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么呢。”柳靜子狠狠踹了鐘長生一腳。
沒錯，是狠狠踹了一腳，不是輕輕踹了一腳。
柳靜子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情面，這不是少女的嬌羞，這是真生氣！
然而這一幕落在賈亮眼里，卻是有情人的打打鬧鬧。
賈亮都有些崩潰了。
他不明白，自己費了那么大力氣，扔出去無數資源，可是柳靜子根本不鳥自己。
結果人家就是為她喝酒出了個頭，柳靜子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憑什么啊！
賈亮嚴重的心理不平衡。
他咬了咬牙，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恨恨道：“在我面前得瑟？我已經叫了當地的警衛了，等會有你們爽的！”
柳靜子冷冷看了他一眼。
如果說之前柳靜子還因為賈亮幫助自己，有一些感激的話，此刻卻只是憤怒與蔑視。
柳靜子拍了下鐘長生肩膀：“去干他！快去！”
鐘長生看了她一眼，悠哉悠哉道：“干他？憑啥啊，我可不是你的免費打手。”
柳靜子嗔道：“那你來做什么的啊？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鐘長生沉默了片刻：“柳靜子，你叫柳靜子對吧？”
柳靜子怔了怔，點了點頭。
“我叫鐘長生。”鐘長生伸出手跟柳靜子握了握，然后認真地繼續說了下去，“我話先說在前頭。這里唯一一個能夠保你平安的人不是我，是剛才想要對你動手動腳的那個令人惡心的家伙。你現在還有最后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投入他的懷抱，做一只金絲雀，回到大都會，而且我相信他會給你一輩子的財富。”
說到這里鐘長生的聲音有些冷漠：“當然，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如果你下定決心拒絕賈亮，你將會打開另一扇門，踏上另一條路。這條路是我提供的，它可不怎么好走。”
柳靜子稍微怔了一下。
不過怔了一下，主要是因為鐘長生十分認真嚴肅的神情。
她毫不猶豫道：“如果真要在你們兩個里面選一個的話，我選擇你。”
鐘長生嘴角一抽：“別說那么曖昧。我跟他不同，我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我看中的是你的腦子、你的知識、你的能力。”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昨天晚上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秘密，也向我袒露了你的身份。
作為一名超凡者，我有信心在這個世界孤立無援地生存下去，哪怕是被全世界的人們敵視，我仍然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你是一名藥劑師，對我來說很有用。如果你愿意為我效力，我答應你，在你被大都會驅逐的情況下，愿意保住你的性命。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能夠威脅你的性命。
但是，這條路上，充滿著艱難、孤獨，生活環境也很惡劣……”
鐘長生一本一眼地說著，像個頗有身份的演說家一樣。
但他話還沒說完，柳靜子又是一腳踹過來：“你有完沒完啊，說了跟你就是跟你，哪來這么多廢話！”
“你特么……”鐘長生在心里暗罵兩聲，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裝模作樣、像個大人物說兩句話，結果這家伙一點不給面子。
——嘿嘿，等你正式入我門下，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皮鞭伺候！
“好，契約達成。”鐘長生轉過身來，捏了捏拳頭，對著賈亮淡淡一笑。
賈亮看到這淡然的微笑，卻仿佛見了魔鬼一般。
剛才那一拳造成的疼痛現在還沒有消除。
賈亮哆嗦道：“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大哥，有話好好商量！”
賈亮渾身都濕了。
被汗水濕透了。
“浮空術。”
