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魯卜花緩緩低下頭,看著握著插入他體內鋼刀刀柄的玉手,目光中充斥著不可置信,但緊接著,他的目光便變得瘋狂起來,想要拼盡體內的最后一絲力量,將高舉起來的彎刀砍向面前的封琳。
可封琳卻突然抬腳,用力的踹在月魯卜花的下體,月魯卜花的身體被這股力量踹倒,封琳插入他身體的鋼刀順勢拔了出來,而月魯卜花的打算也就此落空,死亡降臨……
“兄長”月魯卜乞震驚的看著倒地身亡的月魯卜花,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前一刻還宣布北遷的兄長,此時卻已和他天人兩隔了!
其余月魯部落的將領也都紛紛抬頭,對封琳怒目而視!
封琳卻對他們憤怒的目光毫不在意,淡然道:“這就是背叛大明的下場!”
說罷,也不管月魯部落眾將領那陰沉的表情,徑直對身邊的一眾虎賁衛下令道:“一個不留!”
“是!”眾虎賁衛齊聲應諾,然后手握鋼刀,如餓狼一般朝月魯卜乞和其他月魯部落將領殺去!
月魯部落的一眾將領見明軍擺明了不留活口,也就不再繼續遲疑,紛紛赤手空拳迎上殺來的虎賁衛。
然而,這些虎賁衛可不是他們以往面對的那些大明邊軍,那都是經過苦戰的,即便是新加入的,那也是戰力非凡,可不是這群赤手空拳的月魯部落將領能夠對付的!
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意外,眾虎賁衛非常干凈利落的將這群月魯部落的將領統統送去和月魯卜花團聚去了!
至于月魯卜乞,甚至都沒有反抗,就抱著月魯卜花的尸體痛哭流涕的時候,被虎賁衛的一名小旗砍下了頭顱。
此時,整個蒙古包內的場景異常血腥,尸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還有緊緊抱著一具尸體的無頭尸體,怎么看怎么詭異!
在場的虎賁衛除了老兵之外,大部分新加入的都非常不適應,更有甚者還干嘔連連,若是普通人看到這場景的話,估計終身難忘吧!
封琳俊俏的面龐沒有絲毫動容,淡然的轉過身,冷冷的開口下令道:“撤!”
隨即,封琳便帶著一眾麾下走出了蒙古包,卻見正在一旁干嘔不止、面色蒼白的麾下士卒,斥道:“沒用的東西!”
說罷,便闊步走向戰馬,翻身上馬后,再次瞥了一眼還在干嘔士卒,道:“再不走,就留著給他們陪葬吧!”
話音落下,封琳便一抖手中的馬韁,雙腿一夾馬肚,胯下戰馬吃痛,立時在封琳的控制下向大軍的方向奔去。
站在蒙古包旁干嘔了一陣,稍稍有些緩和的虎賁衛‘新兵’們看著封琳離開的背影,向一旁負責照顧他們、面色如常的老兵開口問道:“權兄,千戶大人以前也這樣?”
那位姓權的虎賁衛老兵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封琳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面露憶色道:“千戶大人以前可溫柔了,她和其他峨眉弟子對我們可好了,雖然她們表面上很冷、很不近人情,但只有真正了解她們之后,才會發現,其實她們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冷淡和無情,那只是她們裝出來保護自己的!”
“那……”那名士卒再次滿臉疑惑的看向權姓老兵。
權姓老兵嘆道:“都是因為云南那場仗,實在是太慘了,也太他娘窩囊了!”
那名詢問的士卒聞言,也不禁一滯,這件事對于虎賁衛來說可不是什么光明歷史,都十分忌諱討論這事兒。
“行了,第一次難免有些不適應,以后就會習慣了!”老兵看著那名面色還有些發白的新兵們,笑道:“趕緊走吧,一會兒就要放火了,再不走,就得被烤熟了!”
說完,那名老兵便轉身走向一旁的戰馬。
那名新兵深感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后也緊跟其后,朝自己的戰馬走去,然后騎上戰馬歸隊。
此時,朱勇已經帶著大隊來到了月魯部落百米之外的地方,彌漫在空氣中、已經和空氣混為一體的血腥味不自覺的被他吸入鼻中,目光掃視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死尸、鮮血的戰場,沉聲下令道:“放火吧!”
“國公爺有令,放火”傳令兵高聲喊道。
很快,便見一隊手舉火把的騎兵從大隊中拍馬而出,徑直走進月魯部落,然后用手中的火把將早就鋪好的干草點燃。
沒一會兒,整個月魯部落便被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些死尸也就此在火海中燃燒起來。
此戰明軍可以稱得上是全勝,只是有數十人不小心被砍傷了,但都沒什么大礙,另外就是那些新入虎賁衛的人,盡管他們在戰場上也毫不留情,但也不免被戰后的場景嚇得夠嗆。
也不能怪他們膽小,沒看很多邊軍也都臉色發白嗎?
實在是以前的虎賁衛太變態,所以和他們一對比,那差距自然就顯現出來了!
沒辦法,以前虎賁衛在奴兒干都司遇到比這樣的場景還要殘忍十倍,早就被歷練出來了,月魯部落這樣的場面在他們眼里,那就是小兒科,所以才會如此古井無波!
要知道,這一戰除了牛羊馬匹之外,可沒有任何俘虜!
朱勇端坐在馬背上,轉頭瞥了一眼一旁的京營嫡系指揮使,沉聲問道:“感覺怎么樣?”
那名將領看著大火熊熊的月魯部落,訕訕道:“不得不承認,虎賁衛雖然在云南遭受了重創,但底子還在,而且士卒也都是精挑細選的,當得起大明第一騎兵衛之稱!”
“成國公!”突然,一道冷酷的聲音在朱勇耳邊響起。
朱勇一愣,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看清來人后,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滯,變得有些不悅,冷冷道:“不知郭御史有何指教?”
只見來人約莫三十歲左右、一身七品官服,端坐于馬背之上,手中的書冊和鉛筆異常顯眼。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隨軍御史之一——郭端!
郭端冷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朱勇,好像朱勇欠他好多錢似的。
“指教不敢當!”聽到朱勇明顯不待見他的話語,便見他對朱勇拱手一禮,不客氣的回了一句,然后繼續問道道:“只是下官想問問成國公,此戰為何沒有俘虜?”
朱勇瞥了郭端一眼,面無表情的反問道:“這好像不該御史大人該關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