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揚”發動!
陸云覺得神志清醒了不少,頭腦也更加清晰。
雖然左肩傳來陣陣疼痛,但此刻他仍舊保持旺盛的斗志。
他迫使自己冷靜,腦子開始高速運轉。
目前已知的信息:
首先,這個血叔的實力,最多一品中境。
原因是,自己發動“奮力”,力量提升幅度80%,短時間內擁有一品中境的力量。
而按照血叔自己所說,他要射箭破壁也夠嗆,說明他的力量不會超過自己,品級不會超過一品中境。
其次,自己的底牌還有“昂揚”和“鐵壁”,以及下午的時候,王夢羽給的那瓶靈力補充劑。
血叔在晚宴的時候,躲進了大巴車行李艙,那就看不到自己和徐征的戰斗,那么速度和強度的提升,他是不知道的。
“昂揚”能將速度提升150%,達到一品巔峰的水準。
“鐵壁”能將強度提升200%,達到二品初境的水準。
這就是自己翻盤的本錢!
陸云想到這里,迅速轉身,往黑暗處跑去。
與此同時,他發動“鐵壁”,然后背對著血叔,喝下那瓶靈力補充劑。
就在陸云轉身的剎那,血叔的匕首激射而出!
陸云故意放慢腳步,匕首瞬間已接近他后背。
他閃身一讓,匕首從身旁飛過,在空中轉了個彎,再次刺中他的左臂!
果然,沾了自己的血,就會一直緊跟著自己。
陸云發出一聲慘叫。
但實際上,匕首只是刺破皮膚,根本沒法透入肌肉。他知道,實驗已經成功,這聲慘叫只是麻痹血叔而已。
“鐵壁”提供的強大防御力,讓肌肉如同鋼鐵一般,無法破防!
陸云一把抓住匕首,遠遠扔開,再向反方向逃去。
匕首再次緊追!
由于陸云背對著血叔,血叔并沒有看清匕首是否真的刺入,他只是聽到陸云的慘叫,以為又被重創,不禁冷笑道:“困獸猶斗。那就讓你死得快點。”
說完,他又拿出一把匕首,將陸云的血涂抹在刃口。
松開手指,另一把匕首也向陸云飛刺而去。
兩把鋒利無匹的匕首,緊追在陸云身后。刀尖的血滴被風吹動,反而緊緊黏在刃口,在夜色中有說不盡的殺意。
陸云此刻并沒有全力奔跑。他保持著和匕首三秒鐘的距離,等待著最好的機會。
血叔抄著手,笑看著拼命逃生的陸云,暗想這小子也算頑強,中了兩刀,居然還能跑這么快,難怪當初那一肘沒將他弄死。
他卻沒有注意到,陸云移動的軌跡,是以他血叔為圓心的一個大圓,而此刻,這個大圓的半徑正逐漸縮短……
陸云此刻位于血叔左側四十米。
他余光瞟到,血叔此刻全無防備,自己的靈力已恢復了一小部分,足以發動戰技。
機會來了!
稍縱即逝,必須把握住!
陸云突然提速,改變之前繞圈跑的奔跑軌跡,變成直線沖刺,朝著血叔站立的位置,用盡渾身力氣全速飛奔,頃刻間就晃動到血叔身后!
他強忍左肩劇烈的疼痛,雙臂伸出,從身后將毫無防備的血叔牢牢架住。
“奮力”發動!
強大的力量,讓血叔根本無法掙脫。
他架著血叔,轉身面對迎面飛來的鋒利匕首。
匕首沒有絲毫停頓,仍然向著陸云胸膛刺去。
但是,在匕首的行進路線上,首先會被穿膛破胸的,卻是血叔!
一瞬間,血叔腦袋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停止戰技。他只有一個念頭:這小子要同歸于盡嗎?
他很清楚,自己的匕首要穿透兩個人簡直輕而易舉,但他卻不知道,陸云現在的體魄強度,匕首根本無法破防!
