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類感情升溫通常孕育在情緒的感同身受之中。
在秋香緩緩道出事情的時候,其他三個美女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著,并紛紛露出了有些哀傷的表情。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魏朝二百二十四年,鎮北大將軍犧牲于前線,關外匈奴大軍大舉入侵國境,不久后,國都淪陷,魏靈帝李雪庭自焚于皇宮之中。
其實很難想象,當時的世道會有多么艱難,但是中原大地上,是從不缺不屈不撓的熱血男兒的,不久之后,大魏便展開反擊,重新將匈奴趕出了北境。
而在此期間,大多王公貴族或是喪生于戰亂或是舉家逃亡南方,唯有一女,臨危受命,登基為皇,其中的一番腥風血雨自不用多說……戰爭年代,任何閑言碎語都可以用殺戮來壓制,總之,這也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女皇帝……李雪娥的由來。
單看這名字,其實就能猜得出來,他與那魏靈帝乃是兄妹關系,至于戰亂初定之后,李雪庭的兒子想回來當皇帝,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其實就別說先帝的子嗣了,就說那些個親王吧,他們一看這天下也基本上太平了,那還不趕緊從南方跑京城觀望一番?
李雪庭都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當皇帝了?
這聽起來很合理,畢竟那李雪娥只是個女子,那個時代,女子當皇帝,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小說這么寫是要被殺頭的。
但做起來是很不容易的。
為什么?很簡單,李雪娥這個女皇帝掌有兵權。
說白了,上到將軍下到士兵,都只認一個天子,那就是李雪娥。
再者說了,人家好不容易扶大廈于將傾,挽狂瀾之既倒,你們這幫除了逃跑什么都不會的廢物這會兒想回來爭奪皇位了?這不明擺著想欺負人嘛?
所以說,其實新的規則和時代的開辟通常需要一些反抗者鮮血作為祭品。
那些個人,就是反抗者。
其中的另一番血腥暫且不談,總之,這場鬧劇過去了之后,大多數親王還是灰溜溜的回到封地上作威作福去了,他們畢竟也算是李雪娥親戚,有些還是她的兄長,做事兒也難以做絕。
言至于此,也可以明說了,今個兒的主角,正是當地的親王的兒子。
此子名為李文斌,作為一個貴族,他的成長是多么快樂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但俗話說得好,有煩惱的那是人,沒煩惱的是圣,李文斌是個人,所以他也有不快的時候。
他的不快體現在很多方面。
首先,其實當今圣上對于這些個貴族是一直心有警惕的,雖說明面上不能搞他們,但監督的力度是相當嚴格的。
說一個組織就比較清楚了——六扇門。
在李雪庭在位期間的六扇門,其實也就是類似于刑警,專門查辦大案要案,且多于接手比如江湖門派斗爭、抓捕通緝犯之類的事情。
但到了現在,其勢力就遠遠沒有這么簡單了。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國家大事亦如此。
當今六扇門……已是個專門隸屬于圣上的秘密組織(替皇帝辦事,但權力很大,小事情不上報直接動手),其中人才濟濟、分散于全國各地,其中,有武林高手、捕快、殺手、密探,他們各司其職……可以說恐怖的一匹。
當然,監督親王的工作肯定也在他們的責任范圍之內。
舉個例子說,若是你哪天悄悄招兵買馬,私制甲胄,說不準第二天就被大批人馬給圍了,然后骨灰都給你揚了。
所以說,李文斌此人,從實際上來說,作威作福不假,但卻從外在條件看,還真不太敢太過頻繁的做出欺男霸女的行為,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為何要特意提一下欺男霸女呢?整的好像有權有勢的人都是這樣似的,事實上,這李文斌本身就是這樣的人,說白了,就是這小子不是個好人。
作為一個社會的毒瘤,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干壞事兒,比如強搶良家婦女什么的,那自然就只能另辟蹊徑,去些高檔會所玩玩兒了。
