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非,安撫一下你手上的小家伙吧,可不能讓它們一直亢奮。”
昂熱不緊不慢地說著:“我們的對手還在深水里打著呼嚕睡覺呢。”
路明非停止了大滅形態,第一階段的大滅只是讓體能得到恐怖的提升,并不會讓身軀膨脹,出現暗裔化的情況。
“校長,咱們要這么多刀劍干什么?我自己有一個喔。”
路明非亮出了手鏈:“應該不會比這兩把刀弱。”
艾昌松無語,那可是龍王親手鑄造就的武器,煉金史上的巔峰造物,你說你手上的那個模型比這兩柄罪還要強,誰會信啊?
“武器自然是越多越好,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嗎?任何一個龍王都值得我們全力以赴,哪怕是你也不例外。”
昂熱轉頭問向艾昌松:“阿松,憤怒和傲慢,是誰交給你的?”
不等艾昌松張口,昂熱便說道:“弗里德里希·馮·隆林鳳隆,他還活著嗎?”
“我也不清楚,‘傲慢’和暴怒’被放到了大廳里,監控攝像頭甚至沒有拍到人影,簡直,簡直就像一陣風一樣,我把硬盤藏進了地下室里。”艾昌松說。
“....”
昂熱沉默著,許久之后,他慢慢說道:“一百多年了,他也沒死,真好啊。”
“那位弗里德里希先生是老師你的朋友嗎?”
“不。”,昂熱的眼神里浸滿了悲傷,隨即又如火一樣炙熱:“那是本該殺了我的人。”
“不說這個,我們何必要如此緊張呢?該瑟瑟發抖的只有那些躲在地底下的龍。”
昂熱轉變了態度,他熱情地抱了抱艾昌松:“很高興你愿意和我并肩作戰,阿松,上一次已經是在三十多年之前了。”
“那個二代種我這輩子也忘不掉,一個龍類竟然隨身攜帶著湯姆孫沖鋒槍!要不是老師你及時砍斷了它的手,我現在怕是墳頭草割了三茬了。”
兩個老人談起了曾經的事情,他們并肩走向了電梯,艾清律讓所有的黑衣人們退下,這棟八十樓的大廈里全是聽命于艾昌松的死侍!
“路先生,除了剛才的那兩個司機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沒有理智的死侍,您可以放心的使用言靈,沒有人會知道的。”
艾清律微笑著,不過路明非不解:“那個,你叫我路明非就可以了,還有,為什么要使用言靈呢?”
“是這樣的。”艾清律盯著路明非:“您剛剛用出來的言靈并非(青銅御座),是嗎?”
“額...應該不是。”
“嗯,也就是說您身上的言靈可能是不屬于序列表中的言靈,我非常感興趣,您能再使用一下嗎?對了,如果我用攝像機錄下來的話您會不會生氣呢?請您放心,視頻絕對不會泄露出去,我以我的人格作為抵押,還有,能具體的說明一下言靈的作用是什么嗎?它是屬于那種類型的?過度使用會造成負面影響嗎?如果....”
眼睛瞪的死大死大的艾清律一臉幸福的握著路明非的手:“明非,我可以這么叫你嗎?如果你有空的話就來我的房間吧,我的床很大的,上面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們可以一起研究,一起寫論文,一起改造現有的煉金矩陣....”
“你不要說這些令人誤解的話啊!!!”
路明非完全應付不來這種‘熱情’類型的女孩子,他可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貼著一個大胸妹子啊!你注意一點兒啊!都蹭到我手臂了!好軟~,不對你給我放手啊!!!
他在心里大嚎著,痛苦卻又幸福著!
“清律!成何體統!!”
老爺子的怒吼傳了過來:“你以為世界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嗎?!路先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艾清律這才停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的他對著路明非笑了一下:“抱歉,路先生。”
“哈哈,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明非,你要拒絕一位滿懷期望的淑女嗎?”
昂熱補充道:“執行部的幾位會在兩天后到達這里,這段時間你可以自由分配。”
隨后艾昌松就帶著昂熱上了電梯,在76樓的那層“無塵”矩陣中,他們還要取出另外一枚大殺器。
星星眼的艾清律深情的看著路明非說道:“我可以支付工資的,一小時一萬元。”
“不要跟我談錢,我們之間架起的可是一座純粹的友誼之橋!”
路明非義正言辭的掏出了錢包,取出了銀行卡:“我有農行卡,你記一下卡號。”
“肯德基先生,你現在應該守在學校里看著路明非,而不是在這里蹭我的牛排。”
“別啊老牛仔,我可是兢兢業業的為你們干了這么久的,沒有五險一金就算了現在竟然連食宿也不保證,三年三年又三年,我現在都要混到畢業了啊!”
