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天的小雨徹底停了，冬日的傍晚來的特別早一些。
不知不覺，天就已經快黑了。
“你還冷嗎？”阿諾警官問。
“喝了一點熱水，感覺好多了。”阿黛爾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撩了撩耳邊的頭發。
“等會我們去酒店用餐。”
“我就不去了吧！”她說。
“不，你也跟我一起去。”他說。
“好吧！”
他再次偷偷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看到她臉上羞澀的表情，他的嘴角邊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威爾遜繼續和一些男賓聊天，他們多為他的商業伙伴。其中兩名是上次的軍火專家杰爾西.芬奇和他的同伴，另一個身材瘦高的軍火商。他們已經達成了上次的協議，在天鵝湖市建造一個規模龐大的軍工場。
簽完合同后，杰爾西.芬奇用紙巾擦了擦光滑的額頭，說：“你兒子長的真是一表人才啊！”
威爾遜說：“謝謝，他將會代表建制派參加明年的大選，還請你多多支持他。”
“這還用說嗎？”杰爾西.芬奇說，“他身邊那位是學生運動領袖阿黛爾小姐，是一位作家。前段時間在加納的示威活動中，她可是出了風頭。”
威爾遜轉過頭看了看角落里的阿諾警官和阿黛爾，說：“我沒有太關注這類新聞，不過那些學生鬧了一段時間，現在終于安靜了。”
“她現在是人權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剛剛從東南亞回來。你可以跟她好好聊聊，我們要多向這種具有領導力的年輕人學習。”杰爾西.芬奇說完，把身體靠向威爾遜，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兒子好像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哦，他們可能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吧，他很快要和黛西小姐結婚了。我很了解他，他不會在這方面亂來。”
“不好說，我觀察他們很久了。我看到你兒子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抓住阿黛爾小姐的手不放，他可能要變心了。”
威爾遜再次回頭看了阿諾警官和阿黛爾一眼，小聲問：“你真的看他們牽手了？”
“千真萬確。”
“好吧，我等會找他聊聊，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恭喜你，你兒子要娶兩位夫人了，哈哈哈！”杰爾西.芬奇說完大笑起來。
“他們可能關系比較好，但是不會好到那種程度，我相信他。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講，壞了他的名聲。”
杰爾西.芬奇說：“這個你就放心，其實娶兩位夫人也不錯，哈哈！這位阿黛爾小姐雖然沒有黛西小姐漂亮，可看著很斯文，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又是具有領導力和號召力的人物，估計你兒子是喜歡上她了。”
“實話告訴你。”威爾遜小聲說，“其實黛西小姐之前長的也不是太漂亮，屬于中等偏上的樣貌。這幾個月大變樣了，連我都感到吃驚。”
“愛情的魔力，說明你兒子讓她體驗到了愛情的滋味，哈哈哈！”
“好吧。”威爾遜說完站起身，走到南希身邊，附在她耳邊說，“他一直跟那位小姐在一起，你去把他叫過來。”
南希走過去，附在阿諾警官的耳邊說：“你爸爸叫你過去。”
阿諾警官站起身，對阿黛爾說：“你先坐會，我去去就來。”
“你是怎么回事？”威爾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坐下來，“你不是馬上要跟黛西結婚了嗎？那位小姐又是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的？”
“哦。”阿諾警官說，“她是黛西的同學和好朋友。”
“那你是打算跟她怎么樣呢？”
阿諾警官說：“她是個民運分子，我怕她這段時間煽動學生鬧事，給我惹來麻煩，所以把她囚禁在這里。”
