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離開密室不久,瀚王便過來了。
還帶來了被抓那人的消息,他們都是被方岳以重金收買的,連方岳的名字都不知道,并未審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快,巫清云也跟著跑了過來,瀚王笑了笑便又讓她帶著陸放去逛宮內的景色去了。
“陸放,沒想到你還真挺厲害的!”
“我哪里厲害了?”
“還哪里厲害?李夫子……就是給我在宮內上課的夫子說,你些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是足以流傳千古的詩詞,現在只怕整個大瀚,不對恐怕大瀚之外的人也都知道了!”
“詩詞嘛,小道爾!”
“小道?那什么是大道?”
“唔……儒道吧,還有你修煉的武道也是,對了,我對武道了解的不多,你給我說說你修煉的事情吧!”
“修煉啊……”
原本計劃在瀚京只待十五天的陸放,待了足足一個月才離開。
這一個月,陸放帶著巫清云逛遍了整個瀚京,有些貪玩的她對陸放也表現出了依戀,分別時那眼中的不舍,看得陸放很是心疼。
但,沒辦法,巫清云這個年紀正是修煉的好時候,自己在勢必會對她的修煉造成影響,加上自己也想要好好的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所以,只有暫時分開。
幾日過后,岑夫子帶著陸放翻山越嶺出了大瀚來到一座山峰之上,下邊是一處戰場。
岑夫子道:“大丘和大貞兩個王朝素有宿怨,帶你過來便是想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儒道在戰場之中的作用!”
陸放見下面雙方各有十余萬人擺開軍陣,全部嚴陣以待,仔細的看了看說道:“下面的將士都是武者吧?我怎么沒有見到儒道修者?”
“能上戰場的最低級小兵也是武士,至于儒修,你聽!”
“咚!咚!咚”
岑夫子話一說完,場上便傳出了擂鼓之聲!
“這是……樂術!”
即便隔著老遠,陸放聽之也全身氣血也有些躁動,不用說,下面的將士只怕早已熱血沸騰了!
“不錯,你看那!”
岑夫子指著一方中軍帳后方,一排巨大的鼓前有十來個頭戴方巾,著書生模樣的人正飛到鼓面正在擊鼓,每一擊都能看見道道音波傳開。
每一位書生身邊,都有兩人憑空而立的護在他們身邊,另外一方軍陣也是如此!
“戰場開始,基本上都是先以鼓聲激發將士氣血,氣勢!然后再……開始了!”
“咻!咻!咻”
雙方幾乎同時朝著天空斜射出箭矢,上十萬只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遮天蔽日的向著對方軍陣射去!
“御!”
擂鼓的書生身邊,那兩個護衛率先取出盾牌,護在書生頭上,其余軍陣中的將士也舉盾護在頭頂。
鼓聲的節奏明顯激烈了許多——咚!咚!咚
道道音波將極速下落的箭矢蕩開一些,但箭矢應該也是附著了氣血之力,速度極快,更多的箭矢趁著音波的間隙激射而下!
“嘭!嘭!嘭”
一連串的箭矢射在盾牌上面的聲音傳出!
箭矢與盾牌相遇,皆是發出一道一閃而逝的血光。
盾牌上也有氣血之力凝聚?
雙方的箭矢還在繼續,前兩波倒是沒多少傷亡,但,后面幾波,雙方都有少數盾牌被箭矢穿透,射入了下方士兵的體內。
這時,鼓聲也漸漸的停了下來,箭矢也沒有再射出。
岑夫子解釋道:“這么遠的距離,沒有鼓聲加持武士的箭矢是起不了作用的。”
“這么大的戰場應該很消耗文氣吧?這些儒生是什么境界的?”
“是消耗很大,戰場上擂鼓的儒生,至少都是聚膽以上的,而且是聚膽多年,比你體內的文氣要多得多才行。”
岑夫子說完,看了眼雙方軍陣,道:“箭矢試探之后,差不多雙方該出動騎兵了。”
果然,話剛一說完,雙方軍陣中便沖出大量騎著戰馬的騎兵。
“那是?”
陸放有些吃驚的指著一馬當先的一位身穿盔甲的將士,他的胯下騎著的馬竟然生了對肉翅,在半空中飛著沖向了地陣!
“就是匹飛馬,算是比較難得的異獸了!”
“異獸?”
