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左右,黛西和阿諾警官回到多格爾鎮的警務處,準備取他們的賓利車回到市區。
犯人已經被審訊完畢,被關押進了臨時收容所。
拉爾夫對這次的掃蕩成績非常滿意,他很感激他的上級肯出手相助。
趁阿諾警官去檢查臨時收容所狀況的時候,瓦妮莎和黛西聊了一會兒天。
她說:“你真是太棒了,像你這么棒的女孩子,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哦,謝謝。”黛西說。
“阿諾一定告訴過你,我曾經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對嗎?”
“講過,老邁克爾不讓你們在一起,把你從市區調到這里來了。”
“是的,我當時真的很難過。不過過來這邊后,我很快適應了下來。其實我也知道,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的家族不會接受我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女人。他前妻的遭遇證明了我是對的,我們不會獲得他家族的認可。”
“哦,對此,我感到很遺憾。”
“相比之下,我是個聰明人,而他的前妻太傻。我現在過的也很不錯,拉爾夫對我很好,我們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我們會很快結婚有孩子,我會讓阿諾的婚姻非常幸福。”黛西昂起頭,一臉高傲地說。
瓦妮莎笑了笑,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因為你真的太棒了。你的身份背影比較容易獲得他的家族認可,相比我們,你真的很幸運!”
“謝謝。”
“其實阿諾他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他的心從來沒有放在女人身上,你沒有覺察到嗎?”
“我覺得還好,他對我很好。”
“和他在一起,你需要忍受很多,尤其是要忍受寂寞。”
“我可以忍受寂寞。”
“那好吧,祝賀你!”
瓦妮莎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沒什么事我走了。”
黛西看到阿諾警官朝這邊過來了,對瓦妮莎揮了揮手,馬上跑過去。
“現在回市區嗎?”她問。
“是的。”
“阿諾,你們要走了嗎?”瓦妮莎問。
“是的。”
“那祝你們生活愉快!”
“謝謝。”
阿諾警官頭也不回地打開賓利車的車門,坐進駕駛室。
黛西坐到他身邊:“我來開車,你晚上沒睡,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
車子啟動了,開出警務處的院子,往主干道開去。
阿諾警官將他腰間的左輪手槍拔出來,拉開槍栓,將槍膛里一顆沒有發射的子彈取出來,放進子彈匣。
街道上大卡車鳴著喇叭,賓利車和其他小型車輛都停了下來。
兩分鐘后,喇叭聲慢慢消失了。
秋陽早已在山腳下沉沒,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跟你聊什么了?”阿諾警官將頭靠在座椅上問。
“她說你是一個很冷漠的人,說我和你在一起要忍受寂寞。還說她的丈夫對他很好,他們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你怎么說的?”
“我說我可以忍受寂寞,我們會很快結婚有小孩子。”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你太可愛了!”
汽車駛出主干道后,開始進入到通往市區的高速公路。
他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她臉上和手上的傷:“痛嗎?”
她搖了搖頭。
他親了親她的脖子,用墨鏡擋住臉,很快依偎在她身邊睡著了。
高速公路上晚上的車比白天多一些,多是一些回到市區的貨車。
黛西小心翼翼地握著方向盤,想起他下午跟她說的那一番話,心里泛起一陣幸福甜蜜的漣漪,忍不住轉身在他臉上親了親。
莫約一個小時后,車子進入市區,向通往橡樹郡的輔道開去。
山姆管家不知道在從哪里購買了兩只小綿羊,正在用梳子梳理它們雪白柔軟光滑的毛。小綿羊“咩咩”地叫喚著,不時跳起前腿搭在山姆管家的胳膊上,用嘴去吸他手上的奶瓶。
那只叫培根的大狗好奇地在小綿羊身上嗅來嗅去,看到阿諾警官回來了,他馬上跑了過去。
“天啦!”黛西看到小綿羊,驚訝地跑過去抱起一只擁在懷里,“這是給我的嗎?”
“是阿諾先生吩咐我買給您的,已經檢查過了,也消了毒,沒有發現弓形蟲和蜱蟲。”
“噢,太好了,謝謝!”
“等會跟我出去一趟。”阿諾警官說。
“哦!”黛西放下小綿羊,跟著他朝樓上走去。
走到三樓后,他將腰里的左輪手槍和子彈匣取出來,放在了柜子上。然后打開昨天早上裝槍的巨大箱子,將一支德國產的大左輪手槍取出來,拉開槍拴,將八顆莫約8MM的子彈推上膛,裝進一個黑色公文包。
“等會要去做什么嗎?”
“是的,去市政廳水榭麗舍102號。”
“今晚要殺誰嗎?”
“杰姆.雷森。”
“今天剛剛查到的病毒學專家?可他不在26個人的名單上。”
“所以先殺他,他會是被獵殺計劃干掉的第一人。”
“為什么?”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趕快用完晚餐八點十分跟我出去。”
“哦,我需要帶槍嗎?”
“不需要。”
“好吧!”
晚餐是法式魚柳沙拉,香煎羊排,以及奶油蘆筍湯,配主食烤面包片和干酪。
阿諾警官吃完晚餐就上樓去了,他換了一身衣服,米黃色亞麻長袖衫,里面是標志性的黑色T恤,戴上他的墨鏡,看起來酷勁十足。
那支德國產的左輪手槍放在黑色的公文包內,被他拎在手里。
黛西也上樓換了一身衣服,漂亮的白色高跟鞋和淺黃色的長袖連衣裙,看上去嬌艷柔嫩,婉約動人。
她挽著他的胳膊走出去,像一對要去看情侶檔電影的浪漫戀人。
八點十分,他們坐上黑色蘭博基尼,快速向市政廳方向駛去。
車里播放著輕柔的《Fairy
愛馬仕大地男士淡香氛的味道令人沉迷。
八點三十分左右,他們在市政廳附近寬廣的休閑廣場停了下來。
這里有市政官員專用的臨時停車場,已經停了好幾十輛車,占據了棕色地板磚鋪就的三分之二的空地。
一些司機正聚集在幾張長凳上抽煙聊天,說著一些略帶咸濕的笑話。
阿諾警官掏出他的市警察局副局長工作證,在入口處登記完畢,找了一個空處將車停好,牽著黛西的手走進附近的電影院。
富麗堂皇的市政廳議會中心,一場由官方參與的醫學研討會正在隆重舉行。今天的會議比平常長,直到九點半以后,幾個身著勛章的禮賓工作人員才走出來,將臺階頂端的巨大玻璃門打開。
停車場的司機們停止聊天,熄滅他們手中的煙頭。
有些司機已經開始發動引擎。
參會成員們紛紛走下臺階,互相道著晚安,向通往前大廳的那條長長的玻璃走廊魚貫而出。
杰姆.雷森走在人群中,他看上去莫約四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修長清瘦,上半部臉略寬,下巴尖廋。臉上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充滿智慧的眼睛里偶爾閃現出一絲狡黠的光。
他拎著一個比較大的棕色公文包,里面裝滿了各種學術論文報告。作為一位權威的病毒學專家,他每年都會在各種國際醫學期刊上發表十幾篇專業文章。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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