比如說,迎春樓。
俗話說,吃不到嘴里的總是香的。
現代有王大汝,古代自然也有這李文斌。
那李文斌作為一個貴族,那可真叫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這方面雖然和夏悠遠有點兒像,但另一方面,其不學無術的程度也是獨樹一幟,可以說除了好事兒外啥都干,明搶民女不能做,就到青樓去整活了……
他的目標自然就是那迎春樓的頭牌——秋香姑娘。
然……這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是愛慕權貴的,就比如說這秋香姑娘,她雖然身份稱不上高貴,但內心卻是相當排斥像李文斌這樣的二世祖。
因此,礙于身份,聊天可以,陪酒不行,你說我不給你面子?一句不勝酒力不就敷衍過去了,再過分點兒,直接以身體不適搪塞過去,你連面都見不著。
這下,李文斌那個氣啊……
一氣,他不就和他王大汝差不多了,心態扭曲了。
再者,他與王大汝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很有勢力的人,皇親國戚,在這個年代基本可以橫著走,另外,在古代,男尊女卑的觀念相當嚴重,更別說秋香雖然是王牌,但怎么說地位是很卑微的。
所以在心態上,他比之王大汝更有一種反差感。
說實話,兩個在社會地位上天差地別的人,竟然會產生這種情況,這不得不說迎春樓的商業模式相當牛逼,當然了,這也和其背后勢力脫不了關系。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李文斌頓時就失了智,自是要以勢壓人,于是他便開始威逼利誘,意圖迫使秋香嫁給自己……
賣藝不賣身,但給你贖身總行了吧?
抱歉,還是不行……
前文也說了,迎春樓有個規矩,若是姑娘看不上你,那您也甭想著用強了,就算你是王府的人也是一樣。
究其原因,還是這個年代貴族的權力實在被削弱的有些慘了。
于是乎……在經過了一個月左右的軟磨硬泡之后,也代表了李文斌吃了一個月的癟……
接著,他便意識到了,如果就這么下去,浪費時間也就算了,估摸著自己也會在這戶州城變成一個笑話般的存在。
于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之下,那李文斌是毒計頓生……
接下來,這王府世子便一反常態,不再纏著那秋香姑娘,而是轉戰其姐妹……芙蓉。
他追求秋香不得,究其原因,還是秋香是頭牌的緣故,而且其中又有頗多緣由,比如還有夏悠遠的關系在其中,情況頗為復雜,具體下文再表,總之,秋香是憑李文斌的勢力難以得到的,但……芙蓉姐姐卻是不同。
眾所周知,青樓之地,雖然名妓花魁聽著名頭很響,但說的難聽一點不過就是富人公子的玩樂消遣罷了。
花魁尚且如此,更別說芙蓉姑娘只是個名妓罷了。
若是李公子對她出手,難聽點說,對方是很難反抗的。
所以說,世間之事往往不如意,芙蓉姑娘此人是有一個相好的,乃是一名書生,此人雖然家境也算是頗為殷實,但與王府比起來,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再者,李公子的手段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比的,沒多久,那個可憐書生就在回家途中被莫名其妙的人拖進了巷子毒打了一頓,其實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這是誰干的,但這個書生一是沒有權勢二是沒有證據,就算去報官估計也沒啥用,只能唾面自干、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另一邊,那位芙蓉姑娘也是一個風塵之中的貞潔烈女,別以為這個年代不會有這種人,在迎春樓,這樣的人還真不少,不是所有人都是愛慕權貴的,人家追求的那是愛情。
但,所謂的愛情在真正的權勢面前可以說是一文不值。
那李公子的手段,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迎春樓規矩大是嗎?他一樣可以在別的地方下黑手,比如說,見芙蓉姑娘那位相好的一次就打一次,如此再威逼利誘一番,想想吧,那芙蓉姑娘還有什么選擇?
