像,為的是之后更好的講解個人錯誤。
但是她的眼睛卻依然看著望月秀知。
‘喂,你收了錢的。’——這是望月秀知從她眼睛里解讀出來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緊張,不緊張。
不就是往后一倒,伸直,手拍地板,‘嘭’就完事了。
落差一米半的后倒整得像是跳蹦極一樣。
然后在藤原十五夜的視線里,只見望月秀知往后使勁一蹦,雙手一撐。
身邊并排的津尾裕介甚至聽到了‘咔嚓’的細微聲響。
轉身就看到望月秀知抱著手臂在墊子上打滾。
饒是藤原十五夜這種冷性子都有些無語了。
三個注意要點做錯兩個,錄像都可以拿去做錯誤要領的完美示范。
部長東喜多陽聽到聲響,立刻靠上來察看情況。
在他心目中,每一個成員都是柔道部獨一無二的瑰寶。
初步判斷沒有骨折,但是詳細情況還是要去醫務室檢查為好。
望月秀知痛過最初的那一陣,也緩和了很多。
捏著自己的腕關節問藤原十五夜:“這算不算工傷?”
藤原十五夜還在回想剛剛是蓮太郎示范不到位,還是自己講解不清楚。
這樣子簡單的入門級動作都可以受傷?
要不是之前在體育館見過望月秀知聽聲抓球,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運動白癡。
簽了契約書,上班第一天就工傷,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東喜多陽見望月秀知已經站起來了,但還是想帶他去醫務室看一下比較好。
藤原十五夜同意了,畢竟剛才那聲脆響她也有聽到。
如果是演戲的話,那也太逼真了,還是查一下比較穩當,別留下什么隱患。
望月秀知轉校第一天,還真不知道學校醫務室在哪。
幸好只是傷著手,不需要背。
東喜多陽就在前面引路,望月秀知抱著手腕在后頭跟著。
兩人穿著柔道服,在學校里穿行。
“篤篤!”
東喜多陽敲了敲醫務室的門,“打擾了!校醫老師在嗎?”
沒有人應答。
東喜多陽又敲了一次,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
“望月君你還疼嗎?”
望月秀知捏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除了本來的乳酸堆積,還有一點不適感。
“感覺應該是挫傷,沒什么大礙的,老師如果不在就算了。”
東喜多陽看著望月秀知的手腕,覺得還是不行,受傷這種事可大可小。
喊了聲“失禮了!”就推門就去了。
校醫位置的辦公桌確實沒有人。
但是后排給患病學生休息的床上卻有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老師躺在床上睡的香甜,連簾子都沒有拉。
望月秀知一眼就認出這是之前帶他參觀學校的淺野老師。
他走上去,輕輕呼喚了幾聲‘老師’。
淺野仍是睡得香甜,甚至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東喜多陽無奈地輕拍了幾下淺野的肩膀。
只見淺野皺眉,字正腔圓道:“爬!”
站在床側的二人都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過了好一會,淺野才如夢初醒,“下班了?”
回過神看到被兩位學生圍著,才知道還在上班時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小憩了一下下,同學們是有什么事嗎?”
“......”望月秀知。
(您那是小憩嗎?都有呼嚕聲了?還有麻煩您擦一下口水痕好嗎。)
當然,望月秀知不可能這么說,抬著胳膊到淺野面前。
“淺野老師,我手腕好像扭到了,你能看一下嗎?”
“原來是望月君呀!你剪了個頭發我差點沒認出來。”
淺野先是狠狠地揉搓自己的臉蛋,努力清醒過來。
再牽著望月秀知的手,將他的袖子拉起來。
“望月君還加入了柔道部呀!這么巧,我就是今年柔道部的顧問。
雖然我對柔道一竅不通,但是幫你們看個跌打損傷還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說著,仔細地觀察著望月秀知受傷的手臂。
一只手捏著他的手心,另一只手從手腕處一寸一寸往上按,看是否有出現骨裂情況。
就在這時,望月秀知腦海里又響起那個聲音。
“獲得淺野寧寧的才能:圍棋A”
望月秀知:???
真的有系統?!不是我幻聽?!
望月秀知看著近在咫尺的兩人。
明顯淺野老師和東喜多陽并沒有和他一樣聽到什么,注意力都還放在他的手上。
這是怎么回事?!
早上研究得都快遲到了,也沒研究出個什么,這會一受傷就觸發了?!
也不對呀,這次他聽得很清楚。
“獲得淺野寧寧的才能:圍棋A”
這個淺野寧寧大概率就是面前的淺野老師了。
獲得淺野老師的才能,這是要靠接近或是接觸,才能觸發系統嗎?
圍棋A?淺野老師不是個校醫嗎?
為什么她的才能是圍棋,后面那個A又是什么意思?
等級?還是和性別有關?組合套裝必修一?后面還有BCD?
望月秀知一時思緒萬千,腦子里亂糟糟的。
就算現在明確知道了有系統存在,呼喚系統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說明書,沒有教學,沒有AI的三無產品。
這樣的系統,就算給我,我也......湊合著用吧。
“望月君!望月君!”
東喜多陽打斷了望月秀知無止境的聯想,
“淺野老師問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暈或者哪里疼有沒有?”
“沒有沒有......哎喲,我的手!”
望月秀知下意識就擺手否認,一轉手腕,幅度過大,帶有咔嚓聲,伴有疼痛感。
淺野寧寧立刻給望月秀知按住,
“你不要亂動,根據我的判斷,是手腕跟腱輕微損傷。
問題不大,只要注意未來幾天不要動作過大,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社團活動那邊最好先暫停幾天,我給你打個固定繃帶,別你一不小心又造成二次傷害。”
說完就轉身去拿繃帶。
現在有東喜多陽在身邊,望月秀知也不好明目張膽實驗系統變化。
只能聽話固定好自己的手臂,腦袋里飛快地輪轉。
到底是什么原因觸發系統的變化?
因為性別?
今天在飯堂也和藤原十五夜談了很久,并沒有觸發什么所謂的才能。
肉體接觸?
剛剛系統通知時,淺野老師正按壓著自己的手肘,肉體接觸很大可能。
但是東喜部長給自己剪頭發時,那么長時間接觸,卻沒有觸發?
難道是因為淺野老師是特殊個體?
有這個可能性。
思前想后間,淺野寧寧已經把繃帶打好了,。
囑咐望月秀知如果后面再出現不適或疼痛,就過來找自己。
望月秀知點頭應好后,就和東喜多陽退出了醫務室。
“部長,部長,麻煩扶我一下,我好像抽筋了。”
望月秀知想試驗,通過身體接觸是不是能夠觸發變化。
“平地走路也能抽筋?”
東喜多陽對于望月秀知的身體脆弱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不是我說,望月君,你這身體不行呀,護身倒法已經是最基礎的了。”
望月秀知嘴上含含糊糊應著,心里卻在注意系統的變化。
把手搭在東喜多陽的肩膀上,走了一小段路。
心里估算著時間絕對要比剛剛淺野寧寧按壓的時間久,但是系統還是沒有變化。
難道是因為部長沒有系統所謂的才能?
還是說對象需要是女性?
亦或是需要肉體直接接觸,隔著衣服不行?
望月秀知本著實踐出真知的出發點,認真思考。
(要不要試試牽下東喜部長的手?)
(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