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樓下那些百合花式樣的水晶路燈被打開,橙色的燈光映照著寧靜的池塘,在水面上漾起一朵朵金色翅膀一樣的波紋。
其他人已經享用完豐盛的晚餐,在池塘邊散了一會兒步,準備進入到威爾遜安裝了隱形隔離報警裝置的收藏樓,欣賞他最近花高價購買的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黛西還在熟睡中,她看起來真的累壞了,柔和的燈光包圍著她,看上去安靜又祥和。
幾個女傭正在收拾殘局,其中一個在擦威爾遜的書桌,動作十分輕柔,生怕擦壞了桌邊,也生怕弄醒了她。
阿諾警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和他的家人一起享用晚餐后就出去了。他對這附近的一帶很熟悉,雖然他在這里呆的時間非常少。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八點,黛西醒過來了,她慵懶地伸了伸她的胳膊,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頭還有些昏昏沉沉,她起身進入旁邊的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走出來。
威爾遜的書房靜悄悄的,和之前的房子一樣,擺放了很多她在圖書館看不到的好書。她在書架上翻了翻,翻出一本關于圖像與空間研究的英文書。書中對路易十四時期凡爾賽宮的建筑做了大量的描述,并配了多張折疊起來的巨大彩色插圖,從各個角度展現了路易十四時代歐洲藝術創作的美學理念。
半個小時后,阿諾警官回來了。
“黛西小姐呢?”他問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傭。
“黛西小姐在威爾遜先生的書房,威爾遜先生和太太還有其他的先生太太們到樓下去了。”
“哦,謝謝。”阿諾警官說。
他走到書房門口,看到黛西坐在角落里的地毯上。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黛西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回來了。”
“是的。你喜歡這些書嗎?”他問。
“喜歡,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這么好的書。”
他說:“這是我父母去很多國家帶回來的,還有一些是我的爺爺奶奶去其他國家帶回來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家人們經常給我看這些美麗的插圖,給我講書里的內容。”
“為什么想要當警察?”
“這是一個游戲,我幻想我是一個英雄,用我理想中的美,來構造這個世界,結果卻在殺人游戲里不能自拔。”
“哦,我不懂,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有殺過人。”她說。
“好吧。你今天開心嗎?”他問。
她點了點頭:“嗯,我很開心。”
“你單純又快樂,很容易被滿足。”他說完捏住她的下顎,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那份合約我簽了。”她說。
“我知道,我看過了。”
“那些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多余。”
“祖先留給我們的東西,我們無法拒絕,就像我們的身份一樣。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存下來,留給我們的下一代。”
她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們會有孩子。”
他將她擁進懷里,俯身去親吻她的臉和秀發,長久的溫存。
“我愛你,阿諾!”
“我也愛你。”
“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她說完哭了起來。
“我知道……”
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傭人走到門口,看到這一幕,退出去把門輕輕關上了。
一個小時左右,樓下的人回來了,他們準備在一樓喝茶聊天。
“阿諾和黛西小姐呢?”威爾遜問他身邊的南希。
南希說:“他們應該在書房吧!”
威爾遜說:“在書房做什么?讓他們出來喝茶,和大家一起聊聊天。不要整天單獨呆在一起,把大家都拋在腦后。”
南希站起身,對倒茶的女傭說:“去把黛西小姐和阿諾先生叫出來吧!”
“黛西小姐和阿諾先生在……書房……”女傭支支吾吾說完,用盤子擋住了臉。
南希說:“好吧我知道了。”
女傭退下去了。
蒙代爾舅舅用一只手捂住半邊臉笑了起來。
威爾遜說:“不要管他們了,我們來喝茶。”
蒙代爾舅舅說:“你也不要生氣,他們現在好比新婚期。”
威爾遜說:“可他們還沒結婚。”
凌亂過后,黛西坐起身,用手捂了捂發燙的臉。
阿諾警官說:“好了我們下去吧,他們可能回來了,對我們總呆在一起發牢騷。”
她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走出去。
大伙都在喝茶,看到阿諾警官和黛西走進來,趕緊挪了挪,給他們讓出一大片位置。
“你們兩個剛才到哪去了?”威爾遜問。
“在書房。”阿諾警官說。
“好吧。”威爾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從書桌里取出一臺筆記本電腦,連接上打印機。
女傭過來,給阿諾警官和黛西各倒了一杯茶,放在寬大的茶幾上。
阿諾警官說:“我記得你還沒有吃晚餐,你在這坐會,我去弄些吃的給你。”
他說完起身朝外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他用餐盤端了一些吃的上來,坐在黛西身邊,用叉子弄了一些,放到她嘴邊。
“吃吧。”他說。
黛西吃了一口。
“好吃嗎?”他問。
她點了點頭。
屋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大伙都愣愣地看著他倆,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威爾遜似乎有些生氣了,但又不好發作。
南希一直用紙巾捂住嘴,她憋的臉都紅了,幾次差點笑出來。
凱琳姑姑看了她老公一眼,她老公聳了聳肩,做了一個曖昧的表情。
時間一點一點流淌著,黛西終于吃完了她的晚餐。
阿諾警官將餐具放在茶幾上,用紙巾幫她擦完嘴,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和衣服。
傭人過來把餐具收走了。
威爾遜說:“你們吃完了嗎?”
“吃完了。”阿諾警官說。
“那好,現在我們開始說正事。”威爾遜把那些文件打印出來,抽出其中的幾份報表,說,“這是公司這幾年在天鵝湖市創下的利潤,比較不錯。未來兩年我們會加大在那里的投資,主要是在教育、醫療、通訊方面。今天下午我已經和那邊的相關官員聯絡過了,等多段時間,我會過去和他們會晤。”
“哦。”阿諾警官點了點頭。
“然后順便把你們的婚事確定下來。”威爾遜說完看了黛西一眼,“黛西小姐,你的父母親知道你跟阿諾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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