“東面有座異獸山脈,里面便有許多形態各異的異獸,之后老夫會帶你去見識見識的!”
“大丘這邊騎兵將領起的也是異獸?還是頭長了翅膀的老虎?這虎類異獸怕是要比飛馬厲害吧?”
“那也不見得,飛虎雖然厲害,但,飛馬在速度上卻是快了許多,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好說,況且,這是在戰場之上,關鍵的還是看駕馭他們的人!”
“那兩人身上俱是泛著血光,怕是比武靈境的御王子還要強上一些吧?”
“嗯,能率領一軍的都到了武將的境界!”
說話間,飛馬上的那人便揮舞著一根長矛狀的兵器朝著迎來的飛虎將猛地一揮,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間閃出,速度極快的激射過去!
手持長槍的飛虎將舞了個槍花,揮出一道血色光刃,頓時與白光撞在了一起!
“轟!!!”
一聲巨響,并且爆發出一陣氣浪,讓他們各自身后的兵丁都減緩了不少速度!
“吁”
“吼!”
他們胯下的坐騎卻并未受到什么影響,馬嘶虎嘯之際,兩人瞬間從坐騎上躍起!
嘭——
手上兵器再次相撞,兩人在空中激烈的打斗了起來。
馬、虎相遇,也斗了起來,飛馬速度極快,仗著鐵蹄和扇出狂風的雙翅,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在能噴出火球和鋒銳利爪的飛虎身上猛踏了兩下。
但,飛虎身軀也是強韌,這兩下并未讓他受多重的傷,似乎知道自己速度上不如飛馬,轉而沖進了下方沖來的大貞騎兵。
“吼!”
雙翅擋過對面射出的長矛,飛虎就是一聲虎嘯!
沖在最前面的戰馬俱是惶恐的停了下來,不少騎兵頓時被甩飛出去,飛虎在軍陣中橫沖直撞,頓時令大貞騎軍亂作一團!
“吁”
飛馬聽見虎嘯,也沖入大丘騎兵陣中,一聲長嘶之后,大丘騎兵的戰馬眼中也露出臣服之色,猛然停下了腳步,也在軍陣中卷起了狂風,攪亂了大丘軍陣。
“殺!!!”
騎兵身后的沒有坐騎的將士終于殺到,雙方各有兩位全身發出血光的將軍激射而出,直奔各自騎兵軍陣之中的虎、馬!
虎馬見狀皆是掉頭便跑,又飛回空中自己主人身邊,那兩個騎兵將領又坐上坐騎纏斗在了一起。
下面的將士也兵對兵將對將的戰做了一團,各自身后的鼓聲再次響起。
“兩國實力相差不大,此戰雙方皆有一帥四將參與,若無意外的話,短時間內應該分出不勝負。”
“一帥四將?”
陸放知道,單論個人實力的話,武將差不多跟煉就了文心的儒修差不多,也就相當于修真者元嬰期的實力。
“那儒修呢?只有那幾個在擊鼓的?他們除了擊鼓增加各自軍陣士氣以外,就不下場參戰?”
“你看那幾人的穿著就應該知道,他們只是朝廷向他們境內的書院借的學子,能來此給他們增加士氣的就不錯了,他們一般是不會下場參戰的!”
“先生不是帶我來看儒道在戰場之中的運用嗎?除了樂術以外其他的似乎……咦?現在這箭,似乎除了氣血之力以外,還附著了極強的文氣!”
說話間,大丘這邊又有箭矢射出,似乎還是重箭,比之先前的要大好幾倍,箭矢一連九只,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之后,撕裂空氣呼嘯著直奔大貞中軍帳!
“混賬!”
大貞中軍帳傳出一聲暴喝,一道血光瞬間沖天而起,九只重箭皆湮滅在血光之中。
血光散去,一位身穿盔甲手持兩把巨斧的人出現在中軍上空,血色披風在他身后烈烈作響,目光直射大丘軍帳。
岑夫子指著他對陸放介紹道:“這是大貞武帥——謝天成!他手上的一對重斧重俞一千六百斤!”
“武帥?”
那便是相當于化神期的高手了?
兩人說話間,謝天成手上雙斧斧背猛地一碰,發出悶雷一般的巨響!
“出來吧,歐陽益,讓本帥看看你這大丘儒帥到底有幾分本事!”
“莽夫!”
