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現在才似乎回過味來了,原來,這個斗笠客的目的在此啊。
要說在江湖之上有恩報恩自然就相當于約定俗成一樣,為的就是個“義”字,說出去也有好名聲……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對方請了五人一只烤雞,就說什么“幫他將武功更進一步”,這話怎么聽,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烤雞要如何與武功劃上等號?
四個字:沒聽說過。
羅慢想了想,訕訕一笑,“敢問大哥要我們幫什么忙?”頓了頓,他又接了一句,“力所能及之處,咱哥幾個保準幫你……”
他這意思也簡單,先說說你要我們幫啥忙,如果“力所能及”,就幫……至于這個力所能及的范圍……那肯定還是得羅慢他們自己說了算唄。
“呵呵,這件事絕對力所能及……而且……”斗笠客默默從地上站起身來,道了一句:“……非你們不可?”
“到底啥事?能幫的我們自然會幫。”
沙舟其實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磨磨唧唧了半天還沒到扯主題上,羅慢這樣也就算了,這莫名其妙出現的斗笠客竟也是這樣,他真是恨不得把吃下去的烤雞吐出來還給對方,再讓其麻溜滾球。
“很簡單,交出你們手中的劍法,這也算報了我一雞之恩了。”斗笠客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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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終于是真相大白了,合著這家伙大晚上的一番騷操作,最終就是為了那本劍法秘籍啊……
三個玩家此時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來:這小子又是切雞又是報恩的,還以為是哪來的一個廚子呢,搞半天原來又是個“講究人”。
什么意思?
對方搶個秘籍非要先請他們吃烤雞再搞出個“報恩”理論,不就是講究人嘛。
“什么劍法?這位大哥……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羅慢還在裝模做樣的說話,沙舟已經又忍不住大聲說了起來:“喂……暫且不說我們不清楚什么劍法蛤法的,就算有這什么劍法,憑你這一只烤雞就想讓我們“有恩報恩”,這玩笑未免開的也太大了吧?”
“就是就是,大不了我們還你一只雞就是了。”鄒夢球也附和道。
“正是如此。”夏悠遠這時也朗聲道:“閣下所說的劍法,我們并不知曉,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們沒有一個是使劍的……”頓了頓,他又笑了:“若是閣下可惜烤雞,我們還你一只或者付你銀子便是……至于其他的,我們就愛莫能助了。”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又變得輕佻了起來。
所以說年輕人火氣就是大呢……
他們這一伙人里,也就羅慢喜歡陰陽怪氣的裝裝樣子,其他幾個都個個說話帶刺……這換誰來都氣啊。
不過,那斗笠客的面色卻是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他眼神中的冷笑更明顯了幾分,“看來,“有恩報恩”這條路你們是不同意了……那么,我們再來說說下一句話,“有仇報仇”吧……”
夏悠遠怔了怔,道:“有仇報仇?閣下這是何意?”
斗笠客沉聲道:“你們在昨日夜晚殺害我萬劍幫一十八個兄弟的事,難不成……你們以為就這么算了不成?”