兩秒。
一秒。
血叔腦袋僅僅短路了兩秒,卻極為致命。
兩柄匕首分別穿透他的心房和肺部,然后被陸云強大的體魄逼停。
陸云面無表情的放開手臂。
血叔失去支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強如武者,被重創要害后,也立刻失去了戰斗力。
兩柄匕首掉落在地,奄奄一息的血叔已經無法再維持戰技。
陸云俯身拾起匕首,看著已經虛弱至極的血叔,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
這是他第一殺人。
但他內心幾乎沒有掀起波瀾。
不止一次,蘇韻遙教導他說,武者,必須要果決,不可有婦人之仁。眼前這個血叔不死,他自己和蘇韻遙就隨時處于危險中。
這個人,必須死。
陸云扔掉匕首,嘆了口氣:“大叔,你說你留在圖書館多好,鐵飯碗端得穩穩的,何必跑到王家這種民營企業趟渾水?”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戰斗結束后,劇烈疼痛再次傳來。
剛才還能靠強烈的戰意壓制,此刻“昂揚”失效,就很難支撐了。
而且,比起傷勢,如何善后才是一個大麻煩。
雖然明天是周末,學校沒人,但尸體不能一直放在這里,否則偵破局遲早找上自己。
或者讓聞老板那個社會人幫忙?
不成,那樣豈不是被他捏住了把柄,到時候又讓送情書怎么辦?
陸云搖搖頭,一時間沒什么好方法。
忽然,背后一個聲音傳來:“殺了人不開溜,坐在這兒等偵破局請你吃飯?”
陸云一個激靈,翻身跳起來,趕緊轉身看去。
一個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穿著油膩膩的紅色皮衣、黑色皮褲,一看就是很久沒洗,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如同雞窩,眼睛半睜著,像是沒有睡醒一樣。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柄巨大的斬馬刀。
這個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一米八五,本來就很高了,可他斜背著的斬馬刀,刀柄高出他頭一截,刀尖都快碰到地面。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讓陸云分外警惕,是血叔同黨也說不定。
他試探問道:“你在這兒多久了?”
“久到離譜。”
紅皮衣男子給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走過去蹲下身子,檢查血叔尸體。
陸云臉都黑了。這特么口香糖推銷員?
紅皮衣男子仔細看了看血叔的各處傷口,轉頭問道:“是你的杰作?”
“不,是你的杰作。”陸云毫不遲疑的回道。
開玩笑,不懟回去對得起我前世高級鍵盤俠的稱號嗎。
“撒謊。”紅皮衣男子站起來,“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干的。”
“看到了你還問個屁!”陸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突然鉆出來的家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紅皮衣男子點上一根煙,啜了一口,說道:“看樣子你有三十了吧?脾氣還這么大。”
要不是肩上有傷,陸云都想撲上去了。
這孫砸,說話太氣人了。
“我今年十八。”他用手捂著傷口,嘴角倒吸涼氣,“你看樣子倒是不大,像我弟弟。”
如果不是覺得這人看上去比較厲害,陸云絕對要口吐芬芳,“NMSL”的四字真言都到嘴邊了。
“十八歲?”紅皮衣男子的惺忪睡眼狀態消除,瞬間滿是神采。
“十八歲,頂多就是高階武徒,居然能干掉一品中境的武者。有意思。”
他猛吸幾口煙,扔掉煙蒂,從腰包中掏出一卷皺巴巴的繃帶,熟練的幫陸云包扎好。
接著,他又從懷中摸出一瓶丹藥,取出一顆遞給陸云,說道:“吃了。”
陸云將信將疑,沒敢伸手接藥。
“我要殺你,還需要用這種方式嗎?一根手指就能讓你上天了。”紅皮衣男子又恢復了睡眼惺忪的樣子。
“不用擔心,我是天元司的人。”
天元司?
和鎮守古戰場的翼衛團是一個部門的?看上去不像啊……
陸云也懶得管這么多,接過藥丸吞下。
片刻間,胸中有種涼絲絲的感覺,左肩的疼痛消減了一些。
紅皮衣男子重新點燃一支煙,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接通后,他快速說道:“是我。西橋小學操場有具尸體。‘玄道’傭兵團的人。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掛掉電話,紅皮衣男子吐出一嘴煙霧,對陸云說道:“益城偵破局等下會來善后。你是直接回家,還是先跟著我去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