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深處的牢房,靜謐且昏暗,相比于羅慢先前所待的地方,這里的環境無疑更加惡劣。
把人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羅慢和小李子走到牢門前的時候,一道從牢門后方傳出的聲音便忽的響了起來。
“你怎么又來了?是忘記給我送湯了嗎?”
這聲音聽起來頗為蒼老,有些低沉,但同時也很平靜。
“并不是給你送湯,這位先生。”一個聲音回道:“早晨是沒有湯的。”
“哦?你是誰?新來的?還是說……你是為我而來的?”牢門內的語氣仍然毫無波動,頓了頓,他又道:“所以,我終于也到時間了嗎?”
“是的。”
聲音落下時,牢門上咔咔聲響起,顯然外頭的人正在開門。
安德烈睜開渾濁的雙目,他將身體挺的筆直,雖是面臨死亡,但他并未有一絲怯意……一生的經歷都證明了他是個勇敢無畏之人,即使是這么多年的隔絕之后,他也并沒有改變。
門開了,外頭照進一抹并不刺眼的光芒。
老人犀利的眼神出現在了門外兩人面前,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屑道:“別告訴我,你們上頭就派了你們兩個小娃娃過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有充滿危險的光芒在閃動。
“哦?難道我們兩個還不夠嗎?”羅慢拍了拍腰間的槍,饒有興致道。
“呵呵。”安德烈微笑起來,他隨意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弱不禁風的家伙,語氣忽然變得輕松且隨意,“你們應該不是拜月教的人吧?是郡守派你們來救我的嗎?”
羅慢微微一笑,郡守他當然知道是誰,他現在所處的時間被一個叫做聯邦的勢力所統治,整個世界被分為八十多個郡,其下又分有市、縣、區等,而郡守則是一個郡的最高領導者,地位高的可怕。
他喜歡和這樣的聰明人談話,僅僅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分析出了他們并不是拜月教這個組織的成員,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很多。
“不,我想既然你被關在這里,那么你以往的同伴多半是并不知情的,說不定……在你剛進來的時候,你的朋友們就都參加過你的追悼會了呢。”羅慢回道。
“我想并不會,因為我的朋友們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安德烈聳聳肩,接著,其眼神再次一凝道:“那么,先生們,請說出你們的目的……”
十分鐘后。
看起來千篇一律的迷宮中,有三人正在默默前行著。
在經過了各自的自我介紹之后,三人之間儼然變成了合作關系。
這是三個都失去了后路的亡命之徒,羅慢遭受全世界的通緝,在外界可以說是臭名遠揚,是害死數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元兇巨惡,但不管怎么樣,留著牢房中的他肯定是死路一條。
小李子,為自由而戰的新起之秀……
安德烈的遭遇雖與羅慢類似,但身份卻也相當奇詭,此人乃是熊郡的一個軍火大拿,黑白兩道通吃,可謂手眼通天,可……不管他在某郡的實力有多么強大,但相比于拜月教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說起來,拜月教的組織雖然嚴密,但卻并不是靠所謂“絕對實力”發家的,這個教會足上百年的歷史,其思想可謂是已經深入聯邦之人的內心了……而世人所了解的關于拜月教的信息,也只是其冰山一角罷了。
俗話說,有陽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陰影存在,拜月教在表面的自然永遠光鮮亮麗……但,實則內部污穢不堪。
權力越大,腐朽的萌芽便也越發茁壯。
羅慢在看了資料室之中的幾個文件后也已經發覺了一些端倪,在結合了安德烈所給出了信息后,他的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即:拜月教的目的是顛覆聯邦。
而聯邦在表面上雖然看起來是與拜月教攜手共進,一副相當支持的樣子,但……也已經大大的警惕了起來。
而且即使安德烈并沒有明說,羅慢也在猜測其背后勢力與聯邦息息相關……否則,對方也不至于一見面就說什么郡守了。
當然了,羅慢想到這兒,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信息,畢竟,他現在連自己的任務都不知道是什么。
幾人閑聊之間,安德烈忽的皺起眉頭道:“你剛才說公雞病毒,是拜月教的人放出去的?”
“啊……是啊。”羅慢點點頭,“既然是他們將我抓到這里的,那么那些實驗動物自然就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至于目的……誰知道呢?總之一個多月都過去了,貓熊市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淪陷了。”
一個多月這個信息乃是羅慢從小李子那得到的,對方雖然無法與外界聯系,但今天是幾月幾日還是知道的。
“另外……”羅慢繼續說道:“這個病毒其實還是存在有疫苗的,可惜的是,那疫苗被我放在實驗室里,現在應該早就被他們給拿去了。”頓了頓,他接道:“還有一點忘了說,我已經研究出了那病毒得改良版,也就是讓人在不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強化自身……嗯,也被他們拿去了。”
“什么?!”安德烈震驚的看著羅慢,“你……你說的是真的?”
他的震驚也情有可原,畢竟若是如此,這對于拜月教又是個大助力,而聯邦則還要忙著去解決“數百萬人變成喪尸”這種事情。
這么一看,無疑就是敵方實力猛漲,而己方則焦頭爛額的局面。
“嗯,是啊。”羅慢點點頭,并說出了更加不好的消息來:
“而且一旦用了我這改良版病毒后,不僅身體素質會大大提升,生命力也會增強到了可怕的地步,只要頭部不受到致命打擊就不會有啥事,并且智力也不會受到影響。”
打了個哈欠,他總結道:“總之,你可以理解成傳說中的超級士兵吧,只要戴個全覆蓋式頭盔,然后基本上能當個機器人使……”
安德烈一愣,他感到后背一陣發涼。
聯邦的命運,到底會去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