一聽這話,夏悠遠又是一怔,萬劍幫?十八個兄弟?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這萬劍幫……乃是大魏靠南的一個大幫派,其產業遍布南方,幫中弟子甚眾,雖然偶有關于其弟子為非作歹的不佳傳言流出,但還是難以否認其江湖地位的。
要說的話,萬劍幫的實力可以稱得上是一流門派水準,但卻是非正非邪,跟這個寺啊那個宗什么的的完全不一樣。
簡而言之,大家雖然都是練武之人,有的清心寡欲,每天除了種菜、砍柴啥的就是練武,但有的則單純就是為了發發財什么的。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那些清心寡欲專練武功的就真的窮的叮當響了,基本上是個門派都有生財之道,即使是個寺廟也收香火錢不是?否則光是練武也當不了飯吃啊。
萬劍幫,就是那種主要為了發財的幫派,但是上下階級分明,上層實力不弱,基層弟子呢則是人數眾多……反正也算是有頭有臉吧。
夏悠遠這一聽,頓時就悟了,哦原來這人是萬劍幫的啊……看這身手,怕是什么高層人物吧……再一聯想他說的什么十八個兄弟什么的,基本上事情就明了了。
他倒不是現在才想明白對方和昨晚那批黑衣人是一起的,斗笠客一提“劍法”他就知道了。
他明白的是……原來羅慢不僅把那“驚雷十一式”搶了過來,還把他們全給殺了。
否則眼前這個斗笠客這會兒也不會拿“有仇報仇”來當借口了。
“什么十八個兄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羅慢還在裝傻,說著他眉頭一挑又道:“再者說了,你說的是殺害你十八個兄弟,這和你向我們討要劍法又有什么關系?你這邏輯是不是有點兒問題啊哥們。”
聽言,斗笠客也沒去糾結對方話里的“邏輯”一詞到底是何含義,也沒理會羅慢對他的稱呼從“大哥”變成了“哥們”,他只是淡淡道了一句:“這么說……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們既要抵賴殺人的罪行,又不肯交出那本劍法。”
“雖然你的措辭有點兒問題,但是……”羅慢點頭道:“可以這么說。”
斗笠客道:“那么,就是不能談的意思?”
羅慢點了支煙道:“那么,你待如何?”
其實羅慢這么囂張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光從人數上來說,他們便占盡了優勢,一方有五人,一方只有一人,那打起來誰勝誰負還要想嗎?
再者說了,現在認慫也不現實啊,啾太郎都把對方一十八個兄弟全都啄死了,那怎么想這個斗笠客也不會放過他們……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即使說斗笠客說他現在不想干啥,現在就走什么的,這五個兇神惡煞也不一定會同意啊。
想到這兒,羅慢又道:“剛才夸你兩句是給你面子,怎么著?事情是我們干的,秘籍也是我們見義勇為拿過來充公的……你現在夾著尾巴逃走呢……我們還可以饒你一命,可若是還想負隅頑抗,哼哼……”他冷笑兩聲,一副邪惡嘴臉,“那就是死路一條。”
他這話說的,簡直把“反派嘍啰”四個演繹的淋漓盡致,基本上純粹就是惡心人的……這也算是一種打架技巧,在打之前先搞崩對手心態,心一亂,出招……自然也會亂。
概括一下,就是陰險。
其實,羅慢說到一半的時候斗笠客就已經有點忍不住想上前一劍戳死對方了,但他畢竟是個講究人,喜歡整點逼格,所以愣是看著羅慢的丑惡嘴臉聽完了這番廢話,說白了,就是強迫癥。
所以,他獰笑了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話未落,身已至。
只見地上的兩團火倏然一動,似廟內忽然吹進了一股狂風,那斗笠客的身形已如流星般朝著羅慢襲殺而去。
他的劍,很快,快到羅慢連站起身的功夫都沒有,但是,斗笠客卻是看到坐在板凳上的人只是看著他,臉上、眼中,竟都是毫無懼色。
心中一旦驚疑,那劍便瞬時慢了半分。
呲嚶——
眼看著這一劍就要刺穿羅慢的心窩,這一瞬間,一旁卻是多出了一把清亮若水的長刀來。
那刀從側面對著斗笠客襲來的劍一斬,金鐵交鳴了一聲,斗笠客已然落在了五步之外。
這一下倒不是斗笠客被擊退了,只是他的劍法并非大開大合的硬撼之技,輾轉騰挪、以巧破力才是他所擅長的東西,因此,剛察覺到對方下一招可能的刀勢,他就立馬利用身法移開了身位。
“呵……你倒是有兩下子……可惜……”斗笠客搖搖頭,沒有再說,不過看其眼神就知道,他這意思是夏悠遠也對其構不成什么威脅。
“至于你……”他又看向羅慢,不屑道:“虛張聲勢……實則草包一個,我看你現在應該嚇的快站不起來了吧?”
