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誠的計劃很正常，通過同學蘇暢的關系，她的父親蘇平對于自己的超級材料很感興趣，而蘇平是為軍方提供配件的研究所里的領導。
目前梁實誠不打算把超級材料隨便推出市場，而是希望它能在保密的條件下秘密使用。
最后蘇平打算歸還那個戒指給梁實誠，然后被他同樣以這是樣品的理由搪塞了過去，下班后蘇平去珠寶店買了個盒子，最終這個戒指落到了蘇暢母親手中。
對于超級玻璃破碎后的狀態，梁實誠暫時還是比較自信的，因為最初生產的那批超級玻璃，盡管破碎后的樣子會有一些不同，但整體呈現出某種規律。
既然有了潛在的客戶，那么產品售出前，需要做大量的破壞實驗，確保和產品的描述一致，沒有例外，也就是說接下來需要破壞一大堆超級玻璃收集數據，但他知道這個過程現在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并不需要用破壞性的儀器強行得到。
因為工藝2生產出來的超級玻璃自帶一個弱點處，或者說起爆點，只要強行打擊這個位置，理論上就可以讓超級玻璃整體破碎。
不過王凱考慮的很周全，他同樣清楚這一點，于是在小規模生產超級玻璃的時候，聰明地把這個弱點位置藏了起來。
梁實誠這次帶去的新一批樣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某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有一個小孔，仔細看這個這個小孔還是彎曲的形狀，在顯微鏡下呈現出一個問號形狀的氣泡，弱點就設置在氣泡最里面的位置。
即便是有人故意拿一根針對著弱點位置的孔位去戳，也無法觸及到這個弱點處，發現這一點后，梁實誠覺得王凱是一個用心的員工，接下來會給他省不少心。
事情證明，王凱的確是一個不需要督促，就會主動費盡心思在技術上專研的人。
當梁實誠在電話中告知他，關于在蘇平的研究所里發生的事情后，本來指望王凱，專門生產一批弱點暴露在外的樣本進行試驗，結果得到了王凱淡定的回答。
“不必了，破碎試驗我已經做了很多，你直接來實驗室吧，我把樣本都保存著了。”
晚上梁實誠如期與王凱在那個實驗樓會面，王凱將他帶到了一個專門存放東西的房間里。
這里有很多柜子，里面擺滿了，破碎后的超級玻璃的樣本。
王凱從中挑選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仔細地對梁實誠解說起來，
“最左邊的這個是早期生產的樣本，那時候東西還不算完美。
最右邊的是最近剛剛生產的一批，情況要比之前好得多，你自己看吧。”
梁實誠大致看了一下，并且和他的猜想吻合。
最早生產的那批超級玻璃的破碎狀態，梁實誠之前已經有目睹，破碎的紋路雖然有一些不規則，但是整體不但沒有粉身碎骨，而且還能維持原來的外形，甚至很少會掉落殘渣。
偶爾會分離出不規則的一小塊，但那可能只是因為早期的樣本生產原料純度不夠，由于雜質引起的。
不過王凱通過熟人的渠道，還是想辦法搞到了一些純度比較高的原材料。
而最新生產出來的樣本里，肉眼看去破碎的紋路十分規則，而且是一層一層一片一片的，仿佛疊起來的透明紙。
王凱介紹到，這就是裂紋擴展方向極化技術的特點，作為一個曾經愛發表論文的博士生，取名字是他的一個愛好。
因為這種超級玻璃的內部自爆方向，受電流的引導，非常規律，因此破碎后的狀態也非常規律，紋路沿著生產時施加的電流方向，一層一層出現。
沒有出現玻璃渣的情況，這讓梁實誠很高興，更值得慶祝的是，后期的樣品，大部分破碎后保持一個整體，少部分會斷成很厚的幾節。
但是他依舊覺得不放心，并拿起錘子，想要對這些有著規律而精美的裂紋的超級玻璃樣品用力敲擊，結果并沒有發生進一步的破碎。
王凱，并沒有阻止，而是在梁實誠停手后，繼續解釋了一下，盡管紋路是一片一片，但是片與片的接觸面積并不小，因此可以在微小尺度上提供范德華力與大氣壓力，就好像兩個非常平的玻璃貼合在一起后能吸住一樣，這是他的想法。
總之最后，梁實誠對于超級玻璃的破碎情況表示非常滿意，并打算和王凱慶祝一番。
而王凱卻自始至終，表情并不開心，他有他的憂慮。
“這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始終沒有找到能讓它破裂成渣子的辦法。”
梁實誠聽完，很納悶，并表示出不解。
“好材料不是應該追求不掉渣嗎？你怎么還巴不得它掉渣？”
王凱隨即解釋起來，早在很長時間以前，他就已經使用高純度的原材料，制造出了破碎后不掉渣的超級玻璃。
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他并不滿足，之后又開始朝著相反的方向研究起來，如何讓超級玻璃破碎后粉身碎骨。
這是搞研究人的精神，那就是把研究的對象的屬性徹底掌握在手里，并最終能得到不同用途。
然后王凱把梁實誠帶到了走廊上，蹲了下來，說出了他其他的目的。
首先他介紹了一下，鉆石打磨時候的辦法，鉆石是世界上最硬的東西，兩個不同物體互相摩擦，越硬的東西受到的傷害越小。
鉆石因為硬度太高，其他的東西打磨鉆石的效率極低，于是鉆石加工的辦法是用鉆石來打磨鉆石。
準確點說是用低品相的鉆石來打磨高品相的鉆石，但是他們互相摩擦后兩塊鉆石的接觸面迅速變成了超級光滑的平面，再這樣下去互相摩擦也沒有效果，于是這時候就需要往其中不斷添加鉆石粉末，這就是鉆石加工成本高的原因。
超級玻璃的打磨工藝，目前來看也只能用同樣的辦法，因此他希望能找到一個方法制備超級玻璃的粉末，但始終不成功。
梁實誠繼續感慨了一下，王凱這個人主動探索技術的積極態度，像這個樣子發展下去，自己可以安心忙其他的事情，指不定一段時間后，他還能折騰出什么新東西。
隨后梁實誠拍了拍王凱的肩膀，表揚了他目前的工作進展，兩人正打算繼續規劃接下來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梁實誠再次接到了蘇平從研究所里打來的電話，
“明天再過來一趟，我找你有事情。
直接來大廳找我，請務必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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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起來，神智不是很清晰，遺漏了誰的話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