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他們是為什么會掉下來的啊？”鄒夢球聽的瞠目結舌，此時見老頭停下來趕緊問道。
老秦又嘆了口氣，只見其啜了口茶這才緩緩道：“據說當初警方調查的結果是自殺……不過……”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神色也變得更加凝重了一些，“我后來聽當時的學生說，這死掉的兩個學生是一個寢室的同學，其中一個常常受到另一個的欺凌……而那個雨夜，據知情人說，這兩個人去了天臺。”
“天臺？”羅慢喃喃了一句，透過窗戶往上瞄去，男生寢室樓共有七層，高度在二十來米的樣子，那兩個死者若是都從天臺跳下來，那是活不了。
剛才他也看到了那個男女寢室前的小廣場，全是由石磚鋪成的道路，綠化并不多，人若是掉下來摔死的概率非常高。
可是，關鍵是這兩個學生為什么要從天臺跳下來？
難道和欺凌的事情有關系？
“老師……”鄒夢球咽了口唾沫，猜測道：“這倆人為什么要跳下來啊？相約自殺？”
“不知道。”老秦搖著頭，他嘆氣道：“當時只是聽說那個常常被欺負的同學近來狀態非常不對勁，昨天恍恍惚惚的，可能是精神上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這確實是怪了。
羅慢聽言暗自納悶，這個被欺負的人自殺還可以理解，但那個欺負人的怎么也會自殺？
難道說……
羅慢心中生出一個猜測，是否是那個被欺負的同學先把對方給推了下來，再自殺……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也就可以講得通了。
他當即就把這個猜測說了，鄒夢球也覺得很有可能，然而老秦卻又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這么簡單，這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了。”老秦說的話讓兩個人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窗外也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就像是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鄒夢球都不禁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老秦看著窗外，有些怔怔出神，良久后他才繼續道：“那天，是我第一個發現的現場，我能確定，那個被欺負的學生肯定是無法將對方推下來的，因為他們之間的體格相差的太多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一個就像是今天打教官的那小子一樣壯，另一個……還像是個初中生，而且……你們知道為什么第二聲落地聲這么清晰嗎？因為第二個跳下來的人比較重啊！”
“額……老師，你是說，那個被欺負的人是先跳下來的那個人？”羅慢說道。
“是的。”老秦點頭道：“而且他們倆起跳的地方是一樣的，所以落地的時候幾乎是疊在一起的。”
說著，他用雙手合在一起，做了一個重疊的動作。
“這就怪了。”羅慢摸了摸下巴，點了一根煙，“那欺負人的小子要是能良心發現，也不至于把人逼到自殺的地步吧……又不是殉情……”
“咳。”這時鄒夢球輕聲道：“慢哥，你咋知道他倆就不是情侶呢？”
“喂喂——”羅慢瞇起眼無語的看著鄒夢球，“你小子的思想很危險啊……”
“唉，可是為什么那個人會跟著前一人自殺嘛？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啊……”羅慢也是十分茫然，就算這倆人是gay，殉情什么的可能性也是非常之低的，這都什么年代了……他覺得其中應該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老秦在一旁默默的喝著茶，此時他哈了口氣，又說道：“所以當初這件事在學校里鬧的也是沸沸揚揚，甚至連天臺都被鎖住了。”
“對了，老師。”羅慢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話說，這個故事到底和今天這件事有什么關系？這其中是有啥聯系嗎？”
“啊……單單從這兩件事來看，好像是沒什么關系，不過……”這時老秦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之色，他緩緩道：“如果再加上三年前的事情，那么就可以看出它們之間的聯系了。”
說著他砸了咂嘴，羅慢見此情景連忙掏出根煙來恭敬的遞給對方，并且飛快的給其點上。
“嗯～味兒不錯～”老秦吧嗒了兩口煙，這才慢悠悠的準備開口了，鄒夢球瞄了眼手機，心想自己今晚是不用出去了。
老秦說道：“那天，和今天差不多，也是九月份，也是雨天，不過那是一個白天……”
通過老秦的敘述，羅慢二人也是慢慢知曉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天的上午，老秦忽然聽到了校園里好像是有警笛聲，他還覺得很奇怪，因為自從數年前的那件事情后，學校里還沒發生過有警車入校的事件。
這一上午，他都心緒不寧，總覺得學校里應該是又出了啥事情，但是他有工作在身，又不能隨意走開。
直到快要中午，他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么，幾個從操場走來的保潔阿姨告訴了他發生了啥事。
原來是上午某位老師在操場上測量降雨量之類的數據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了操場中間。
當他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那個人已經死了，然后就馬上報了警。
當老秦說到這里的時候，鄒夢球瑟瑟發抖的問道：“這人不會也是給摔死的吧？”
老秦點點頭道：“據說經過調查，這個人是本校的學生，而且據他室友說從昨晚起就沒有見過他了，后來經過鑒定，這個人死亡的時間是昨天晚上，而死因則是從高處摔落！”
“啊！”鄒夢球輕呼一聲，“真是摔死的？難道是有人把他搬到操場上的？”
鄒夢球當然是去過操場的，那里同樣十分的空曠，他知道除非有人能夠飛起來，不然不可能摔死在那里。
老秦又搖頭道：“那里的確是第一現場。”
“啊！”鄒夢球又是一聲驚呼，“怎……怎……怎……”
羅慢當即打斷了鄒夢球的話，向老秦問道：“老師，這些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的?”
他有些疑惑，因為不管是死亡時間，還是死因之類的東西，普通人應該都是不知道的才對，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的？
聽到羅慢的提問，老秦卻是擺起了手，沒有直接回答：“這事兒你們就當個故事聽就行了，別當真。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要辦事就趕緊去吧，記得十點這里就要關門了。”
聽言，羅慢與鄒夢球對視了一眼，也沒多說什么，便直接走出了門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