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畢業典禮結束后,已經是下午了。學校每個班級都上臺表演了節目,只有阿諾的班級沒有安排節目。
“看來,校長先生是真的想雪藏咱們班啊!”晚上放學的時候,丹尼爾一邊賣力地打掃著每張課桌椅上的污漬,一邊對阿諾說。
“不知道校長先生為什么要這樣,這對我們很不公平。”阿諾說。
丹尼爾說:“他覺得那天沒有開除我們,已經算是仁慈了,你還指望公平?”
“好吧!”阿諾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放學準備直接回家嗎?”丹尼爾問。
阿諾想了想,說:“不,我得去看看朵拉。警方這兩天抓了很多壞蛋,魔鬼樂園被封停了幾天,今天才開始營業。不知道朵拉有沒有事,我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想去看看她有沒有受到影響。”
“好吧,你可真夠忙的。”丹尼爾說。
米婭正在一邊用力地擦洗地板。
波比和本杰明兩個人在擦窗戶,本杰明擦的很認真,雖然沒有講話,卻一直不斷地朝阿諾和丹尼爾張望著,還時不時豎起耳朵偷聽他們講話。
搞完衛生,阿諾和丹尼爾米婭告了別,一個人打車來到魔鬼樂園。
魔鬼樂園和往常一樣,靜悄悄地屹立在薄霧朦朧的暮靄中。
幾個員工正在擦洗玻璃窗,還有一些在擦洗桌椅和杯子,其中一個就是朵拉。她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伸出那雙瘦長白皙的手,將一大堆玻璃杯裝進容器里,放進洗碗機里面沖洗起來,洗完后拿出來一支支擺進巨大的消毒柜中。
她看到阿諾后有些驚喜,但很快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朵拉,你還好嗎?”阿諾走過去問,幫她拿起杯子放在消毒柜中。
朵拉用纖細的手指撩了撩耳邊的長發,露出蒼白的耳垂,說:“我還好,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那天那個人居然那樣對你,揪住你的耳朵把你扔出去,你后來沒事吧?”
“哦,那天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覺得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另外,我聽說這里前幾天關閉了,你沒有受到影響吧?”
“我還好,警察在這里和一群犯罪分子交火了,現場非常激烈,我和同事們從安全通道跑出去了。”
“天啦!”阿諾驚嘆地說,“我覺得你在這里實在太危險了,這里有很多可怕的人,他們就像幽靈一樣駐扎在四周,戴著各種各樣的面罩,你也分不清楚誰是誰。”
朵拉朝四周看了一眼,說:“快別說了,主管在看著我,我得趕緊去干活。停業了幾天,今天應該會有很多客人過來。”
“那我不打攪你了,我走了。”阿諾說。
“你可以在這里呆會兒,看著我干活。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喝,你放學還沒有吃東西吧?”
“是的。”阿諾說,“我和同學干了許多活,干了個把小時,現在又累又餓。”
“你等一下,我弄些吃的喝的給你。”
朵拉說完朝吧臺走去,用盤子從食品柜里裝了一些巧克力、曲奇餅、華夫餅,另外又倒了一杯黑加侖,朝阿諾走去。
“謝謝,你真是對我太好了。”阿諾說。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朵拉問。
“是的,我昨天晚上聽人說,警察在這里和那些壞家伙交火了,我就很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特意過來看你。”
“你還挺有人情味的嘛!看那邊,已經有客人進來了,我先去忙了。”朵拉說完朝門口走去。
幾個穿著黑色T恤、戴著面罩的人走進來了,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又有好幾個人走了進來。
酒吧的燈光這時完全打開了,四周籠罩在一片奇幻色彩中。阿諾坐在那里,將朵拉端給他的食物全部吃了個精光。這時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門口依然不斷有人走進來。
他看了看表,七點半了,于是站起來。
這時一個身型高大、威風凜凜的人從門口走進來,他穿著一身藍騎士的盔甲戰袍,頭上戴著深紅相間的面罩,手上握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寶劍。劍像是真的,看上去鋒利無比,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阿諾警官,藍騎士!”阿諾驚叫一聲,他有一種預感,今晚可能會再次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藍騎士走到樓梯口,并沒有著急上樓,而是在通往二樓的墻壁處停了一會兒。
當他發現身后跟著一個小孩子后,馬上轉過頭,說:“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哈哈!”阿諾開心地笑了起來。
“噓!”阿諾警官將食指輕輕地放在嘴唇上,“今晚這里可能會有腥風血雨,你要么現在離開,要么乖乖地呆在一邊,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明白嗎?”
阿諾死勁地點了點頭,跟在阿諾警官身后朝二樓走去。
阿諾警官走到二樓,在一個巨大的紅木柜子前停了下來。他掏出一串鑰匙,插在柜門鎖孔里面轉了轉。柜門開了,他從里面取了一瓶紅酒出來。
“我的天啦!”阿諾說,“你居然......”
“嗯哼!”阿諾警官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呢,好好呆在一邊,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就像上次那樣,把你拎出去。”
“原來......”阿諾驚愕地說,“我想起來了,你上次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罵了你,你揪住了我的耳朵......難怪我的耳朵很痛,原來是你揪的,你這個混蛋......”
“噓!”阿諾警官再次將食指放在嘴唇上,“你再敢大聲說一句話,我就給你好看。”
“好吧!”阿諾乖乖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聽說你前幾天抓了五百多個壞蛋?”
“是的沒錯。”阿諾警官點了點頭,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阿諾說:“我不喜歡你嗜酒如命,你的肝現在到底怎樣了?布朗醫生有沒有打算治好你?”
“哼哼!”阿諾警官冷笑了一下,“你可真像個女人,不滿你說,我前幾天去了布朗醫生那里。他搞出一款新藥,給我吃了吃,我的肝馬上就跟正常人的肝差不多了。”
“那就好。”阿諾松了一口氣,“你剛剛在這里抓了那么多人,怎么敢馬上過來這里?”
“還有些余黨沒有打盡。”阿諾警官說,“他們說不定正在運籌帷幄伺機報復呢。”
“那么多人怎么抓的完啊?”阿諾說,“骷髏會就有幾千人。”
“是啊,抓不完的,頭目都沒有鏟除,抓了等于沒抓,犯罪事例這兩天也沒減少。”
“我的天啦!”阿諾說,“聽說這周會舉行表決投票,把這些壞家伙全部抓起來讓他們干活。”
“提議是好的,可是不會通過。”阿諾警官說。
“為什么?這樣不是很好的嗎?”阿諾驚詫地問。
“我們有些議員會覺得這樣是侵犯了罪犯的人權,正在努力幫他們開脫。想讓這些垃圾在監獄里一邊享受美味佳肴一邊服刑,那里肯讓他們干活?關不了多久,就要放出來了。”
“啊,為什么會這樣?”
“有什么辦法?這個社會現在就是爛成這樣了,所有地區都一樣,人工智能、生物化學、基因編輯、左派正在搞垮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人類將面臨著毀滅。”
“看你好像很悲觀,難道沒有一點辦法嗎?”阿諾問。
“神都無法拯救,我更沒有辦法,能活著不一命嗚呼就是萬幸了!”阿諾警官說完又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啜了一口,一邊喝一邊用一雙銳利的眼睛將樓下掃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