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誠對著菲利普微微一笑。
“沒問題。這四塊表我都要了，還有你店里所有的表。我已經讓艾米莉小姐查詢庫存和計算價格去了。”
“什么？”
百達翡麗蘇黎世專賣店管理人菲利普，這個留著漂亮小胡子的中年白人，露出一臉的吃驚相。他完全無法想象，一個黃種人要買下他店里所有的表。這是什么概念？！他店里所有鐘表的價值至少要六千萬瑞士法郎。現在瑞士法郎與美元的國際匯率，基本上達到了1:1，也就是要買下他店里所有的表，需要六千萬美元。
“Mr莊，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是認真的！”
“上帝啊！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菲利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矮矮胖胖的劉易斯。
劉易斯慫慫肩膀，對著菲利普翻了個白眼兒，意思是說，你真是少見多怪！
見到劉易斯是這個態度，菲利普就知道，這個叫莊誠的年輕人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
“Mr莊，你有什么條件？”
“我需要百達翡麗的中國代理權！”
莊誠非常認真的對菲利普說到。
“嗯，這個……”
菲利普明顯的一愣。
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中國人，竟然想在中國來銷售百達翡麗。
其實早在中國改革開放之初，百達翡麗的管理層就曾經研究過中國大陸市場。
研究發現，現在根本不是進入中國市場的時機。因為他們的產品太高端了，中國人根本買不起。更何況，他們在全世界也只有三家專賣店，而其他的只是零售店而已。
就在1989年公司成立150周年之際，曾經有人提出，在香港或者臺灣設置專賣店。可是仍然被公司管理層否決了。
今天，莊誠這個中國大客戶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讓菲利普非常驚訝。
“Mr莊，你認為，現在的中國大陸開設專賣店合適嗎？”
“中國未來前景不可限量，一定是一個非常大的新興市場。你們低估了中國市場的能量。我將在中國的上海、北京開設兩家專賣店，由我完全投資。你們提供培訓、技術指導。它不僅僅是在于銷售，而更多的是在于宣傳，樹立品牌形象。我想，作為手表品牌的王者，不應該放棄中國市場。中國的代理權我希望你們能給我。”
“這個……Mr莊，我可能要去打一個電話。這件事需要公司的高層做出決策，希望你能夠理解。”
莊誠對著菲利普點了點頭。
其實對于莊誠這樣的大客戶，如果有意愿取得他們的代理權，他們也不是不能考慮。只是他對莊誠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樣的財力支撐。可是看到他身邊那個像小跟班兒一樣的劉易斯的時候，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潛在的大客戶。誰都知道，作為一個銀行家都是極其勢利的人。能讓劉易斯作小跟班兒的人，一定是擁有著巨大的財力的。雖然，他并不知道莊誠到底有多少錢！
其實，百達翡麗的中國代理權這件事兒，對莊誠來說，就是順手的事兒。能成當然是件好事兒，不能成也就算了，也沒必要糾結。
對他來說，擁有了百達翡麗中國代理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國內進行其他投資。如果沒有這個代理權呢，他也依然可以進行投資，只不過是中國人的身份，沒有外資背景，他銀行里的錢需要變相的進入國內。
莊誠知道，1993年，對于中國來說，是一個外資極熱，內資極冷的階段。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就在1993年，有很多國際五百強的企業都進入了中國大陸，擴大了投資。
而國內呢，由于最近幾年投資過熱，市場管理秩序較為混亂，出現了大量的非法集資案，各種炒賣地皮，房地產過熱。很多國有企業在銀行貸款或者銀行直接下場，在全國各地炒房炒地皮。
政府在九三年開始，就要緊急剎車。
所以93年、94年，中國的樓市一蹶不振，股市低迷。
緊急剎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稅制改革。
中央這兩年財政出現了赤字，而地方政府卻賺的盆滿缽滿，不改革稅制怎么辦？
所有的這一切，莊誠只要踏進國門，就會撲面而來。
他也脫離不開這樣大的市場環境。
正當莊誠和劉易斯在百達翡麗蘇黎世專賣店的VIP室里閑聊的時候，高級接待員艾米莉匆匆走了上來。
“Mr莊，我們已經清查了所有的庫存。現有100塊百達翡麗品牌的各式手表，再加上您先前從皇室購得的四個鐘表，一共是104塊。價格是六千萬瑞士法郎。”
報完價之后，艾米莉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莊誠，臉上涌現出陣陣的激動。
要知道，這筆交易如果完成，作為接待員的她，將得到高達50萬法郎的銷售提成！可以說，她一下子就發達了。
她能不激動嗎？！
“嗯，好吧，艾米莉小姐。給我開票付款。”
“好的，莊先生。馬上給您辦好！”
“劉易斯先生，付款的事，你就直接辦吧。”
莊誠對著胖胖的劉易斯說道。
“好的，沒問題！”
劉易斯起身跟著艾米莉下樓辦手續去了。
樓上VIP室的一眾服務小姐，看著莊誠的眼睛都是紅的。
這還是人嗎？！
這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山吶！
這些金發碧眼的洋妞，扭動著腰肢，倒紅酒的倒紅酒，點雪茄的點雪茄，這頓忙活！
莊誠是來者不拒，在VIP室享受著美女的服侍，等待著菲利普的消息。
要說這菲利普啊，也是不經念叨。
莊誠正琢磨著，代理權的事兒能不能成的時候，菲利普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坐在莊誠的對面。
“莊先生，剛剛我和公司總部通話，他們對您的這個提議非常感興趣。鑒于您時間比較緊張，公司管理層希望今天晚上與您見面，直接面談，你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嗯，先把店里所有的鐘表全部打包起來，送到瑞士銀行的保險庫。這么多表我也帶不回去呀！”
莊誠略帶感慨的發了一句牢騷。
菲利普在旁邊兒嘴角直抽。
心說，你買得起這么多表，還帶不回去？！
他哪里知道，莊誠如果把這些表一次性全部帶回國內，先不談上稅的問題，就說有關部門詢問購表資金來源，莊誠都不好回答。
還是低調一點兒吧！
如果這件事兒讓外面的媒體知道了，說一個中國人，突然把蘇黎世百達翡麗表店的所有表打包帶走了，這將引起世界性的震動！
你說，那些美國佬會不會想到，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花頭呢？！
莊誠是絕對不會干這種事兒的！
除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滿足一下自己的屌絲情節之外，還能得到什么？！得到的都是危險和禍患！
“菲利普先生，我在這兒購買鐘表的事情，要嚴格保密！”
“沒問題，莊先生，請放心。我們會直接把表打包到瑞士銀行。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