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有些抵擋不住困意的席卷,漸漸陷入了夢鄉。
只是睡得并沒有那么安穩。
骨頭斷裂的痛苦,加上長途的勞累,我睡得并不安生。
這是挺痛苦的一晚上,我早早的就醒了過來。
醒來之后,我的身體很差,我自己也知道。
可我還是想離開這里。
這可能是我的倔強吧,也可能是我實在不想和男孩子待在一起,在一個房間里。
講真,我很感謝他。
我悄悄的挪動著身子,輕輕的一動卻帶來無比的痛苦。
痛到骨髓。
或許是一直以來的經歷太痛苦了,即使是面對這樣的疼痛,我也并沒有叫出聲,反而是緊緊的咬住唇。
我可以在一個人的時候趴地打滾,盡情呼喊,緩解痛苦。
但我絕對不會在一個見到不超過一天的人展現自己的倔強。
就算,他依然入睡。
盡管,他聽不到。
即使,他可能不會對自己感到憐惜,是那種覺得自己可憐的憐惜。
我還是想走,我要離開這里。
我并沒有穿高跟鞋,因為更耗費體力,我選擇赤腳走出去。
走出去之前,我認真的端詳了他的面容。
中上水準,很干凈的男生,就算論顏值沒有自己在星羅帝國見過一些頂級顏值的男子相比,但是也不是放在路面上沒人注意的。
至少,還是顯眼的類型。
我注視他好幾秒,就是要把他牢牢記在心里,以后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報恩。
完全記住長相后,我并未猶豫,扭頭拖著重傷的身子離開了這里。
我沒有想這個男孩子會不會以后長相有沒有變化,就算以后會改變,我也會找到的,我確信。
實話說,我傷的確實有點重。
我勉強的能亦步亦趨的走路,只是每一步都是經歷莫大的考驗。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
我只知道,真的好累,好痛。
可是,還是不能在這里停下。
傷勢實在太重,我只能被迫在一顆大樹旁邊休息。
實話說,我現在做的抉擇,并不明智,我選擇一個人出來基本上是九死無生。
是心里求死的想法還未消退還是不想和男孩子呆在一起,我不知道。
或許,都有吧。
有點累,我被迫休息了一會兒,靠在大樹上。
有點想起了自己的過去,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累,真的,或許我不該出現吧。
心頭沉重。
憂愁和困難似乎都壓在肩膀上逼迫著我投降。
才上心頭,不下眉頭。
我的思緒有些混亂,卻意外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不轉頭也知道是那個男孩子了,即便我沒想到他會追上來。
也許是女孩子的作吧,我沒回頭,反而往前走去。
下一個呼吸,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了,帶著濃濃的怒氣。
這是我和他相處這段時間內中唯一一次聽見他生氣。
他的聲音低沉卻意外的可怕,我總有種被迫停住的想法。
可我還是勉強控制住自己,盡力往前走去。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我預料到了。
他大步的追上來,質問著自己,張開了懷抱。
我莫名的盯著他,就這樣一直盯著。
他沒有被嚇倒,用溫柔的嗓音說著說服我的話語。
他講了很多,說不敢動是不可能的,我再次覺得,眼前的少年,是一個君子,一個好人。
我有點搖搖晃晃,但是我還是再次表達感謝。
他,再次給了我一些希冀,雖然微小,卻很有效。
我還是被人關心著的吧。
最后的想法一閃而逝,我暈倒了。
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了,醒來之后,衣服完整,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我看著車輿中頂端的星星花紋,沒有動彈。
門口傳來幕簾被拉開的聲音。
他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碗粥,粥身飄蕩著香氣。
他禮貌的對著我笑了笑,問我可不可以自己吃。
我的回答自然是可以,我點了點頭。
起身有些困難,特別是痛苦是劇烈的傳遞,我能感受到,我的腦門上有薄薄的汗水。
一次一次的盡力,都只能移動很小的距離,之前我是怎么走路走那么久的。
終于啊,我還是坐起來了,少年遞過了粥,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們并未有身體接觸。
我快速的喝完了粥,因為我想快點好起來,必要的進食不能缺。
我的心里有個小女生的想法,如果我喝的快,說不定好的也快。
再次表達了感謝,這是第三次感謝了吧。
我心中喃喃。
他很溫柔的回答說,不要緊,讓我好好休息。
這一夜無話。
可是睡得保質保量。
接下來幾天是很平淡的日子,我們之前沒有過多交流,可是這也是我過的最安生的日子了。
另外,每天少年都會為自己采取草藥,我自己也會服下家里特別的療傷藥,對于骨頭的好處十分大。
實話說,少年的草藥效果并不大,但是人家一片好心,我也不能拒絕。
還有啊,我給了少年一顆自己的特制金瘡藥。
我的傷勢好的有點快,所以我吃東西會帶著我原本的習慣。
可以理解為隨性的優雅,只是平常吃的更快而已,但是現在,我想吃的慢一點。
今天的午飯是年糕,我沒聽說過,可是吃起來有滋有味,很不錯,少年的廚藝十分可以。
結束照例的感謝,這是我和少年為數不多的交流。
完畢后,我想到了什么,表現得猶猶豫豫,對著少年說,自己想洗澡。
這無可非議,我是女孩子嘛,不洗澡對我很難受,前幾天是實在沒辦法。
少年恍然大悟,對我說這里附近有個池塘。
我點了點頭,想要站起來,現在我活動也可以說是自如了。
我的絲襪有些破破爛爛,是之前的戰斗損耗的,我沒有添置絲襪,導致我換不了,還有這里的蚊蟲有些多,還是繼續套著比較好。
我打算下床,前往洗澡的地方。
我掀開被子,準備穿上自己的高跟鞋。
他卻阻止了我,并對我說。
傷員穿高跟鞋并不好。
他親自的從鞋柜里拿出一雙粉色的拖鞋。
我沒有想這雙拖鞋是誰的,我只是有些愣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