鐘長生的嘴中迅速地蹦出一個咒語，他面無表情，只是向前伸出一只手。
賈亮忽然飄浮了起來！
他的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手足無措地掙扎著。
鐘長生冷漠地動了動手指頭。
賈亮被龐大的氣流席卷著，一頭撞在墻壁上！
“嘭！”
一聲巨響，賈亮的頭皮破了一塊，鮮血淋漓。
“大、大哥……”賈亮似乎是想討饒。
然而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出，鐘長生忽然猛地抖動了一下手腕。
強烈的氣流裹挾著賈亮，一次又一次地向著墻壁撞去。
“嘭！”
“嘭！”
“嘭！”
“嘭！”
“嘭！”
一連串的撞擊聲，節奏急促而沉重，就好像有人再用一柄錘子使勁猛敲一顆釘子。
賈亮的腦袋被狠狠敲進了墻壁里。
鐘長生松開手，聲音驟然停息，氣流停止，重心使得賈亮的身體自然下垂。
他的脖子歪歪扭扭，以一個畸形的彎度連接著頭顱和軀體。
這一幕，慘不忍睹！
站在鐘長生身邊的柳靜子也呆住了。
她沒想到鐘長生竟然下手這么干脆！
鐘長生瞟了一眼她臉上的神情，笑了笑：“怎么？怕了？這就是走這一條路的真實模樣，不輕易樹立敵人，但一旦對立關系形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盡管如此，這僅僅只是廢土里殘忍之道的很小一個截面。怎樣？還堅持走這一條路么？”
柳靜子遲疑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我還是堅持我的選擇。”
鐘長生沒有回話，因為這一刻天臺上又上來不少人，全是持槍的警衛。
“放下武器！放下……”警衛們像是往常一樣叫道，但忽然沒了音。
因為他們發現……鐘長生的手里根本沒有武器。
“是超凡者！”警衛們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遇到超凡者，必須搶在他們動用超凡能力之前使用武器解決他們。
“砰！砰！砰！砰！砰！”
子彈像是雨點般撲向鐘長生。
“雕蟲小技！”鐘長生冷哼一聲。
他大手一揮，身前筑起一道無形的空氣墻，所有的子彈在觸碰到這道空氣墻的時候都掉落了下去。
“殺！”鐘長生大喝一聲，身影如閃電般朝著警衛們撲去。
在他救下柳靜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接下了一樁大麻煩，與繒之緣餐廳、與超凡者工會、甚至與大都會結成了死敵！
此刻，一旦留手，躺在地上變成尸體的，就會是自己！
鐘長生行動迅速，手段狠辣，他如光電躥到警衛們身前，拳頭一次次打出，警衛一個個撲倒在地上。
如今鐘長生的能力已經遠超第一次見李佳妍的時候。
植入物在不知不覺中改造著他的身體。
加上一次次死亡的淬煉，他的經驗、能力都在飛速增長。
“砰！”這會兒，鐘長生一個虎跳，騰空而起，避開兩個警衛的同時刀刺，下一秒雙腳踢出，兩個警衛像是皮球一樣被踢飛。
警衛小隊長看著鐘長生矯健的身手，又看了看躺倒一地的警衛，心中很是焦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了一個遙控器：“微型炸彈！植入物里有微型炸彈！大都會那邊為了預防意外，給超凡者工會和補給站都分發了遙控器！”
遠處的柳靜子聞言變色，當初她的父母就是因為研究溶解炸彈的藥劑死去的。
柳靜子自然知道微型炸彈對超凡者來說意味著什么，她猛地撲向警衛隊長，想要奪取遙控器。
但警衛隊長也是有練過的，怎么會被一個女孩搶到手。他一個側身躲開柳靜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望著鐘長生：“孫渣，你完了！”
說著按下了按鈕！
按照遙控器的使用說明，只要按下按鈕，范圍內所有的超凡者都會自爆！
“死吧，小子！”保衛隊長大笑。
但他笑聲未絕，一個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
“砰！”保衛隊長被這一拳狠狠砸進地面，碎石飛濺，裂縫像是波紋般蔓延。
鐘長生毫發無損，撥開保衛隊長的手掌，然后一腳把遙控器踩得稀爛。
天空之下，鐘長生四五度角俯視倒在地上的保衛隊長，幽幽嘆了口氣：“真是抱歉了啊！可惜，爺的植入物，是自己拾荒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