當然了,李文斌公子他的目的其實從一開始就沒變過,他從未想過要真的迎娶芙蓉,這只是他的手段罷了。
所以才說這是毒計呢,他在數天之前就以此事明目張膽的威脅了秋香一波。
大致便是若是你想本公子放過那芙蓉姑娘,那就乖乖的從了。
所以說這個李公子不是東西呢,他現在也不想著給秋香贖身了,他只是單純的想約一波而已,他現在的心態,就是這么的邪惡。
利用的也無非就是秋香和芙蓉姐妹情深罷了。
所以,其實到了這會兒,最后還是秋香本人的麻煩,而那芙蓉姐姐就算是個被殃及的池魚。
聽言,不僅是夏悠遠聽的面沉若水,就連三位玩家也是聽得驚了。
羅慢倒是在短暫沉吟之后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微笑來。
說實話,他還是頭一次在游戲中遇到這種“老陰比”與“猥瑣”二合一的npc。
在上次的游戲之中,岷月那個老小子已經算是很陰了,但其卻更像是個梟雄。
這次遇到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實在令他提起了一股興致。
當然,還沒等他說話,更有正義感的沙舟與鄒夢球已經拍案而起了,“豈有此理!竟還有這等事!”
而坐在一邊的夏悠然則看著秋香,目光之中已有了決然之色。
“啊……果然我們走到哪都會遇到事兒啊……”羅慢懶洋洋的念叨了一句,“話說……夏兄,此事看來是不得不管了。”
“這……”夏悠遠自然不會是不想管這事情,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不該拖三個兄弟下水。
沙舟年紀最大,自是看清了夏悠遠的顧忌,他擺手道:“夏兄,你不必再多說了,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他也是看出來了,那夏悠遠肯定與秋香姑娘關系不一般,對方是肯定不會不管此事的。
而在這時間內,他也與羅慢、鄒夢球做了一番眼神交流,基本上已經決定管一管這一閑事了。
反正他們也只不過是玩家,說的難聽一點,干完這一票就跑,那親王的勢力難不成還能追到現實世界去?
再說了,夏悠遠作為一個游戲剛開始就出現的NPC,很顯然是有其特殊意義的,至少在身份上肯定不一般。
這個猜測不難想,游戲剛開始做背景介紹的時候就說過了,這世界上是有一個歸隱的“夏大俠”的,而夏悠遠正好姓夏,你說其中沒有什么聯系,誰也不會相信。
沙舟這話一說,夏悠遠的眼中頓時便現出了一抹濃濃的感動,他的心中不禁對眼前三人“義薄云天”的印象更為深刻。
總之,若是這世上有“好人”的標準模樣,那肯定也是長的如他這三位兄弟一樣。
“夏公子……”聽到這里,秋香哪能不知道對方是想給她出頭,“我只是個風塵女子,夏公子何至于對妾身做到這等程度?”
她說這話自然不是客氣客氣,畢竟對方乃是親王之子,若因為她的緣故而導致夏悠遠有個三長兩短,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俗話說……紅顏禍水,但對秋香來說,她寧愿自毀容貌也不愿意給夏悠遠帶去麻煩。
聽言,夏悠遠卻是淡淡言道:“若是作惡之人都得不到應有的報應,那這世間哪還有公義可言?”
“是極!是極!”鄒夢球頓時附和道。
“啊……秋香姑娘你不必說了,再怎么說我們幾個也是文人,所謂文人風骨,匹夫志氣,若是懼怕于權貴,我們豈不是辜負了那些讀過的圣人之書?”羅慢這話顯然是在扯淡,但聽在幾個妹子耳里還真就像那么回事兒。
說到這里,盡管秋香等人都露出一副擔心且欲言又止的模樣,但很顯然,這酒已經喝不下去了。
于是,在又了解了一番具體情況后,四個人便回客棧去商量了。
所以說啊……人一倒霉起來,那就別干壞事,誰又能夠想到,壞事兒做到一半,會冒出四個這種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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