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結實的馬路被一道極速而來的身影踏的小范圍爆裂開來,揚起的并非是灰塵,而是幾具喪尸臨死前濺起的血花。
隨著這道身影的突然出現,整個喪尸潮之中頓時炸開了鍋。
“喝!”
一聲怒吼。
就像是一頭猛虎撲進了羔羊群里,不斷飛揚的斷肢殘臂以及帶著腥臭的血液,無疑代表著這是一場屠殺。
這世間發生的事情總能超出人們的認知,比如說,羔羊是會逃跑的,但喪尸……會嗎?
事實證明,會。
只見,在場的、不論是普通喪尸還是特殊感染體,盡皆以一種老鼠見到貓一樣的速度逃離了此處,在此期間,還發生了極其嚴重的踩踏事件……
前隊改為后隊,所有喪尸看起來訓練有素的踩著同類飛快的離去了,只留下一大片狼藉的街道。
玩家們看到這番情景,當然是驚呆了,不過待他們發現大發神威、喝退“喪尸大軍”的乃是羅慢之后,驚訝自然也就變成了驚喜。
他們紛紛躍下公共廁所,朝著羅慢處走去,結果發現羅慢正站在原地,正帶著一臉奇怪的表情。
見到眾人走過來,羅慢稍稍回過神來,看向隊伍末尾跟著的幾個人,詫異道:“欸……這不是屠斯基親王他們嗎……他們還活著啊……”
“是啊……因為先前你說他們很有用所以就順便救出來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吧。”沙舟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打量著羅慢,“話說……你占據的不是個普通人的身體嗎?剛才怎么……”
他剛才站在高處,自然是很清楚的看到了羅慢根本就是從遠處跳進喪尸堆里的!
而且暫不提這完全不符自然科學的彈跳力……就光說嚇跑喪尸這一點,就已經離譜的過分了。
其他幾人同樣疑惑,此時一臉復雜之色,都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有沙舟和鄒夢球兩人還在東問西問。
幾人一番交流,各自交代了一番信息后便大致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沙舟等人在飛機上倒沒有經過什么戰斗,只是在不知不覺中昏了過去而已,想想估計是什么可以令人昏迷的氣體之類的,而羅慢正巧去了駕駛室,對方便只能直接動手了。
另外,因為玩家和羅慢被關在了兩層樓中,因此他們在逃離的時候也就沒有意識到羅慢其實也被關在研究所里。
至于逃離的辦法,倒也簡單。
玩家的武器是可以收進一個亞空間之中的,因此幾人拿出武器,破壞掉牢門之后也就出來了,并且還找到了被收繳了的煙盒、武器等等東西。
然后,在逃離這個研究所后,他們便發現不知為何附近的喪尸都在往他們這里聚集,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占據一個制高點進行防守。
“照你們這么說,除了寥寥的幾個守衛之外,此地并沒有什么其他人看守?”羅慢聽完后立馬問道。
這是他最為疑惑的地方,按他的想法,又經歷了被關進地牢的破事之后,他總歸能夠稍稍了解到一點事情的真相才對,至少也得抓個小頭目之類的審問一番,結果發現是這么個情況。
“不。”這時,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冷漠男卻忽然搖頭道:“如果對方真的那么松懈,這些喪尸也不會聚集過來了,至少,情況不會像剛才那么糟糕。”
羅慢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心道一句原來如此。
他們在這場喪尸游戲中經歷了這么久,自然很清楚喪尸運動的規律,顯然,剛才那場面,此人認為“并不正常”,而其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有人操控著它們。
“砰!”
正在此時,一聲槍響。
血花迸濺,只見,羅慢的胸口處赫然被炸出了一個血洞。
竟然是有人在幾人聊天的當口開槍襲擊了!
而且,能夠看的出來,此人的位置并不近,卻是占據了視線位置相當好的地方,當然了,這處街道如此空曠,本身也較容易瞄準狙擊。
“羅慢!”
“慢哥!”
沙舟和鄒夢球頓時驚呼出聲。
西郊唯一一處較高的寫字樓頂端,一名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這一發……就當做給你們的見面禮好了……”
“嘿……羅慢博士,既然你不知好歹的跑了出來,那么就不要怪我們無情了……哼……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注定活不了的。”
他用極快的速度拉栓換彈,再次瞇眼看向了瞄準鏡中。
然……意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什么?!”男子有些錯愕的聲音響了起來,“竟然在這么短時間內躲起來了?連那個姓羅的尸體也不見了!”
“嘁……”他有些不爽的抬起臉,輕啐一聲,“算了,那幾個小崽子不殺也罷,姓羅的死了就行了。”
說完這句,他冷冷的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街道,半蹲著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眼神也同樣絲毫不慌,因為他已經算準了時間,就算他們百米沖刺過來也沒用,自己只要用滑翔翼飛走,然后到一處隱蔽的地方乘坐載具即可,畢竟在這座城市,他們完全可以為所欲為。
嗒——
一聲異樣的清響忽然出現在了這處天臺之上。
男子眼神微變,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只有力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伙子槍法還有待提高,如果一槍命中頭部,說不定結果會改寫呢?”
這時間,男子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微變來形容了,而是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但,多年的經驗所化作的戰斗本能讓其在一秒之內就摸到了自己腰間的配槍,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朝后方連開了數槍。
啪——
手槍被輕輕的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很顯然,那男子的幾槍并沒有中。
已經明白、但仍有些不敢相信得男人這時候終于轉過身來,凝視起眼前這個一臉笑容的家伙了。
羅慢教授,早就應該被殺死的男人。
男人看著其胸口處的血肉模糊的傷口,又看了看對方那張笑臉,心里后悔之意就像是無數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讓我猜猜……”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沉聲道:“你現在應該是最為成功的一個變異者了吧?”
“啊……或許吧。”羅慢笑道:“那么……你猜猜,接下來我會跟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