大丘中軍帳傳出一道聲響,以為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憑空出現在上空,他盤膝而坐,膝上還放著一把古琴,指尖撥動琴弦,一陣清麗之聲響徹整個戰場!
大丘將士聽到琴聲皆是神情一震,像是吃了增益buff一樣,變得更加勇猛了!
“儒帥?”
陸放有些驚訝的道:“這個叫歐陽益的是儒修?”
“嗯,歐陽益也是位大儒,單論學問也不在老夫之下!”
“為何?不是說書院的人一般不會直接參與戰事嗎?”
“不會又不是不能!大丘近年來的情況有些特殊,另外幾個武帥都被其他事情牽制了,這歐陽益與大丘王關系交好,三年前才將他封為了大帥。”
“那這大貞沒有找他們境內的書院應對?”
“找自然是找了,但,大貞境內并沒有大儒愿意做這大帥,只是答應每次讓些聚膽的學子前來助陣,嘿,大丘一見他們有學子助陣,這歐陽益轉頭便讓書院給他也送了些學子過來!”
說話間,謝天成讓己方的擂鼓儒生向前推進了不少,也算是給大貞的將士增加了些buff,效果嘛卻是要比大丘這邊差了許多。
“謝天成,你即便成為一軍之帥,在老夫眼里你還是一個只能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歐陽益話一說完,琴聲便一改之前的清麗,轉而變得激昂了起來!
“莽夫?那本帥就莽給你看!”
謝天成見己方將士被逼退了不少,頓時身化血光向著歐陽益激射而去!
但,在距離歐陽益百丈之外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大量琴聲化作的刀光劍影在他身邊出現,他不得不以手上雙斧抵擋。
猶如實質的刀光劍影與謝天成手上的巨斧碰撞出大量的鏗鏘之聲!
他還尋著刀光劍影出現的間隙,朝著歐陽益這般揮出幾道十余丈長的血色斧光,每一道都要歐陽益將琴豎起才能發出音波抵擋。
接連爆炸發出的氣浪,吹到山峰之上的樹木也是烈烈作響,這般威力,比之化神期也相差不了不多了!
陸放瞇著眼問道:“歐陽益主修的是樂術?”
“到了大儒的層次,便沒有什么主修不主修的了。”
也是,自己的六藝都是岑夫子所授,且每一樣都教授的很不錯。
“大儒之間應該還是有差別的吧?”
陸放有些好奇的問道:“先生也能做到如此?”
“差不多吧,老夫也多年都未與人動手了!”
岑夫子說到這,瞪了陸放一眼:“我儒道修士講究修身養性,哪有見到人便想一較高低的?”
“呃,弟子這不是好奇嘛!咦,先生你看,謝天成他這是在干嘛?”
此時,被刀光劍影困住的謝天成身體突然爆發出一道強烈血光,然后便掄起兩把巨斧旋轉了起來,就像化作一道小型龍卷風一般!
“大驚小怪,修煉武道的自然會掌握秘技,這便是他謝天成的秘技!”
話一說完,血色龍卷風便將周圍的刀光劍影盡數卷入,然后向著歐陽益的方向席卷而去。
“秘技?那我們儒道呢?我們有沒有什么秘技?”
“沒有!”
岑夫子又瞪了陸放一眼:“跟我儒道精意相比,這秘技又算得了什么?不信你看!”
果然,話音剛落,歐陽益便停止了撫琴,然后伸出手往血色龍卷風方向一指,一個閃著金光的“鎮”字瞬間便出現在龍卷風的上方!
這個“鎮”字像是有著萬鈞之勢,一出現便壓得龍卷風往下一墜!
謝天成不得不收起秘技,讓龍卷風消失,雙手拿著巨斧往上一頂才堪堪止住下墜。
“喝!”
一聲暴喝,手上斧頭頓時爆發出一陣強烈血光,頓時將壓著他的“鎮”字沖破!
“歐陽益,有種就接本帥一斧!”
謝天華一脫困,便身化一道血光,再次向著歐陽益激射而去!
“鎮!”
歐陽益再次對著他一指,又一個更為巨大的,閃著金光的“鎮”字出現,再次朝他壓了下去!
“你……”
謝天華瞪著眼睛,一張臉都漲的通紅,話還沒說完,便不得不再次雙手托舉。
“說你是莽夫你還不信?老夫乃是大儒啊,憑什么跟你比拼蠻力?你還是先脫困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