剛才羅慢坐在那的反應在他眼中自然就變成了“無能”的代名詞……至于其為什么毫無懼色……只能說,估計是嚇傻了。
“你,還有你。”斗笠客分別用劍指向夏悠遠和白樺,“哼……這里也就你們有點本事吧?”他冷冷說著,看都不看其他幾人,“兩個一起上吧……否則,你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夏悠遠和白樺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點奇怪,接下來,卻見他們非但沒上,夏悠遠還收刀回鞘,一言不發的退到了一旁。
因為……這會兒,羅慢已經拎著個板凳起來了。
他的嘴里還叼著一根香煙,煙頭上一點紅光明滅不定,再加上他平淡的表情,還真有幾分神秘莫測的觀感。
斗笠客看著幾人的反應,此刻心道:難不成,這人是個深藏不露的好手?
但他又從羅慢年齡、腳步等分析了一番,明顯又是個不會武功的門外漢。
這就又讓他有些奇怪了。
當然,最奇怪的莫過于對方手中的武器了,說是“武器”,其實也不怎么貼切,因為這不過是一把造型古怪的凳子罷了,甚至直到剛才對方還一直坐在這上面。
但不管怎么說,他是沒有理由繼續深思下去,所以,他又出手了。
嗡嗡嗡——
但聞劍舞之聲似鬼怪在哀嚎,令人耳膜鼓脹,心煩意亂,但這并非重點,那刺來的一劍抖出了數個劍花,竟就像好幾把劍一起攻來一樣。
這即是萬劍幫的鎮幫劍法——無影劍。
這劍法,雖說不是什么絕世武學,那既然作為大幫的傳承,自然有其獨到之處,練至極處……聽說能化出千萬劍影……
霎時間……風催引火漲、氣御殺人劍……劍光落時,似乎就要決出兩人的生死。
然……這華麗與實力并存的一劍卻是落空了。
“什么?!”這結果讓斗笠客大驚失色,“是我大意了嗎?”
同時,他已看到了還在身前數步遠的羅慢,此人竟然在剛才的那招之下退了幾步就避開了。
“看來是我小瞧了他。”看著羅慢依舊氣定神閑的樣子,斗笠客心中暗暗想道,同時,他的進攻自然不會停下來。
腳步動時,劍招又出。
此劍法名為“紅花”,可謂奇異詭譎、變化甚多……
一般來說,若是對方舉兵相迎,他就會立馬變招,直取對方要害,乃是聚:奇、詭、快、險為一體的精妙劍招。
如果遇到高手,這個劍法即使不能立馬重創對方,也能讓其陷入無窮變化之中,不得不苦戰一番……
要是遇到菜鳥,那更不用說,直接秒殺就完事兒了。
斗笠客這一下的打算也就是速戰速決,盡快解決掉這個古怪的小子。
然……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為,羅慢又躲開了,而且,他躲開的方法與剛才如出一轍……都是僅僅往后退了幾步。
簡單的說,就是他倆的距離壓根沒有拉近,一直保持在初始的距離,誰也碰不到誰,想動手,就得往前走。
斗笠客想動手,也已經動手了,但是……事實就是,他碰不到。
雖然說他僅僅出了兩招,但其內心之中卻是宛若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先前也說了,他是個謹慎的劍客,也是個擅長輾轉騰挪的“輕巧派”……所以,這也意味著:一是他不會瘋狂上前追打,二呢,他發現,對方的身法似乎比他要高明……
連碰都碰不到,能不高明嗎?
“這……”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刻斗笠客已經在“衰”和“竭”這個臨界點上了,但……理智卻告訴他,現在還不能慌。
于是,第三招,又是出手了。
這一劍,已經毫無花哨,似乎是變繁為簡……但卻是……極致之快!
這是風馳電掣的一劍,因此,斗笠客已然狂催內力,運起輕功朝著羅慢襲殺而去。
這時間,他似乎已經明白,眼前這人手持板凳,每次都只后退……這也許并非是對方有多強,他只是在怕,所以只能“躲”,如此,他便干脆破釜沉舟,讓其躲無可躲!
嘶嘶風動,帶來嗜血的劍鋒。
下一刻。
碰撞之聲響起。