威爾遜說：“囚禁在哪里？”
“囚禁在這個房子里，之前我讓她住傭人房，這兩天讓山姆給她在四樓布置了一個房間，今天搬上去了。”
南希坐在旁邊“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威爾遜說：“為什么要囚禁在這里，還給她布置了房間？”
阿諾警官說：“方便監視，她跑出去隨時會組織學生上街。”
“難道她每天二十四小時被關在這里？”
阿諾警官說：“不，她每天都有去上班，在帝國理工大學文學院任教，剛從東南亞回來。”
南希再次笑了起來，她用紙巾擋住嘴，生怕笑出了聲。
威爾遜說：“你不是小孩子，是個三十三歲的成年男人，之前也結過一次婚。現在和黛西的婚禮還有二十天就要舉行了，我們這兩天就準備下聘禮。你現在是想怎樣？我剛剛聽人說，你在桌子底下一直抓住她的手不放！”
南希實在憋不住了，她徹底笑出了聲，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了。
阿諾警官說：“我確實很喜歡她，她是第一個讓我主動喜歡上的女人。”
威爾遜說：“你和黛西上次去加納，你們愛的死去活來。現在要給你們舉辦婚禮了，你卻又喜歡上了這位阿黛爾小姐？”
阿諾警官說：“哦，不，黛西和她是不一樣的。黛西是追求我的女人，和海蒂一樣，而阿黛爾卻是我主動喜歡上的女人。她想在天鵝湖市發動大規模的示威活動，我用非常殘忍的手段鎮壓了她，可她表現的非常剛烈，讓我有點喜歡她了。她也很喜歡我，用我寫了一本很感人的情詩，我看了非常感動，于是把她留在了我身邊。”
威爾遜驚愕地看了南希一眼：“你聽見他說什么了嗎？”
南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聽到了。”
阿諾警官說：“她比黛西更有個性，更有思想，更能跟我交流溝通。她是我真正要找的女人，一個能做大事、識大體、顧大局的女人。”
威爾遜說：“黛西呢？你不是很愛她嗎？我曾經說，她優雅又野蠻，很符合我們家族。你的爺爺奶奶對她的評價也很高，還把一些重要的物業轉到她名下。”
阿諾警官說：“不，她不再是從前的黛西，從加納回來這幾個月，完全喪失了她自己。”
威爾遜說：“能說具體一點嗎？”
阿諾警官說：“她完全沒有了自己的個性和追求，除了愛我，她幾乎不再想任何事情。在所有的時間里，她都在愛我。”
威爾遜說：“那說明她對你很癡情很專一。”
阿諾警官說：“短時間沒什么，時間長了會有壓力，也會很乏味。”
南希說：“生了孩子就好了，她會把時間和心思放一部分在孩子身上。”
阿諾警官說：“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大問題，她終歸是完全屬于我的女人，我也不想因為這個就跟她分手。但我現在想跟你們談談阿黛爾的事，我喜歡阿黛爾，我想把她留在我身邊，想給她和黛西一樣高的地位。我希望你們能同意，把她當我們自己家的人。”
威爾遜說：“你在開什么玩笑？你忘記你叔叔被紅發女人害死的事了？”
阿諾警官說：“我不會跟她發生男女關系，沒有淫亂就不會被詛咒。”
南希說：“她才二十幾歲，你不跟她同床，她會一直跟你在一起？”
阿諾警官說：“我相信她會的，她是進化了的女性，跟我一樣，男女關系可有可無。我如果不這樣，也不會有今天的本事和成就。”
威爾遜說：“我不太相信，你不跟她結婚，也不跟她同床，她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阿諾警官說：“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一個她喜歡的男人，她愿意嫁給他，我也沒意見。”
威爾遜說：“那我就不可能給她和黛西一樣的待遇，畢竟黛西是跟你有法律約束的夫妻。”
阿諾警官說：“我沒說要給她財產和聘禮，我會從其他方面補償她，我只要你們承認她是我們家族的人。”
南希笑著說：“那對外怎么稱呼呢？”
阿諾警官說：“我的朋友，或者黛西的朋友就行了。”
威爾遜說：“那你沒有必要跟我們說。”
阿諾警官說：“不，我還是想要你們承認她是我的女朋友。”
威爾遜對南希說：“你去把她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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