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主公援手。”
呂煜將手中的胡餅放下去,說道:“對于這個李雄,你了解多少?”
糧食生意倒不是重要的,這奴隸生意,倒是吸引了呂煜不少的興趣。
“這個李雄,原來就是雒陽人,據說家中前人曾做過官,他也識字,算起來也是寒門。”
寒門經商,倒也是掉價了。
呂煜面不改色,再說道:“你這幾日,與他見了多少次?”
見了多少次?
王寧想了一下,說道:“有五六次之多。”
“都是在何處?”
額~
王寧臉龐微紅,頗為不好意思。
“都是在他府苑之中,美酒美姬相待。”
“一次多久?”
“有時一二時辰,有一次連夜在他府上。”
“你可曾在他面前說過我?”
王寧想了一下,先是搖頭,后來眼中有猶豫之色。
“好似說過,但屬下不確定。”
“那便當說過了,此人說他被董卓部將要挾,是何人?他與你說了?”
王寧聽到呂煜這句話,一臉茫然的搖頭。
“這個...我不曾相問。”
“那你便信了他的話?”
呂煜重重搖頭。
王寧還是太年輕了。
這什么事情都沒摸清楚,就信了這個李雄的話?
萬一他招惹的事情太大,便是司徒也難以招架,到時這不是害了人?
“那李雄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與他相處幾日,便知曉他的為人?”呂煜卻是輕輕搖頭。
“這樣罷。”
呂煜心中也是有調教王寧的意思,不然也不會與他說這么多。
“你再去李雄那,將事情問清楚,之后再來與我說,至于幫不幫,得看事情是什么。”
他呂煜現在雖然是在司徒府中,但王允到底不是他長輩。
就算是長輩,也不會讓你招惹什么大事的。
尤其這事情還與董卓有關。
恐怕便是弘農楊氏都避之不及。
“是。”
王寧重重點頭,也知曉是自己草率了。
“屬下差點害了主公,實在是罪責難逃...”
說著手就要往著自己臉上招呼過來。
“不必如此。”
呂煜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責備之色。
“人無完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關鍵是你要從這件事來吸取教訓,雒陽不比成皋,這李雄一不是你王家世交,二不是你家中長輩,他們的話,你要斟酌再三,再選擇要相信,世上真摯者多矣,但是也不可不防小人。”
王寧重重點頭。
“屬下明白了。”
“吃了早飯再去罷。”
“多謝主公。”
王寧匆匆吃了幾口,便告退而去了。
以他現在的心情,是沒有心思吃東西的。
呂煜輕輕搖頭。
希望這李雄的事情真的沒什么。
若是小事,他幫忙就幫忙了,之后帶些奴隸回到成皋,倒也不錯。
但最怕這事情不小。
若是如此,便是他也得斟酌再三了。
吃完早點,呂煜便打算離開司徒府出外走動了。
不過他還沒走出客房,便是遇到了司徒府的老管事。
“郎君,門外有一個莽漢,說是來找你的,但我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郎君親眷...”
來人了?
呂煜愣了一下。
“他說了什么話?”
“哦!”
老管事拍了拍腦門,說道:“他是說了,他說他在越騎校尉伍瓊手下任職。”
伍瓊?
呂煜笑了笑,說道:“老管事,此人是越騎校尉伍瓊舉薦與我的猛士,倒真是來找我的。”
“那我便將他領過來。”
“慢。”
呂煜止住老管事。
既然是伍瓊推薦的,那說不定是真有一些本事的。
這要是太過于傲慢的話,若他真有本事,倒不好收心了。
“我隨你一道去。”
“那就更好了。”
呂煜與老管事一道,馬上到了司徒偏門口。
偏門外,有一個戴甲少年矗立。
他身高八尺有余,人長得很是健壯,滿臉橫肉,長得倒是威武。
但呂煜之所以說他是少年,是因為這人長得雖高,面目雖然威武,但嘴邊還多是絨毛,根本沒有胡須。
“你便是越騎校尉伍瓊舉薦過來的?”
那少年見到呂煜,上下打量兩人,拱了拱手,說道:“你便是呂煜呂公明?”
呂煜輕輕點頭。
“我便是。”
得見真人之后,這少年也不客氣,直接半跪下來。
“游騎郝昭,見過上座。”
“請起。”
呂煜將面前這個少年扶起來,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臉色突然是僵住了。
等一下...
郝昭?
呂煜睜大眼睛,問道:“你叫郝昭?”
郝昭不知道呂煜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重重點頭。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便是郝昭。”
不會吧?
看來我倒真是有一點主角光環的。
先有魏延,后有郝昭。
一攻一守,已經算是完備了。
“果然是少年英雄,我見你孔武有力,必是萬人敵。”
莫名被呂煜一句夸贊,便是郝昭也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某粗人而已,哪里算得上英雄,至于萬人敵,就更說不上了,校尉讓我過來,也是護衛上座安危的。”
呂煜輕輕點頭。
“隨我進去罷。”
今日有了這個郝昭,倒不著急出去了。
“諾。”
呂煜領著郝昭到客房來。
只是這客房原本就不大,容下一人是綽綽有余,留兩人就顯得擁擠了。
尤其郝昭還非常大個。
“我讓管事給你安排一間房間,你要什么物件,盡可說來。”
后者撓了撓頭,倒是顯得憨厚。
“某好養得緊,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便好了,不必麻煩。”
這是司徒府,主家客居他處,他身為護衛,能不增添煩擾就不增添煩擾的。
“這如何能夠。”
呂煜止住郝昭的話,說道:“司徒府上,我還是能說上話的,你不必心憂,等你安頓好了,你我再出去一趟,為你接風洗塵。”
不過...
好像還有鄭泰的從弟罷?
他說不定也會今日來見。
不過鄭泰從弟畢竟士族出身,恐怕不如郝昭好相與。
若他有才,呂煜自然禮遇再三,若是無才,那我也只能與鄭泰說句抱歉了。
“這...這如何使得?”
郝昭受寵若驚。
他在伍瓊手上,不過是因為他長相英武,是故被伍瓊招到手下做親衛。
但伍瓊待他,可沒有這般好的。
“如何使不得,你去準備便是了。”
收心,在他微末之時收心,才是最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