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提前吃了飯，化好妝。
周曄問錢宇要回蘭博基尼，晚上7點出發。
車上。
林歆用手機查看警方匯總的實時信息，輕嘆道：“都一個月了，不知道這個案子要拖到什么時候。”
周曄開著車，轉頭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微笑道：“有些煩了？”
“也不是煩。”
林歆放下手機，搖頭道：“任務都是要聽領導的命令才能行動，調查科那邊的工作又被耽擱下來，感覺有些沒勁。”
在這個案子中，她的任務是配合緝毒大隊的工作，一切行動都需要聽上頭的命令，她個性又極強，做事起來肯定就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她剛調到經濟犯罪調查科，本職工作還沒來得及展開，她自然會有些情緒。
她又是要強的人，對待工作也極為認真，就算有情緒也會忍在心里，不會在領導和同事面前表露，只有在周曄面前發發牢騷，出出郁悶之氣了。
周曄打趣道：“現在領雙份薪水還不好啊？”
林歆橫了他一眼道：“我不勤奮做事，我的工作效率低嗎？好像我白拿你的薪水似的，這是我勞動所得好吧，沒有我幫你，你能那么輕松？”
這是實話。
公司初創，瑣碎的事情太多了。
沒有林歆這個秘書盡心盡力幫助他處理一些小事，他根本就忙不過來，要說功勞，軍功章上必然有林歆的辛勤付出。
“我又沒否認你的功勞，你急什么呢。”
周曄見到她的情緒有些不佳，開解道：“這是重案要案，不可能一蹴而就，敵人很狡猾也很兇殘，我們需要保持耐心才行。
我知道，你每天做著與自己職業不相干的事情，心里肯定不舒服，如果換成是我，也會有情緒。
可是，你要想到你的責任很重，你是樓下臥底同志的第一支援點，你是他的依靠，萬一發生情況，你不能第一時間很好的支援，那臥底的同志就會有危險。
多為同志們想想就好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在工作，壓力才是最大的，努力緩解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會過去的。”
林歆的任務，不僅需要做聯絡人，把總部的命令和信息，通過秘密渠道傳遞給臥底的同志。
同時，她還是第一支援點，萬一有事情發生，必須馬上到樓下協助和掩護臥底同志，任務非常重要。
她平時工作時，都會戴著隱形耳麥，隨時接收六樓監控室和臥底同志的信息。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緊急情況都沒有出現，使得她覺得現在的任務有些無趣，有些安耐不住自己。
“你說得沒錯。”
林歆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務，只是案情沒有進展，太過于平淡了，感覺這段時間自己的惰性起來了，渾身都不舒服。”
“你就是閑得慌了！”
周曄想起一個事情，好笑道：“要不給你找點刺激？”
林歆疑惑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曄思考了一下，說道：“陳霖這個人，我們還不是非常了解，就連緝毒大隊那邊的資料也僅僅是浮在水面的一些信息。
我感覺在這個案子里，關鍵人除了趙宏斌這個販毒集團頭目之外，陳霖應該是最重要的人物，我想去調查他。”
林歆劍眉蹙起，搖頭道：“騰飛陳家父子明面上的身份很敏感，我們不能明著調查他們，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周曄分析道：“陳永強的資料我們都知道，走私起家，憑著一股狠勁打拼出偌大的家業，他的為人按照你們警方的分析，狠辣有余，但缺乏開拓精神。
他到了這個年紀，守成肯定會是他的心思，但現在卻與趙宏斌販毒團伙勾結，冒險去賺這種黑錢，從人性的角度分析，有些不符合邏輯。
要知道，他是過來人，幾十年前國內毒品泛濫，對于販毒集團的打擊沒有現在強，那個時候他不想著進入這個領域，反倒是現在進入，你不覺得蹊蹺嗎？
所以我覺得，騰飛陳家之所以現在參與到這個事情，應該是陳霖一手策劃的，他還年輕，想要更多，也不足為奇了。”
林歆聽完他的分析，點點頭道：“確實，騰飛集團在東元只是二流家族，與東升陳家相比，格局上欠缺不少。
陳霖這個人我們也分析過，有野心、有抱負、足夠狠，再加上在東元一直被陳天喻壓著，他想與陳天喻平起平坐，甚至是超越，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他這個人習慣于追求利益最大化，喜歡劍走偏鋒，在前幾年的運作中，步子邁得過大，又沒有緊跟官方的步伐，導致騰飛集團現在的局面有些不上不下。
想要打破這個局面，必須要有非常雄厚的資金投入，但是銀行方面最近幾年又收緊銀根，特別是像騰飛集團這種經營不善，長期規劃又不緊跟官方步伐的企業，他們想要獲得巨額貸款，就沒有可能了。”
周曄接話道：“所以他就把目光投到販毒這方面，想要建立一個長期穩定的地下現金流，支撐他推動騰飛集團的運作。”
“沒錯。”
林歆有些意動，然后想到什么又泄氣了，“我們只能把我們的分析跟上面反饋，至于怎么決定還是需要聽命令，唉……這就是我煩惱的原因之一。”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個案子，她只能提出建議和意見，沒有決策權，只能眼巴巴的等待上面的命令。
周曄停車等紅燈，轉頭看了看她陰郁的模樣，有些心疼，開解道：“沒關系的，我相信上面領導也能看出這一點。”
“希望吧。”
林歆嘟了嘟嘴道：“不過，就算如此，也跟我們沒有什么關系，要調查陳霖，也不會派我去。”
周曄哈哈一笑道：“不派你去，你就不能去了？”
“嗯？”
林歆有些疑惑，剛才不是你說的要聽命令嗎？
不聽指揮，私下去接觸嫌疑人，這可是辦案的大忌，不管是誰，這都是很嚴重的錯誤。
周曄輕笑道：“還記得上次我拍到陳銘跟他嫂子那什么嗎？就是在陳霖家拍到的。”
林歆有些遲疑道：“你是想去利華山莊，陳霖的家調查？”
周曄啟動車子，點頭道：“嗯！利華山莊我進去過，監控不是嚴，陳霖的別墅幾乎沒有監控。
我當時很輕松就進入了他的別墅，如果不是陳銘跟他嫂子那個事情，我當時都可以翻遍整個別墅。
在騰飛大廈臥底的同志找不到什么線索，我猜想，他有沒有可能把一些文件放在家里，就算不是關于販毒集團的，其他信息也有些價值。
至少可以分析騰飛集團內部的真實情況，這樣就能從他們的資金運作，分析出他們的計劃運作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