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縣令大人說,要按照他的方式來鋤田,叫什么科學什么鋤田。說是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會減少生病,更會使耕地翻倍!”
“縣令大人這一說,那還得了?!那不趕緊學啊!”
“還好這些動作簡單,就是揚鋤頭、挖泥、翻土、敲碎……簡單得不得了,就是一些細節得要注意。”
“一開始有些難……堅持一個月之后,嘖嘖,果然和縣令大人說得一模一樣!”
“看看!現在三年了,俺身體還很強健,一次病也沒生過……要俺說啊,縣令大人真是個好人啊!”
“希望他一直能在俺們華陰縣,嘿嘿!”
說著,說著,那老頭自己都笑了起來。
“這是……創法!”
白面老者,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是武學大宗師的境界!”
“大宗師?!”中年人有些疑惑。
“老爺,最近的一位大宗師,便是武當的那位張三豐!”白面老子輕聲道,“以老奴來看,此人就算不是真的大宗師,也已經接近那等境界了!”
“沒想到,在如今這個時代,竟然還有機會可以看到一位活著的大宗師!”
白面老者忽然對這一次的行程有了莫名的期待。
“唉!這個什么科學鋤田哪哪都好,就是容易餓,吃得比較多!”老頭砸吧砸吧嘴,“還好縣令大人減低了糧稅,教我們什么科學種田,總算不會餓死。”
“就是這什么科學是什么玩意,俺老漢不懂,不懂……反正聽縣令大人的就對了。”
一邊說著,老頭一邊搖著頭走了。
科學?!
中年人不由輕聲呢喃,這老頭已經說了好幾次科學這個詞了。
“老蕭,繼續走吧。”
中年人沉吟片刻,讓白面老者繼續趕路。
馬車一路疾馳,老蕭則在一旁訴說著從華陰縣的各種變化,以及傳出來的一些話語、理念與想法。
他們的速度不快,但不知不覺之間,華陰縣城就近在眼前。
“一路行來,真是大開眼界啊!”
“官道之上,往來商旅,商品互通,絡繹不絕;官道兩旁,農民勞作,開墾農田,熱火朝天。”
“而且,這些農民面色紅潤,身強體健,一點也不像沒吃飽的樣子……”
“村舍之中,家家戶戶,炊煙裊裊,穿新衣,蓋新房;學舍之內,童子端坐,士子講學,讀書聲不絕于耳。”
“……”
“這什么科學,果真不同啊!”
中年人十分感慨,心中漸漸涌現出一股豪情。
“老蕭,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
“我看到了……咳咳……盛世!”
“盛世啊!”
“小小的華陰縣,不同凡響!華陰縣縣令,不但是武學大宗師,竟然還是一位治國大才!”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走到城門前,中年人看到入城隊伍分成了三排,一排都是行人,第二排則全都是馬車。
第三排有馬車,也有行人。
“老蕭,去問問,怎么回事?”
中年人隨口吩咐道。
很快,老蕭回來,“老爺,都打聽清楚了。第一排,都是普通行人,不用交錢就可以進去。”
“第二排,都是馬車,都是一些做生意、或者進程的官宦人家,需要交十文錢。”
“第三排,則是趕時間,或者不差錢的一些人,需交進城錢三十文!”
“原來是這樣。罷了,我們就選第三排吧,我想盡快見到華陰縣令。”
“拐了我的兒子不說,這治理民生的手段,奏折上看著也就那樣,但真正到了這里才發現......很是非凡。”
“我現在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交了三十文錢,通過城門,進入城中。
剛剛進入,便有小吏出現,給他們講述城內的事項。
“其一:進入城中,不可隨意爭斗,若有要事,可尋守衛裁決!擅自動手,作奸犯科者,擒拿!入獄!事情節輕重處罰!”
“其二:道路規則,道路一分為三,中間是馬車、馬匹等,兩側是行人;均靠右行走!”
“其三……”
“……”
小吏將注意事項交代清楚,沒有多留,直接告辭離去。
“等等,小兄弟等等!”
老蕭攔住了小吏,摸出一兩左右的碎銀,遞了過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誰知,這小吏臉色一變,瞬間退出三步,厲聲道,“住手!念你初來華陰,不知我華陰規矩,這一次我暫且不追究。”
“若再有下次,我必當以你行賄公務人員之罪,將你押入監獄!”
“我所行之事,皆為職責所在,自有朝廷俸祿,無需爾等銀錢!”
小吏目光凜然,掃了一眼老蕭和中年人,“希望爾等,不要自誤!”
話音落下,小吏看也不看,徑直離去。
“老爺,我……”
“好了,老蕭!”
中年人擺了擺手,長長一嘆,“若朝堂之人皆如這小吏一般,我便可以安心離開了……咳咳……”
“老爺!”
“走吧,老蕭,去看看那位華陰縣令!”
華陰城縣衙。
中年人剛剛來到縣衙門口,便見到縣衙門口站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官服,面容俊朗,風度翩翩,宛若君子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年輕人,嬉皮笑臉,身體不斷扭動,仿佛無論如何都不能安靜下來一樣。
“父……爹,你怎么來這里了?!師傅說要等的一個重要人物就是你啊!”
朱壽一看到這個中年人,立馬震驚了,咕噥道,“早知道是你要來,我就不出來了。”
“你!孽子!”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瞬間大怒,“老蕭,取我的皮鞭來!”
老蕭聞言,一個閃身,出現在中年人的身旁,直接把手中的皮鞭遞了過去。
“爹!我跟你說,我現在今非昔比了,你再想打我,根本不可能了!”
“唰!”
就在此時,朱壽一個跳躍,身形宛若大雁一般,直飛屋頂,消失在縣衙之內。
“哼!”
中年人冷哼一聲,目光轉向了李昊,“便是你,將朕的兒子一拐就是三年?!”
“若不是壽兒時不時的還能回去幾次,若不是朕的身體還能頂得住,只怕內閣都要瘋了!”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臣華陰縣縣令李昊,拜見陛下!”
李昊施了一禮,淡然道,“臣為陛下培養出一個文武兼備的太子,陛下應當高興才是,怎么會責怪臣呢?”
“文武兼備?放肆!你在欺君?!”中年人一聽,瞬間怒了,指著朱壽剛剛飛走的方向,“這就是你說的文武兼備!”
“陛下對太子殿下的誤會太深了。”
李昊有些無語,沒想到這皇帝陛下對自己的兒子這么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