身材魁梧的男人頭上套著肯德基包裝袋,戳出來的那兩個洞猥瑣的打量著這家高級餐廳:“難道牛仔先生就不準備給我發點私人補助金之類的?我已經窮的快要投敵了。”
“你隨時可以領走五千萬美金,這是對你幾年來工作的肯定。”
“如果條件不是那見鬼的加入歐洲秘黨就好了,我只想畢業去古巴卷煙草看辣妹,難道是我天賦英姿霸氣側漏引得牛仔先生起了歹意嗎?其實我賣身也是可以的,一次五十美元,怎樣,物美價廉吧?”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頭套里藏著一個猥瑣至極的臉,雖然現實也確實是那樣。
“我認為會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士愿意包養你的,你可是那個芬格爾,卡塞爾學院的驕傲啊。”
肯德基先生搖了搖頭,撕開了頭套上的一個小口子塞進剩下的牛排說道:
“我讀大四那會,那真叫一個風頭無兩。
我這人吧,文能數理化,武能砍高架,偏偏長得也人模狗樣,一來二去導致讀書期間追我的美少女車水馬龍。
我呢,一派卡塞爾一哥風范,面包愛情兩不誤,找了個漂亮的小女朋友不說,屠龍事業也沒落下。拉上四個志同道合的同學,喊上了我的小女朋友,湊了個清一色A級血統的執行者小隊。我們六個人在圣保羅的小巷里剿滅濫用煉金武器的黑幫,深入弗吉尼亞的尼伯龍根追擊龍化的混血種,甚至在坎昆的雨林里將一頭被土著奉為神明的三代種做成了標本,結果被憤怒的當地人嘶吼著追殺了整整一個禮拜。那個時候我和我的隊友們意氣風發,滿世界亂竄,仿佛天下的蠢龍一個兩個的都挨個排好了隊等我們去把它們的腦袋給剁下來。
難辦,是真的難辦。
不是說屠龍難辦,屠龍對我們來說沒什么難辦的,主要是姑娘們難辦——本來讀書的時候追我的姑娘們就排著隊,進了執行部之后更是沒完沒了,我這一個一個拒絕過去也不是個事啊不是?可也沒辦法,誰叫咱是王牌呢。
沒錯,誰叫我是王牌呢?能者多勞嘛。
有天執行部負責人施耐德鄭重地找到我們,讓出個高危任務,S級,說是只有我們行。咱哥幾個一看施耐德教授那張嚴肅的臉就都笑了。
哥幾個型男美女一應俱全,長得能看出手能打,一隊六個人人均A級起步,S級的任務出了沒個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輕松寫意。
我就往沙發一坐,擺擺手說嗨,這么點事,走走走,今天去后天回還能趕上自由一日。
隊員幾個白眼飛上了天。
一去幾天,只有我被救援隊扛了回來。
五天之后的夜里,我在病房醒來,人還暈著呢就看見執行部的小年輕白著張臉坐你床邊。他支支吾吾地告訴你,你的小隊在格陵蘭的深海中了埋伏,除了你之外全軍覆沒。
神tm全軍覆沒,咱肯定不信啊,于是我用眼神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當時我不太明白——是真的不太明白——頭暈,不懂。我就問他,不是,不能夠啊?
比方說,整天戴墨鏡那個呢?
人回答,沒了。
長發飄飄的那個呢?
沒了。
風風火火那個小太妹呢?
沒了。
那八棍子沒個屁的高個呢?這高個很有幾十把刷子的啊這個高個。
也沒了。
我最后想問,那還有個小姑娘呢?
但我沒問。我啞巴了。
報信的哥們一看我這臉色,趕緊安慰了咱一句,說倒也不是全沒了,其實還有活的......
我tm差點把他掐死,有話一口氣說完啊兄弟!
那兄弟喘了口氣,說好歹活了個施耐德教授,搶救著呢還。
我聽明白了。
聽是聽明白了,但我一時間實在沒法給出什么反映,只能看著他,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那兄弟以為我要想不開,急頭八腦地捯飭了我幾下,但我也懶得扒拉他了。
主要是沒那心思,因為當時咱在納悶。
真的,我就納了悶了,想說不應該啊,我不是百十年難見的天才么我?
我琢磨,想說自己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天才,全副武裝的,怎么可能剛動手就歇菜了?不能夠吧?
不能夠啊。
我又琢磨,自己身邊那些驕傲的、勇敢的、年輕的隊友怎么就一個接一個漂海里了?不能夠吧?
不能夠啊。
我迷迷道道地縮回被窩,琢磨起了這件事,連那哥們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一夜不好捱啊。
最終,我認真琢磨了一宿,明白了——哦,敢情我不是天才。
想通這一點之后,我有如茅塞頓開,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天才,自己那點狗屁刀法給人初代種刮痧還差不多。
所以我的朋友、我的戰友、我的戀人是得死。
為什么呢?
因為我沒用啊,我當時要真跟他們一起動了手那我得跟他們一起死,得虧我歇菜得快。
誰讓我是個不堪一擊的廢物呢。
我點點頭,覺得是這么個道理。
我也不知道這個頭是點給誰看的,但我還是點了。
嗨,絕了。
真是絕了。我當時想。
我就這么在病床上想了一晚上,然后天亮了。
當那一夜過去之后,我成了芬格爾,就是你嘴里的芬格爾。”
男人大口撕扯著牛排,仿佛嘴里的是他的仇敵一般:“所以啊,老牛仔,你面前的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八年畢不了業的敗狗而已,別給我說些什么‘榮耀’和‘傳奇’,我現在聽到這些詞簡直想吐,就像吃了被人踩得稀爛的狗屎一樣!”
“抱歉,不會影響你的食欲吧?”
肯德基先生無奈的攤攤手:“當然,影響了那我也辦法,我可沒錢給你,你知道我很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